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電話那端的人又開始不耐煩。
幫人點餐,他可是頭一次。
“我……我們要吃麥當勞嗎?”
“廢話,一會兒後我們得去個地方,沒時間停下來吃飯。”
“喔,那都可以。”小萌沒敢多問。
“魚堡可以嗎?那麼……可樂,不,我記得你胃好象不好,就換玉米濃湯和一瓶鮮奶好了。”他霸道地幫她作了決定。
不過,這回小萌並沒有抗議,她甚至呆愣住,緊緊握着手機。
奇異的,她感受到他的溫柔,雖然很不自然,不過卻是貨真價實的溫柔。
“喂,在我車子離開點餐道前,你要給我出現!”他又在電話那端吼着。
小萌跟徐正光報備過後,即匆匆忙忙地離開報社。
她奔過路口,閃過無數個與她擦身而過的行人,很快跑到麥當勞的點餐車道出口。
在她還沒來得及大口喘息時,凌少澤的車子剛好開了出來。
“上車。”他坐在駕駛座上,按下另一邊的車窗。
小萌拉開車門,聽話的坐上車,不過因爲跑步的關係,實在喘得太厲害。
“怎麼?你跑了五千公尺嗎?”他咧嘴笑看着她,話中雖有點嘲笑意味,但不忘貼心的遞來一張溼紙巾。
小萌伸手接過他的好意,邊擦邊說着:“還這麼問我,不知是誰說分秒都不準差的。”
“你有這麼聽話?”帶笑的雙眼看了她一下,他實在懷疑。
“面對你的威脅恫嚇,有誰敢不聽話?”也不想想,方纔對話中厲聲硬氣的又是誰?
“我可不承認我有威脅或是恫嚇你。”看街道上的車流已較少,凌少澤將車子緩緩駛上路面。
“通常做壞事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做了壞事。”小萌哼聲說着,低頭一看腳上穿著的鞋子,不禁又深深一嘆。“早知道今天就不穿這雙鞋了。”
因爲徐正光一早在電話中說到,要介紹她給同事認識,所以她才穿了雙較正式的鞋子。
但沒想到這雙鞋根本是中看不中用,跑起步來實在折磨人。
“怎麼?你的腳疼?”他用眼角餘光瞥着她。
“是呀!我今天穿了雙有點跟的鞋子,方纔又跑步,所以……”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鞋子給脫下來。
“真不舒服就將鞋子脫下吧!反正車上又沒有別人。”凌少澤道。
“別人?你的‘別人’的定義是什麼?”
凌少澤勾脣一笑。“我想這不需要解釋吧!不管定義如何,至少夫妻鐵定是不在‘別人’的行列中。”
“我又沒答應要嫁給你!”瞧他說的。
“後天我跟商祖業約好,順便決定婚禮的細節。”因爲不喜歡聽到她再說出反對的話,他伸來一手,緊緊地握住她的。
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悸動經由交握的雙手,不斷地向小萌傳了過來,她覺得有些無力招架,心煩意亂。
“真的得結婚嗎?”她看他的表情不似在開玩笑。
“當然。”他側過臉來衝着她一笑。
他的笑容教她心口驀地一窒。她垂下頭,“其實……你不用答應我爸的要求,也一樣能得到那塊士地吧?”
前方剛好紅燈,凌少澤將車停了下來。“是這樣沒錯!”
“那……爲什麼?”他爲什麼非得要娶她?她擡起頭迎上他的視線。
他擡起手來掐掐她的下巴。“因爲我的興趣改變了。”
“什麼?”小萌無法瞭解他指的是什麼。
“現在我對你的興趣,遠遠超過那塊土地和度假中心的開發案了。”
“啊!”她的眼珠差點沒掉下來,小嘴微張着。
“瞧你吃驚的,快快回神吧,再擺出這副表情,別怪我馬上變成大野狼,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女人就是這樣,她的表情有多誘人,難道她自己半點也不知?
小萌猛地嚥下一大口唾沫,頰上飄起兩朵不自然的紅暈。
“我……我們現在去哪?”她發覺前方的綠燈恰巧亮起,他把車子駛上高架橋。
凌少澤沒響應她的話,只道:“把鞋子脫下來吧,腳會舒服些。如果肚子餓了,後座有漢堡、濃湯和飲料。”
小萌實在搞不清楚,他幹嘛花了三、四個小時,將她帶到中部這個偏遠的山上來。
害她不僅來不及回去上班,還得打電話向徐正光編着爛藉口請假。
山路蜿蜒,車子繞了許久,終於來到一所小得不能再小的學校,凌少澤將車子停在樹林外。
“下車吧!”他沒多說,將車子熄了火,推開車門就跨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