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今生要攜手走下去的人,我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一個人,再也裝不下其他。”
“就算沒有之前所謂的承諾,我的立場也只有你一人,你在風裡,我在風裡;你在雨雪裡,我也在雨雪裡;你的世界裡,我一直都在。”
厲聿寒的話,其實可以用樸素來形容,可一言一語中飽含的滿滿感情,卻是最最打動人心的。
簡溪問之前沒曾想過會是這樣的畫面,眼眶微微潤溼,簡溪點點頭:“好,你說自己會處理,我便不過問,我信你,信你能夠處理好。”
“溪溪,一天,只再需要一天的事情,小晚的事就能圓滿解決。”
“嗯!”簡溪點頭,表示相信。
晚上,簡溪帶着厲聿寒在小吃街吃了擼串,還有兩盤炒麪,再簡單不過的夜宵了,簡溪卻吃的很高興,滿臉的笑容。
期間,厲聿寒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他都沒有理會。
一直到晚上,簡溪睡着,厲聿寒才掏出手機,裡面……是謝安捷的短信:“聿寒哥,我們見一面吧,單獨見一面。”
“好!”
厲聿寒很快的回了這一個字。
的確,他們應該單獨見一面了。
有些事,早就不能拖下去了。
厲聿寒到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了,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店子裡。
見厲聿寒的身影出現,謝安捷揚起手,高興地招着:“聿寒哥,你能來,我很高興。”
忽然,謝安捷低垂下眼眸,苦笑了一聲道:“聿寒哥,你能答應來見我,該不會也是因爲蘇晚的事吧。”
“……”
厲聿寒的不否認,已經是肯定。
“蘇晚還真是幸運。”謝安捷的眼神裡流露出羨慕:“不……其實說的準確點,她有個好姐姐,我知道……陸景喬因爲蘇晚的事找你,你因爲蘇晚的事找我,其實都是看在簡溪的面子上。”
“她還是真是好福氣。”
“陸景喬找過你?”厲聿寒蹙眉,這點……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你和陸景喬認識?”
“是啊,今天上午找的我,聿寒哥,你不知道嗎?我想着,應該是簡溪去找過陸景喬幫忙的吧。”謝安捷故意道。
厲聿寒並未說什麼,反倒讓謝安捷有些拿捏不準他現在的情緒。
“說起來,還是真是嚇我一跳,或許是出國幾年落後了,竟然不知道……簡溪是和陸景喬曾經是夫妻,她竟然會是他的妻子,着實嚇了我一跳。”
謝安捷話音剛落,厲聿寒的聲音陡然一冷:“你想說什麼?”
那樣的目光,尖銳、鋒利、冰冷、凍血,生生的震懾住謝安捷了。
相識那麼久,幾十年的時間,她好像從來沒在厲聿寒身上看過這種神情,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安捷,有些事,我不想聽到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
“好,你既然不愛聽,我不提便是,不用弄的這麼嚴肅,況且……我也是無心之失。”謝安捷笑
着道,用這面上的笑容掩飾內心的落寞。
“你和陸景喬認識?”厲聿寒問出聲。
謝安捷點點頭:“的確,有些說來話長,可往往還真是無巧不成書,當年……我爸爸拋棄我和媽媽,我一直以爲他已經死了,卻誰曾想,他不僅沒有死,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他看上了陸家的女兒,也就是陸景喬的姑姑,兩人順勢結婚成功,我爸爸成了陸景喬的姑父,我自然也成了他的表妹。”
“是不是很巧合?”說完,謝安捷淡淡的問。
厲聿寒點頭、開口:“陸家也是老牌家族,家族實力不容小覷。”
“回到正題吧,我今天來找你,你既然已經猜到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小晚的事,需要你的出面澄清。”
謝安捷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聿寒哥,爲什麼?你們每一個人幫的都是蘇晚,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真的是蘇晚抄襲我,我纔是最無辜的人,我纔是受害者。聿寒哥,我把你當親人,當哥哥,如果……連你也不幫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可以怎麼辦纔好。”
“安捷……”厲聿寒突然喊她的名字,聲音疏離而淡漠:“有些事,我不想挑的太明白,我終是念着阿姨的恩情,不願對你多殘忍,也不想把你逼入絕境。”
“呵……”謝安捷輕聲嘲笑:“又是我媽媽的恩情,難道除了因爲我媽媽一直照顧你媽媽那麼多年,我們兩人這幾十年對你而言,就沒有一點值得感念的地方嗎?”
