“什……”明於困惑的看着他,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
此時,一旁的福山趨前,“副總裁,我們還要去稻佐旅館。”
“我知道。”他淡淡地說道,然後笑睇着明子,“稻住旅館的老闆也相當固執,不過他也許會比你更快答應我的條件。”
明子怔怔地看着他,忍不住地輕顫起來。
“副……副總裁?你是……”
“副總裁是長京集團總裁蜷川信先生的公子,也是未來的接班人。”一旁的福山說道。
明子陡地一震,“什麼?你……你是……”
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那個曾經在這裡打雜的年輕人,竟是長京集團的未來接班人。
他爲什麼到玄春來打工?難道說……
“你是來打探的?”她氣憤又震驚地瞪視着他。
“應該說是行前勘察。”他說。
“你……你真是……”她幾乎快說不出話來。
“松本老闆娘,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提的條件。開發此地對你有幫助,對你的員工也有助益,對這裡的繁榮發展更是件好事。”
他拿出名片遞給她,而她神情惱火的不肯收下。
他將名片往桌上一放,“我等你的好消息,後會有期。”說罷,他轉離去。
一出門口,他就驚見站在門邊的琉璃。
她用一種幽怨、不滿的眼神望着他,他知道她聽見了辦公室裡所有的對話。
“好久不見。”他力持領定地看着她。
自知她的眼神及表情將使他的決心動搖,他迅速地躲開她的目光。
“福山,我們走吧。”說完,他邁開大步,往前走去。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琉璃彷彿能聽見血管內血液沸騰的聲音。
是的,她都聽見了,不管她相不相信,那些事情都已經由他口中得到證實。
儘管不該,她還是愛上了他,但他……他欺騙了她、欺騙了所有人,他只是個騙子。
拉住他!質問他!突然,她聽見自己心裡的聲音。你甘心嗎?你真的甘心嗎?
“不……”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不甘心。”說着,她轉身追了出去。
司機打開車門,和典毫不遲疑地就要上車。
“蜷川和典。”突然,琉璃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他微怔,挺起腰桿,轉過了身。
她冷冷的注視着他,然後緩緩地步向他。“騙子!”她恨恨地說。
聽見她叫他騙子,他的心頭一緊。
“離家出走?”她冷笑一記,“你騙了我,騙了所有的人。”
他沒否認,事實上,他是不馴,但卻不是什麼離家出走的叛逆兒子?
“你到我家只是爲了成就你家的開發計劃,你……”她聲線微微顫抖,“你真是下流。”
“我沒想過要騙你或是任何人。”他說。
“還說不是騙?”眼眶裡,她的淚水正打轉着。
停頓了一下,她恨恨的又說:“一切都是詭計,不是嗎?”
“你先到玄春打工,趁機打探玄春及各家旅館的營業情形,然後併購了三葉銀行,逼着大家不得不放棄旅館的經營權,你好卑鄙!”
“他們的倒閉不是我的錯。”他的瞳孔正視着她,靈魂卻背對着她,“他們都是體質不良的旅館,被淘汰是必然。”
“如果你們不咄咄逼人,他們不會被逼着放棄!”她異常氣憤。
“爲什麼?”突然,她大喊一聲,淚水也應聲滑落。
看着她這樣的神情,和典的心在抽痛着。
他知道他傷了她,但這是他在經過考慮後所決定的事情,容不得一丁點的搖撼。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那麼做?”
“很抱歉,”他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緩和,“我有苦衷。”
“苦衷?”她蹙眉冷笑,“爲了錢,你可以踐踏別人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你走後,大家有多想你?他們當你是朋友、是自己人,可是你……”
她的聲音哽咽了。
好一會兒!她終於又開口:“你辜負了他們,你只是在利用大家對你的友好及信任,你的目的其實是玄春!”她最後一個字特別的用力使勁。
和典臉部表情平靜,但眼底卻充滿了矛盾的情緒。
正在氣頭上的琉璃,當然看不見他眼底的複雜情感。
“多良叔叔他們那麼喜歡你,可是你卻……你太差勁了!”
“我沒欺騙你們什麼,除了我的身份。”他說。
“你……”
“我沒用假名,也沒欺騙誰的感情。”他直視着她,毫不心虛,“我真的非常重視級多良師傅他們的友情。”
“重視?”她蹙眉冷哼,“你是這樣重視的?”
“我知道你無法諒解我,不過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
“我很清楚你是哪種人。”她聲線一沉,“爲了自家的度假中心,不惜以卑劣手段打壓其他旅館業者,你就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