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哥……”
一聲呢喃從口中溢出,這讓守候在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莫名的喜悅讓他無法壓抑住自己的心,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又有什麼比她能夠恢復意識還要重要的?
推開房門便跑了出去,此時已是深夜,醫院大樓裡的燈都全數熄滅。除了走廊上方傳來的幾盞昏暗燈光,被微風吹拂,還不斷髮出吱呀聲。
每敲打一扇門,心臟就激動得快要從口中跳出來。只是裡面卻很寂靜,根本不像還有人的樣子。
“醫生,快,病人有反應了!”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名醫護人員,只見艾伯特便迫不及待的抓着對方往病房裡走,也不顧身上還穿着手術服。
顯然這名醫生根本不瞭解夏若的狀況,頓時沒了主意。
“得找主治醫師來,年輕人你先彆着急,這段時間你先好好觀察。”
其實這名醫生已經很累了。剛做完一個心臟移植手術,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就被人拽走。
這會兒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辦法,只有等待。索性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以示安慰,像這種情況醫院裡很常見,也是可以理解的。
搖了搖頭,這才順利離開。話說他年紀也不小了,剛纔又還是小着過來,心臟難免有些受不了。
當病房的門被重新關上,艾伯特才被現實所驚醒。再次看了眼病牀上的人兒,只見她的模樣很是安然。
“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艾伯特懷疑的問。
可頓時一想,原先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什麼幻覺,雖然自己處於睡夢中,還是能夠將事物聽得一清二楚。更別提遠在身邊的人了。
滿是失落的心情,真希望可以再次聽到她開口說話的聲音……
一夜無眠,自從發生那件事情後艾伯特便再也睡不着。單手支撐着下巴,樣子很是疲憊,卻又不敢輕易睡去。一直這麼硬撐到天亮,可想而知是多麼辛苦。
早上七點半鐘,艾伯特再次被她的話語所驚醒!
“小若,你說什麼?”
抓着她的手,艾伯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想要附身聆聽,對方卻沒了聲響。
然而這會兒,一羣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也匆忙走了進來。
對着夏若就是好一番檢查,直至去掉鼻子上的氧氣。
“沒有氧氣還能活麼?”
一把抓住那帶頭醫生的領子,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對於他這麼激烈的舉動,大家也是見怪不怪。
“病情現在正慢慢好轉,
以後不會需要這個了。你大可放心,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定睛看着他,很是認真的說着。因爲醫生也害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會引來他的一陣爆發。
收拾好了一切,醫生一句話也沒有就走了。
靜靜地坐在牀邊,默默看着她那張逐漸血色的臉,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一大早上都在忙着給夏若喂東西吃,自己卻被拋在了腦後,完全沒了食慾。
他的貼心讓每個看見的人都感動不已,這樣完美的男人,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找到第二個。
而此時的某別墅樓裡,那抹懶散的身影才緩緩從睡夢中醒來。
滿足的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昨晚睡得不錯。
這裡的環境似乎已經讓她忘記了所處的環境,感覺和童話裡的公主差不多。
粉色牆壁上懸掛着的白色相框,可惜的是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放,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光着腳丫踩在地毯上。波浪卷的長髮及腰,給人一種魅惑力。
推開面前那扇碩大的落地窗,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海水的味道。
閉着眼,盡情享受着這份美好。
不知已經多久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了,難免讓人懷念。這棟別墅建立在海邊,所以讓人睡得也很舒心。只是不知到了冬季,這裡會不會比往常要冷些。
打了個哆嗦,或許是冷了,正要轉身回屋的剎那身上卻多了件外套。
不用回頭都知道對方是誰,光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就很特殊。
“謝謝。”
客氣的說了句,夏星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對於他,她不想給予太多希望,這樣只會讓他越陷越深。
如果一開始就決定不喜歡,那麼最好下狠心,否則後果還是自己承擔。那種傷人的疼,恐怕也只有被傷害的人才能體會。
愛情就像一首歌,如果你喜歡聽,哪怕聽得再多都不會膩。如果不愛,也只會在下一秒從你的空間裡刪除。
“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說這話的時候,明顯語氣帶着點憂傷,其實夏星早已察覺只是不想立馬揭穿。
那份隱藏在心底裡的痛,既然得不到安撫,那就一直讓它待在原地好了。這樣對於每個人都好,至少到最後不會兩敗俱傷。
已經體驗過一次心痛的滋味,她再也無法承受另一場打擊。
哪怕對方的話語很是牽強,可她依舊保持着冷漠。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也不是身份卑微的婢女。她只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難道連這麼基本
的要求都無法實現?
上天,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陸寒……”
又是一聲呼喊,只是這次比往常要聽得更清楚些。原本端着水盆的手突然滑落,導致與地面的碰撞而飛濺起水花。
瘋了般衝到她面前,這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今天,連喝口水的心思都沒有。
腦海裡滿是她開口說話的樣子,每時每刻都仔細聆聽,生怕會趁自己一個不注意而漏掉。
“我在這裡,小若,你感覺怎麼樣?”
就在這時,只見面前的人兒雙眼正緩緩睜開。那一刻,他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從模糊逐漸到清晰,夏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睜開又閉上,似乎想要確定什麼。
“怎麼了,很不舒服麼?”
摸了摸她的腦袋,艾伯特很是心疼的說。
薄脣微微啓齒,發出微弱的聲音:“陸寒,我終於見到你了。”
說罷,淚水便止不住的從眼角旁滑落,那潔白的牀單瞬間被浸溼。
沒想到她在醒來後會哭,這讓艾伯特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慌忙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艾伯特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裡。
此時的夏若渾身虛弱,連手都擡不起來,想要觸摸他那張帥氣的臉頰,好確定這不是夢境。
眼尖的艾伯特見狀,趕緊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來回撫摸。
那雙美麗的大眼不斷撲閃,忍不住想俯身親吻。
“你爲什麼纔出現,可知道我尋找了多久?”說罷,眼角的淚水便再次流了出來。
這會兒,倒是讓艾伯特無奈了。這大病初癒就哭,對身體多不好。
越想越是心疼,他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她,以此來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懷裡的人哭累了,待到低頭時她已經陷入了沉睡中。
小心翼翼將她重新放倒在牀上,這才轉身前去收拾地面上的殘局。
“真能睡。”
重新端着盆,還不忘寵溺的說了句,不難看出他臉上的喜悅。
因爲處於興奮中,所以他完全沒注意到剛纔夏若口裡所喊的名字。恍然間,艾伯特擡起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喃喃道:“誰是陸寒?”
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好像出現過視線裡,卻又一下子沒了印象。
沒想到她醒來後喊的人居然不是自己,光是想想就覺得憤怒。
停下手中的動作,再也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情。推開身後的門,大跨步走了出去。房間裡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有股莫名的壓抑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