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的意思是說，上次我通過你認證的微博找過你，而且那個私信你應該也是看了吧？”秦啓潤清了清嗓子，又覺得，自己好像越說越回去了，如果仔細看，他面色還透着幾分難得一見的侷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本來想聯繫你的，但也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才個你微博寫私信的，你看過了吧？”
鐘聲“嗯”了一聲，“看過了。”
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含糊，就直接說，自己的確是看過了，不知道爲什麼，秦啓潤內心的那種焦躁，反而是更擴大了幾分。
“那個，看過爲什麼不和我聯繫？”
“啓潤，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其實也就是一層窗戶紙，已是岌岌可危就要被捅破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鐘聲想過，如果這次回國真的碰不到秦啓潤的話，那麼，她就當成是自己的一個夢。
哪怕是最初氣勢洶洶想着要表白，要爭取，但也沒想過，一開場就直奔主題的。
她想要的，也不是以這種肉·體的關係，直接讓他妥協。
但沒有想到，一回國，還是碰到了他，也不知是不是命運弄人，既然如此，那麼就順應心意吧。
他們就在街口，找了一個情調都不錯的咖啡館。
坐下之後，各自點了一杯咖啡。
秦啓潤顯然是比鐘聲要不自然得多，見他好幾次都想開口主動說點什麼的，但最後又直接給憋了回去，鐘聲心尖痠軟。
其實看到他因爲自己的關係，觸動情緒，鐘聲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最後還是她先開的口，溫溫柔柔看着秦啓潤，笑着說：“啓潤，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變成這樣，雖然，我內心可能是真的期盼過，但也不是這樣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而且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是我自願的，所以你不用有什麼愧疚的心，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你情我願的，都是很正
常的，我不後悔，所以你不用再耿耿於懷。”
“………”
意料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的一番話。
秦啓潤心裡已經是有70%的確定，他那天喝醉了把鐘聲給睡了，但真的從鐘聲的嘴裡說出來，卻依舊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他真是禽·獸不如，怎麼可以把鐘聲給……
但更讓秦啓潤驚訝的是，鐘聲剛剛說的一番話，細細體會了之後，他似乎是體會出了不一樣的深意來。
【雖然，我內心可能是真的期盼過。】
【你喝醉了，是我自願的……我不後悔……】
………
這麼多的信息，都是她親自透露給自己的，她的意思是……她，喜歡他？
秦啓潤腦海裡瞬間就閃過了無數個，他們還小的時候，鐘聲每天跟着自己的身後，一口一個秦啓潤喊着。
內心深處最是緊繃的那根弦，給撥了一下，秦啓潤是真的震驚。
畢竟是太多年不曾見面，而且他也確實沒對鐘聲有過任何男女之情，只是現在，突然知道了這些，根本沒辦法消化。
他這麼一張嘴，平常都可以在醫院把小護士給弄得花枝亂顫的，現在在鐘聲面前，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鐘聲覺得自己臉上的微笑都要僵了。
要說不失落，那絕對是騙人的，誰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很顯然，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
因爲他現在臉上的表情透露出來的一切，只是在告訴自己，他慌亂，不敢置信，卻是沒有任何的欣喜若狂。
人最可怕不過就是自己的喜歡變成了別人的負擔。
“啓潤，我想了很久，其實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就是吞吞吐吐，本來上次回來的時候，我去找你，就是因爲我知道，你已經和阮小姐分手了，我雖然不至於知道，你這些年做過的任何事，但我知道你的不少大事，比如說你和阮小姐交往了好多年，我也知
道你很喜歡她，你們分手是因爲她一直都不在你的身邊。我要這麼說的話，始終都覺得自己不地道，我回國很多次了，沒去找你就是因爲我知道你身邊有別的女人。現在你單身了，我纔敢去找你，我本來是打算和你表白的。我過了3月份的生日，就要27歲了，5歲我就認識你了，10歲我才知道，我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叫秦啓潤的男孩子，15歲的時候，我就確定，我很喜歡你，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暗戀你，你還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的嗎？杜甫有一首，《春夜喜雨》，當年我每天都開心地念着，潤物無聲，我那時候覺得，我和你就是天生的一對，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感情是要你情我願的。”
“鐘聲，我……”秦啓潤心裡真是五味陳雜。
其實不是第一次面對女人對自己的表白，但他就是知道，鐘聲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她是與衆不同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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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現在一下子根本就無法消化這些。
所以想要和她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啓齒。
鐘聲站起身來，不想再耽誤時間說些沒意義的話，深吸一口氣，道：“所以，你不用有什麼負擔，之後的安全措施我也做了，不會有後患的，而且我的工作一直都在國外，就算偶爾回國，也不是一定會碰面。我喜歡你，啓潤，那是我的事，我說出來這些，不是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我覺得……這麼多年了，我也應該要說出來了。好了，我說完了，我走了。”
她經過秦啓潤身邊的時候，男人還是伸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鐘聲，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他有些吃力地組詞，“我現在給不了你任何的回答，但不代表我不會負責，那天我喝醉了，我……總之是我的錯，不應該讓你一個姑娘承擔這樣的一切。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給你時間，你會和我相處試試看嗎？”鐘聲眸光灼灼看着他，心裡的貪念，還是無法剋制在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