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北穿着然然親手繡的大紅喜服去迎親,卻只看到了一具屍體。
當時白丞相就說了,“好女婿,我們一個王府一個丞相府,你看我女兒居然在新婚之日服毒自盡,這是要丟我們兩家的老臉啊。”說着丞相還抹了一把眼淚,伸手拉着赫連北的手說,“幸好我還有一個女兒,這樣吧,我讓我的小女嫁給你,總不能讓這好好的喜事就這麼斷了啊。”
赫連北擡擡起頭看了一眼丞相,嘴角忍不住的扯了一道嘲諷的笑,他不禁懷疑這個人真的是然然嘴裡講的,最疼愛她的父親嗎?視線掃過一旁站着的然然的姨娘以及她的妹妹,赫連北慢慢的向他們走了過去。
丞相以及那對黑心的母子,以爲赫連北是同意了,只見那個姨娘笑着對身邊的女兒說,“趕緊啊,去把你手上的喜服換上。當時挑的時候我明明說了選另外一套,更稱你,但是白伊然那死丫頭非要選這套。不過,你穿着怎麼也比套在她身上好看。”
“好的,姨娘。”講話的女子滿臉的喜色,拿着手中的衣服轉身就要往裡間走去。
“站住。”赫連北一聲令下,女子的腳步停住,轉過身看着自己一心愛慕的男子,一臉嬌羞的表情。
只見赫連北走到女子面前,伸手一把扯過喜服,然後對着室內的三個人大聲吼道,“滾出去!”
被赫連北的一聲令下,丞相的臉頓時黑了些許,但是礙於赫連北是當今皇帝最親近的弟弟,再加上白伊然的死去他心裡本身也有一些做賊心虛。便也退了出去。
“爹,我的喜服!”小女兒見爹聽話的向門口走去,眼神中有些許的哀怨,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冰冷的赫連北,最後還是走了出去。她不相信自己連一個死人也爭不過。
房間裡,只剩下赫連北跟然然的屍體。
赫連北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手中喜服套在了白伊然的身上。然後伸手一個公主抱,抱着白伊然的屍體走了出去。
門外,剛走出的三人看到這一幕,丞相的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他以爲男人,特別是向赫連北這種位居權重的王爺,怎麼會做出這等晦氣的事來。
但是赫連北卻把喜服套在了白伊然的身上,他要娶一個屍體也不願意娶自己活着的女兒?
丞相看到這一幕,眼神中帶着一絲的後悔,早知道赫連北對白伊然用情之深,他就應該讓白伊然活着嫁過去,他也總還是會撈着一點好的。但是現在,他抱着一具屍體。他們以後。。。
而站在一旁的小女,已經伸手攔住了赫連北的去路。
“連北哥哥,你要娶的人現在應該是我啊,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具屍體嗎?”小女兒看着赫連北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的幽怨。
但是赫連北卻直接越過了她,然後冰冷的丟下了一句話,“記住,連北哥哥這個稱呼不是你應該叫的。下次,若是再讓我聽見,別怪我以不懂禮儀對你進行懲戒。”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
我?”小女說着就向赫連北身上撲去,我哪裡比不上這具屍體?她能給你暖牀嗎?她可以陪你講話嗎?”
但是回答她的只是一個決絕的背影。
赫連北抱着白伊然的屍體,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大紅色的花轎裡,然後一路吹落打鼓的回到了王府。
王府裡,賓客滿座,丞相跟王府的結合,強強結合只會讓更多的人前來巴結。
赫連北一個公主抱,抱着白伊然向大廳裡走去,大廳裡時不時的有人議論紛紛,他們的王爺果然如外界傳聞的那樣,對丞相家的嫡女呵護備至啊。
聽到臺下賓客門的講話,赫連北的心忍不住一陣陣刺痛,然然,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難道就要我現在變成你的殯葬之日嗎?
“怎麼還不放下新娘子啊?”臺下已經有人開始發出疑問,大家也都好奇的看着赫連北,不知道他有何用意。而且新娘似乎睡着了一般。
赫連北正要開口講什麼,只見大廳裡闖進來一個女子,正是丞相府裡的小女,她有些發瘋了的指着赫連北懷裡的女子說,“她死了!你醒醒吧,她死了,你要娶的人應該是我纔對。”
聽到這句話,臺下一陣譁然,這時只見丞相緊接着跟了進來,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小女臉上。
他知道,在赫連北抱着自己大女兒走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就失去了拉攏王爺的機會,自己這個小女卻偏偏還要不顧廉恥的跑來自取其辱。
“爹!你打我?”小女看着丞相問道,“你不也是贊同我跟他結婚的嗎?既然姐姐已經死了,今天就應該變成我的婚禮,我是丞相的女兒,而他娶的不就是丞相的女兒嗎?”
