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的問題,還真問倒了容衍,伸手摸了摸嘉嘉的頭,耐心的解釋:“厲爸爸出差去了,不在家裡,所以託容叔叔照顧媽媽。”
“這樣啊!”嘉嘉臉上很是失落,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媽媽,雖然厲爸爸不在,不過……有嘉嘉陪着哦。”嘉嘉轉身看向簡溪開口。
……
簡溪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光線刺的她剛睜開眼又眯起。
窗外……早就沒有了肆虐的狂風暴雨,反而,是明媚的陽光,天氣非常舒適,太陽高照,天空晴朗,一片碧空。
直到適應了太陽光線的照射,簡溪纔再度睜開眼環視了一圈。
不出所料,這裡是容衍的家。
輕動了下手指,簡溪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抓着自己,再一側眸,竟然是嘉嘉趴在自己的身邊睡着了。
心裡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這個孩子才這麼小竟然都守護着自己。
估計是累了,嘉嘉此刻趴在牀上睡的正香。
小嘴還嘟着,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竟然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嘴脣。
簡溪輕笑,果然還是小孩子,估計是夢到了什麼美食吧。
放輕了動作,簡溪抽出自己的手,又拿毯子給嘉嘉蓋上,披了一件衣服,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容衍呢?”到了樓下,簡溪問。
傭人一看簡溪醒來了,立馬喜出望外,興奮的開口:“蘇……蘇小姐,您……您稍等,我馬上去叫容總,他一定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容衍正在處理公司一個棘手的問題,聽傭人說簡溪醒了,什麼都顧不得,推開手中的文件,直接就下了樓。
一直……到看見簡溪真真實實的站在她面前,容衍纔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醒了?”平穩了情緒,容衍才邁着步子走近簡溪。
簡溪一聽到容衍的聲音,立馬轉身,容衍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溫暖似陽光沐浴,像是記憶中的大哥哥一樣。
“容衍,這算不算你又救了我一命?”簡溪看向容衍道。
“是啊,奈何某人就是不肯以身相許。”容衍故做惋惜的感覺。
兩人之間像有種絕佳的默契,像往常一樣聊着天,也像往常一樣鬥鬥嘴,好像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而關於“厲聿寒”;誰都默契的沒有提及。
“我想出去轉轉,感覺全身都睡僵硬,睡麻木了,要好好動動筋骨了。”簡溪輕聲道。
容衍點頭:“好,我讓人陪你去。”
“嗯。”
簡溪並沒有走遠,只是在花園裡隨便走了走,跟着的傭人就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會打擾她。
花朵開的正美,或許是雨水洗滌過的原因,嬌豔欲滴,非常明豔。
“對了,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人找過我?”簡溪忽然停下腳步問。
“連總和連小少爺來過!”傭人道。
“其他人呢?有嗎?會不會是你沒有看見,所以不知道?”簡溪不確信的再次問。
傭人搖搖頭,聲音異常堅定:“蘇小姐,這兩天我們都是徹夜守着,除了連總和連小少爺來過,再也沒有其他人來過
。”
是啊!
傭人都這麼斬釘截鐵了,沒有,真的沒有。
她還在期待着什麼呢?畢竟那一晚,厲聿寒是那麼決絕的轉身離開了。
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心,不受控制的亂想,手胡亂的撫摸着的花朵,直到手上傳來尖銳的一疼,簡溪才收回神思,手指應該是被刺紮了一下,看不出很傷痕,可小小的血珠卻盛放在指尖。
小血珠滿滿變成大血珠,傭人緊張的要上來爲簡溪包紮,被簡溪阻止了,直接把手指含在嘴裡止住了血。
都說靜水流深。
很多時候……傷害也是這樣的,表面看來若無其事,可心口的傷疤卻在迅速潰爛。
“對了,你剛剛說兩天?”簡溪想起傭人剛剛的話,開口詢問。
傭人點點頭:“對啊,蘇小姐,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容總和連小少爺一直都守着你,可算是醒了,不然……他們真要擔心壞了。”
兩天?原來她已經昏迷兩天了。
她還以爲只睡了一個晚上呢?
