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寒看着向自己圍攻過來的精銳,他不確定自己能夠撐多久,如果要勝利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一一擊破,然後吸取他們的力量讓自己變得強大。
但是這個要的是速度,慕楚寒深吸了一口氣,身形一閃,向自己前面的一個飛奔而去,飛奔的途中,伸手直擊那人的命門,不出一秒鐘,那人便魂飛魄散。然後只見慕楚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出幾分鐘,一羣精銳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經魂飛魄散。
慕楚寒站在那裡,他的能力可以維持七天,對於豆豆來說已經錯錯有餘了。回到剛纔藏身的位置,慕楚寒把豆豆從肩膀上拿了下來,捧在手心。
圍着他們的陰寶沒有那麼容易聚攏,這一會兒應該可以清靜一下了。
“豆豆,你說你媽咪現在在做什麼?”
“豆豆,爹地好想你媽咪。”
“豆豆,三天之後你就去找你媽咪好不好,告訴她爹地很愛她,非常愛。”
。
“算了,豆豆,爹地七天以後就應該會變成一個老頭子了,也許到時候爹地自己都要嫌棄自己呢,更別說你媽咪了。”
“豆豆,你媽咪跟赫連北應該很幸福吧,那個人等了兩千年,應該很專情,你媽咪不會吃虧吧?”
“豆豆,爹地等來生再跟媽咪再續前緣可好?到時候你要爲我們牽線,爹地怕自己忘記了。”
。
慕楚寒跟着手裡的豆豆不停的嘮叨,這是他跟白伊然現在唯一的牽連。
一直閉着眼睛的豆豆,聽到慕楚寒的話,心裡忍不住的一陣心塞,一滴眼淚順着緊閉的雙眼流在了慕楚寒的手心,豆豆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排斥爹地的精元,可是精元卻像水滲進泥土裡一般,一點一滴的向豆豆的身體裡融入。
豆豆在心裡想說,爹地,謝謝你。
他原本以爲爹地不愛他的,沒想到他居然捨棄自己的本命精元來讓自己快速的恢復四百年的功力,這讓豆豆又感動又難過。特別是爹地剛纔的話,總讓他覺得爹地再跟他留遺言。
不,不會的,爹地怎麼可能死。爹地是十殿閻羅天子包啊。
豆豆有些自欺欺人的想,他感覺到淚水在他的臉頰劃過,他想要拼命的睜開眼睛,可是眼皮上卻像置放了千斤一般。
慕楚寒感覺到手上的溼潤,豆豆哭了?
“豆豆,你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慕楚寒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爹地,我只是難受,如果可以選擇,豆豆寧願再等四百年,也不願意爹地做出如此傻事,你讓豆豆該如何償還你呢?
可是,豆豆的話,慕楚寒卻聽不到。見手心裡的豆豆無異。慕楚寒深吸了一口氣。盯着手心裡的豆豆發呆,慕楚寒腦海裡白伊然的一顰一笑像放電影一般。
那是一千七百年以前,
白伊然還是一個勾魂使者。
所謂勾魂使者,就是一旦人死落葉歸根,勾魂使者就負責在人的魂魄從身體裡脫落的瞬間,擒
住他們到陰間來報道。
這一天,白伊然照理去勾魂的時候,那個女子魂魄卻怎麼也不遠離開身體。她眼淚汪汪的求着白伊然,“我求求你,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有眼盲的父親,還有癱瘓在牀的母親,他們都需要人照顧。”
“可是你已經死了。你知道人爲什麼會死嗎?因爲身體的疼痛或者衰竭已經不能承受你的魂體,它自然就飛了出來。”
“可是,我死是無辜的,前年我被村裡的惡霸強要了身體,當時我就向自盡,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一股信念支撐着我要活着,可是今天,那個惡霸把我強行帶到了這裡,讓我被三個男人玩弄,我本來咬緊牙關承受着,誰叫我無力反抗啊。但是,他們卻用各種方式折磨我,讓我疼痛,最後被一個人掐着脖子,一不小心就掐死我了。你說,我忍受着這奇恥之辱是爲了什麼啊?”女子一邊哭訴一邊向白伊然討饒,希望她不要帶走自己。
白伊然看着那三個男人,對女子的死並不在意,還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其中的一個一腳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女人屍體,還一邊感概說,“沒想到這娘們這麼不經玩,真掃興。”
這讓白伊然一陣冒火,她在做勾魂使者之前,就被帶着觀看了自己的前世種種,她也體會過被人強的痛苦,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對女子的憐憫與不忍。
只見白伊然拳頭緊捏,她想要隱忍,她現在是使者,她不能做違規的事情。可是她的手卻不聽使喚,她伸手指向桌子上的花瓶,讓花瓶重重的摔到剛纔講話的那個男人的頭上。
男人從地上擡起頭,看着身後的兩人,“他媽的,你們玩陰的?”