“爲什麼?都是我媽媽的恩情?”謝安捷不甘。
“有!”厲聿寒忽然道,聲音斬釘截鐵:“我媽媽那一次生病,幸虧你發現及時,送去了醫院,保住一條命,這件事……我感謝你,也始終記得。”
然而……聽到這些,謝安捷心裡越發淒涼。
原來,他對自己所有的惻隱之心,都不是因爲她謝安捷的情誼,都是因爲他是一個大大的孝子,感念她和媽媽曾經幫助過他的媽媽。
想來,還真是好笑!
比起那些尖銳的武器,謝安捷覺得這些比冰刀、利劍更是殘忍,不見血,卻早已抽走了她所有的血。
“聿寒哥,你對我……難道真的就沒有半分情意。”謝安捷仍是不甘。
“以前,我拿你當妹妹,可是現在……這份感情不要也罷。”
厲聿寒的聲音堅定的像是一塊冰鐵一樣,那麼冷硬。
謝安捷笑的愈發淒涼。
好一個“不要也罷。”真是冷酷又殘忍。
幾十年的感情,十幾年的愛慕,對他而言,只是可以隨便丟棄的。
“既然聿寒哥對我如此失望,爲什麼還以爲我會爲蘇晚澄清?”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去澄清,蘇晚得到了大衆的理解,她是洗脫冤屈了,可是……她的粉絲還有那些圈裡的人會怎麼看我,肯定以爲是我安心不擇手段,費盡心力的陷害一個娛樂圈新人。”
“會把我罵的多難聽、多殘忍;娛樂圈本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聿寒哥,你不是不懂,難道
爲了救她蘇簡溪的妹妹,你真的狠心把我推往火坑裡嗎?”
“聿寒哥,你讓我去爲蘇晚澄清,和親手毀掉我的人生有什麼區別,你不能這麼殘忍;你知道我的家境,我一步一步奮鬥到這個位置,要比常人多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我不能……不能失去這一切。”
厲聿寒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你說的這些問題,我保證都不會出現。爲蘇晚澄清後,你依然是大作詞家安心,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可是那不一樣,我還是會成爲圈內的笑柄。”謝安捷拼命地搖着頭。
“何必這麼倔,這是最好的辦法,若是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是陸景喬,或者席墨北任何一個人,你都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席墨北?
這個名字謝安捷自然聽過,席氏的總裁,和陸家算是並步齊驅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這席家的人怎麼也牽扯進來了。
“安捷,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也是最後一次給你機會;今天的一切,就當是給過去二十多年來的感情,做個徹底了斷,此後……”
厲聿寒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此後,若是你有任何傷害我妻子的行爲,再沒有薄面可講,你若願意,可以繼續回到國外,那對你而言,是最好的歸宿。”
“不……我不願意!”謝安捷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隨你!”涼涼的兩個字。
“安捷,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到明天晚上八點之前,你還有十八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準備記者招待會,澄清這所有的一切,給蘇晚一個公道,善後的工作,我會讓厲氏公關部做好,此後如何,都隨你。”
說完,厲聿寒起身,正要離去。
謝安捷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聿寒哥,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次在機場,蘇簡溪找我說了什麼嗎?”
聞聲,厲聿寒修長的身子一頓,背脊挺直。
腳下的步子也停了,卻沒有轉過身,只說了一句:“不感興趣。”
說完,繼續邁開腳下的步子。
謝安捷看厲聿寒的腳步沒有停下來,立馬提高了嗓音:“蘇簡溪說,只要我答應幫蘇晚澄清,還她清白,她可以放棄你。”
放棄?
果然,這兩個字讓厲聿寒的心口一陣絞痛。
擡起的步子,生生的停下。
謝安捷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立馬走到厲聿寒的面前:“簡溪在機場和我提過條件,她說可以和你離婚,只求放過蘇晚。”
離婚?
不可否認,這兩個字如鯁在喉,調動了厲聿寒幾乎全身所有的感官觸覺。
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條口子一樣。
不是不相信簡溪,而是……他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真的留住她的心了。
當初,她爲了嘉嘉,差點不要自己。
這一次,爲了蘇晚,她又會做這樣的選擇嗎?
過了這麼久,難道他厲聿寒在她心裡的位置,還是排在最後,可以爲任何人讓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