赫連北眼神冰冷的看向那對父子,語氣冰封到了極點,“我讓你們兩個從這裡滾出去!”然然,你的父親,你給我描訴的疼愛你的父親,就是這副模樣嗎?對你的死,居然如此莫名關心。
好!既然他不關心你的生死,我就要宣告世人。我赫連北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的新娘只能是你白伊然,不管你生也好,死也罷,你都是我赫連北的妻。
臺下的一羣人見那對腐女被赫連北的手下給清理了出去,更是看不明白了,難道剛纔丞相小女講的都是真的?
接觸到臺下的疑惑。赫連北笑,那笑容掛在臉上,顯得莫名的淒涼。
“對,她今天在自己的家裡被毒死了。可是,她還是我的新娘。我王府的女主人,我的王妃。”赫連北的聲音講的很輕,但是臺下的每個人都聽在了眼裡。
都以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赫連北,他們的王爺不是瘋了吧?在他們那個時代,男三妻四妾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女人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沒想到赫連北居然把自己的一生許配給了一具屍體。
可是赫連北執念,讓管家換了大紅的喜字。然後紅事變成了白事。赫連北執意,讓白伊然葬入了他們皇家的女主人的家墳裡。
當時,有特別多的人說
赫連北瘋了,也有人說他總會後悔的,一個男人,怎麼能夠耐得住獨自一個人一生一世的寂寞。但是那些未婚的女眷,無不被赫連北的專一所撼動,這給原本就魅力十足的他增添了更多的魅力。他也因此俘獲了更多女人的心,但是,赫連北就真的未再對任何人動心。
怎麼能動心呢,赫連北看着眼前的白伊然,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能夠讓他失魂落魄或欣喜若狂。
走到白伊然的面前,伸手一把扯過紅杉,往自己的身上一套,赫連北冷冷的說,“看夠了,就滾出去。”
“赫連北,你沒事吧?”白伊然有些關心的看着赫連北,她總覺得不太放心,她剛纔明明聽到了他的哀嚎,而且她伸手摸了一把冰缸裡的水就感覺整個手莫名的一陣刺痛,讓人無法忍受,而赫連北整個人從這水缸裡出來,他沒事嗎?
“你關心我?”赫連北沒有回答白伊然的話,卻反問道。
“呃!”被赫連北一問,白伊然沉默了半響,然後有些結結巴巴的回答說,“你是我的朋友啊,我應該關心你不是嗎?”
朋友?僅僅只是朋友嗎?赫連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剛纔在聽到然然的關心時,他真的忍不住整顆心臟不停的跳動。天知道他有多期待,希望從然然的嘴裡聽到一句關心話,可是她爲什麼要加上一句,你是我的朋友啊???
忍不住長吁一口氣,赫連北轉過身向不在看白伊然。
白伊然看着赫連北的,他似乎在不高興?她哪裡講錯了?還是他真的不想自己留在這裡啊?“好了,赫連北,我現在就出去,立刻馬上,你別生氣了行嗎?”
白伊然說着轉身一步一步的向門口走去。身後,赫連北站在那裡,拳頭緊緊的捏在一起,鬆了緊,緊了再鬆。
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回過頭,看着白伊然的轉身走出冰室的背影。
赫連北忍不住的向前走了幾步,可是渾身的肌肉,正在瞬間的萎縮,讓赫連北的臉色一變,瞬間跳進了一口冰缸裡。
他每隔一百年,都要忍受冰缸裡十二級陣痛的疼,從塑肉身,不然他的身體就會急劇萎縮到最後直接消失,讓他瞬間變成一縷幽魂。
他不能沒有身體,沒有身體他怎麼忍受人間的烈日灼灼,他的整整兩千年,都在不停的尋找然然的轉世。
沒想到,這一找就是兩千年。
時間真的很快。
白伊然剛從冰室裡走出來,就聽到了赫連北的悶哼,她忍不住的停下來了腳步。轉過身看向被自己劈開的冰室。
赫連北的悶哼聲音很輕,似乎可以隱忍了一般,但是越是這般,讓白伊然的心裡特別的不落忍。可是她知道赫連北會那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白伊然站在那裡,聽着冰室裡一陣一陣的悶哼聲,突然迅速的向冰洞的門口跑去。她要去找那隻怪物,她想要知道赫連北爲什麼這麼難受,她不想讓他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