滑開手機,簡溪看了下日期,的確已經過去兩天了。
未接電話那裡,空空如也。
“算了,回去吧!”簡溪再也沒有繼續逛下去的心思了。
……
容衍從看到簡溪醒後,就直奔厲氏集團。
“容總,厲總今天不便見客。”向遠伸手攔住了容衍。
容衍二話不說,直接幾個動作,迅速利落和向遠對戰起來。
“讓他進來吧!”厲聿寒的聲音傳出。
向遠雖然很是猶豫,不過……沒有再阻攔容衍了,容衍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門……被狠狠的摔上。
不出意料,迎接厲聿寒的是狠狠的一拳,厲聿寒連避都沒有避開,容衍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厲聿寒的胸口。
容衍以爲,厲聿寒起碼會反抗或是解釋兩句。
但是……沒想到厲聿寒竟然會這麼配合捱了他一拳,不得不說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爲什麼不躲?”容衍黑眸看向厲聿寒,冷聲問。
“從讓你進來開始,我就沒想過躲。”厲聿寒答。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容衍氣極。
“我知道,我該打。”厲聿寒苦澀的笑出聲:“我也知道,這次我傷了溪溪,不僅傷了她的身,也傷了她的心。”
“所以……我在想,這個辦法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什麼辦法?”容衍心裡的怒氣還沒有消散,所以此刻,說話還非常衝。
“容衍,我想過了,或許放手,成全她的自由,真的是最好的選擇。”說完,厲聿寒痛苦的閉上眼睛。
禁錮……
束縛……
強迫……
用婚姻綁住她的所有,這是他對簡溪用過最殘忍的方式。
曾經說好,永遠也不想放開她的手,到老到死都要將他綁在身邊,好好愛着,寵着。
可是……他做的太失敗了。
或許是太愛,所以才太瘋狂,總是忍不住,不受控制的傷害了她。
簡溪口中的“強姦”兩字,一天一天如噩夢一樣在他
的腦裡徘徊,不停歇的轉動着。
畢竟……她早就說過想走的。
如果?這真的是她想要的解放,那麼他願意放手,成全她所有的自由。
至少,他不會再因爲瘋狂的嫉妒去傷害她,讓她遍體鱗傷。
“厲聿寒,你給我再說一遍。”容衍氣的咬牙切齒,臉上青筋爆現。
“再說一遍,也還是一樣的結果。”厲聿寒直視着容衍的眼睛。
容衍揮手一拳狠狠的落在厲聿寒的臉上:“我真是看錯了你,事到如今,你跟我說要放手,既然要放手,四年前你就應該放手,不……從一開始你就不該出現,不該讓簡溪遇見你。”
“呵呵……”容衍冷笑着:“現在,你浪費了她一整個青春和全部的人生,你他媽的告訴我要放手,你把溪溪當什麼,揮之則來招之即去?”
“如果不能給她幸福,這次回來你就不該招惹她。”容衍氣的胸腔起伏,雙眸腥紅。
“你好好照顧她。”厲聿寒卻只說了這一句。
“厲聿寒,我等着你後悔!”容衍留下這一句話,摔門而出。
向遠走進來,拿着醫藥箱準備給厲聿寒處理傷口,厲聿寒擺了擺手:“一點小傷,沒有大礙,不用處理了。”
向遠雖然擔心,但還是合併了醫藥箱:“厲總,爲什麼不告訴容總,你也是擔心少夫人的。”
“少夫人昏迷的兩天,你一宿一宿的在外面等着,又安排了人潛入容家,隨時彙報情況,就連醫生那裡,也是事無鉅細,一一詢問。”
“既然做了這麼多,爲什麼不告訴少夫人?”向遠不解。
厲聿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開口說了另一件事:“小時候學過一篇課文叫珍珠鳥,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向遠搖頭。
“不記得也沒關係。”厲聿寒道:“說的是,爸爸的朋友送給孩子一對稀有又好看的珍珠鳥,孩子非常非常喜歡,每天都要去看那對鳥,對它們愛不釋手,可是有一天……孩子突然發現這對鳥一天比一天沒有精神,生了很嚴重的病。”
“後來……孩子的爸爸說這對鳥渴望的是自由,而不是束縛的籠子,爸爸給了孩子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圈養着鳥,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它死去;一個是放了鳥,讓他們迴歸大自然,快樂的飛翔。”
“孩子最終放了鳥,我想……我和孩子的選擇是一樣的。”厲聿寒說完,輕輕的閉着眼,沒有再言語。
是啊!
他終於做出了選擇。
選擇放手。
只是……如同那個孩子再也不會養鳥一樣,他的整個生命中,也再不會有其他女人了。
“出去吧!”厲聿寒揉了揉眉頭,倦極了道。
這兩天兩夜,他沒有睡覺,直到傳來消息說簡溪醒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手機忽然響了,傳來一條短信,是簡溪的:“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要複習的功課還有很多,想了想……我還是搬到學校裡住幾天。”
“你住家裡,家裡安靜,我到外面酒店去住就可以了。”厲聿寒回答。
簡溪看着短信出神,腦海裡驟然就想起了那天,那個女人的嬌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