說着男人對着身後的人就是一拳頭,然後很快幾人便扭打在一起。
白伊然拉着身邊女子的手,“我們走吧,他們會因爲相互猜忌而最終殞命。”
女子三步一回頭的看着自己的屍體,然後雙手緊緊的拽着白伊然的手,“我知道,你能夠出手打他們三個替我報仇就說明你是個明事理的鬼,可不可以讓我侍奉到父母陽壽盡了再去報道啊?”
說着,女子直接跪在了地上,“我知道,我肯定難爲你了,可是,就算是作爲鬼,我也希望伺候好父母的飲食起居。我求求你了。”
白伊然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這個女子死的太冤屈,可是死的冤屈的人多了去了,真正讓白伊然觸動的是她的那份孝心。
良久,白伊然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同意。不過你只能晚上出現。”說着,白伊然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遞給女子,“這塊玉佩可以阻擋其他勾魂使者的眼睛。希望你在父母陽壽盡的時候能夠主動來陰間報道。”
說完,白伊然的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她心裡存在着一絲僥倖,這個世界上,沒被勾魂使者帶回去的魂魄太多了,少抓這麼一個應該沒有問題吧。
然而,偏偏這件事便被秦廣王知道了,而且還把這個拿出來爭對閻羅天子包,說辭是他用人不善,導致一個陰
差居然對凡人動私刑,還受賄放了女鬼。
慕楚寒想到那場十殿閻羅的批判會議,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秦廣王,嗯,是的,這個人的口才真好,把芝麻說成綠豆的本領太強悍了。
最後會議結束,事情變成了,閻羅天子包指使白伊然,在陽間收受賄賂,以中飽私囊,以及破壞陰間規矩,毆打凡人。
這頂帽子扣的真的太好了,那個時候天庭正在查貪污受賄,自然也把這件事歸納爲行程。
慕楚寒被單獨提審的時候,面對提審官,他一個字沒講。他不知道自己需要說什麼?說自己沒有指示白伊然?那白伊然可能會受到最嚴酷的懲罰,但凡貪污的地獄使者,都會被丟到天火山接受煉獄般的燒灼。
所以,他能說什麼,秦廣王也是料定了他護白伊然的心,纔出此計策吧。慕楚寒相信,如果現在回到陽間去看,定然不會看到那個女子的父母,那原本就是一個局啊。
提審官見慕楚寒一句話都不講,有些惱羞成怒對着慕楚寒吼道,“就算你是閻王,你在這個審訊室也要夾着尾巴做人,不回答?不當回事?沉默就代表你認罪。”
最後,上交天庭的摺子裡,慕楚寒的所作所爲,連玉帝都大怒。人界,陰界,仙界,三界都是他的子民,凡界還是最弱的,慕楚寒作爲陰界之首居然藐視天歸,帶頭犯錯。
玉帝一氣之下,直接把慕楚寒貶至第五殿。
玉帝身邊的太監隨即說,“聖上,你可要三思啊。閻羅天子可是你的。
但是後面卻被玉帝伸手攔住了,不管他是誰,都不能夠帶頭作案。
“那聖上,你至少要給他一個自我辯駁的機會吧?”
玉帝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那就宣吧。”
慕楚寒來到天廳的時候,對於把他貶至第五殿,他一點也不意外。可是,當他看到帖子上,要收回白伊然地獄使者的稱號時,一向最硬氣的他居然“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慕楚寒說,“如果你還念及舊情,就收回對她的懲罰。”
玉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慕楚寒,伸手指着他,“你你你,你居然唯一的一次低頭居然就爲了那個女人?”
玉帝只覺得心裡特別失望,他居然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前途當成個屁。
“請成全。”慕楚寒說着,額頭碰着地板,又是“咚”的一聲。
“好,我怎麼能不答應呢?”玉帝有些傷心的說道,“這可是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求我!”
說完,玉帝對着慕楚寒揮了揮手,然後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慕楚寒從地上站了起來,卻看也沒有看玉帝一眼,直接走出了天廳。
玉帝看着慕楚寒的背影,對着身邊的跟班說,“你說,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到底還在氣什麼?”
“聖上,閻羅天子就那個脾氣,你何必跟他置氣呢。其實他心裡惦記着你呢,只是不善於表達罷了。”跟班講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