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簡溪嬌嗔着說了一句。
厲聿寒已經奪走她的脣,呼吸糾纏。
第二天,傅雅依然過來了,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對簡溪擺出冷冰冰的臉,雖然算不上笑臉相迎,但是……臉上繃緊的線條也柔和了很多。
中午,傅雅甚至找了機會問簡溪:“你上次說……聿寒以前就愛吃那些水果?”
“嗯,是的。”
“那這麼說,你很早就和聿寒認識了?”傅雅追問。
簡溪點頭:“是很早,我十四歲的時候就遇見他了,今年我二十二歲,想想……已經八年,快九年的時間。”
細數着這些消逝的時光,心裡是滿滿的感嘆。
時光……真的走的好快好快,一轉眼……竟然就是八年的光景飛逝了。
除去少不更事,再減去耄耋之年,人生……又有多少個正當青春,正當美好年華的八年呢?
而她和厲聿寒竟然已經共沐風雨了這麼多年,當真是需要緣分和珍惜的。
傅雅既然問出了這個問題,簡溪也大概能猜到她的用意,想必……作爲媽媽,她是想知道一些聿寒小時候的事情,想盡力融入她沒能參與的那段時光。
“阿姨,我給您講一講聿寒以前的事吧!”簡溪主動開口道。
傅雅一聽,立馬來了興致:“好啊!”
“……”
不知不覺間,簡溪回憶着以前的事,說了很多很多。
午睡醒來,厲聿寒發現他媽媽和簡溪同時不翼而飛了,便問起護士。
護士一聽,立馬笑着道:“厲總,夫人和少夫人正在醫院公園的椅子上聊天,而且啊……看起來聊的很不錯,我看到你媽媽很高興,有看到的病人還說她們婆媳關係真和諧,真讓人羨慕。”
“你說的是真的?”厲聿寒還有些小小的不可置信,也非常意外。
“我親眼看見的,不會有假。”護士篤定道。
“知道她們具體在哪個位置嗎?”厲聿寒問。
護士點點頭:“知道。”
“好,帶我過去。”
……
公園裡,此刻陽光正濃,今天的天氣也非常不錯,因爲植物很多,茂密的大樹也遮擋了很多照射進來的陽光,提供了一個非常安靜怡然的環境,的確是病人療養的一個好環境,容易靜下心來。
不過……今日的陽光比較強,透過濃密的樹蔭裡的樹葉空隙照射下來,正好是零碎的光芒,打在人身上暖暖的,並不覺得灼人,所有的一切……都非常適宜。
“這麼說,不是聿寒追的你,是你追的他?”傅雅萬分意外的問。
簡溪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微微紅了臉:“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可是……我真正實踐起來,發現一點都不準,聿寒可是很難追的。”
“怎麼?追他的女孩很多?”傅雅問。
簡溪點頭:“不是有點多,是非常非常多,我可是打敗了很多很多情敵,纔有機會的。”其中,最強勁的一個就是謝安捷。
如今……謝安捷也
算徹底退出了她和聿寒的生活,這一點真的很好。
本以爲,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苦盡甘來,可是……誰曾想,命運總是這般難以捉摸,在此之前,簡溪從未想過這樣的病會生在她的身上。
可人生啊,有時候就是那麼巧。
任你是誰,都無法觸摸,無法提前預估,更無法阻擋它的到來。
所以……越要學會珍惜。
“阿姨,我想和你說下陸景喬的事。”聊到謝安捷開心的時候,簡溪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這個話題。
可能,傅雅聽後會非常生氣,扭頭就走,也可能……她因爲正高興,會願意聽簡溪說一說,也說不定。
可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所以簡溪只能抱着試試的心態嘗試一下。
萬一能成功呢?
說完,簡溪萬分緊張的等着傅雅的回答。
兩人間的空氣……一下子安靜極了。
大概十秒鐘左右的時間,傅雅迅速的起身,準備離開,厲聿寒一見這種情景,正要上前。
忽然……傅雅又停下腳步,重新坐在剛剛的位置,嘆了一口氣道:“你說吧!”
簡溪一聽,立馬喜出望外:“阿姨,謝謝你願意給我這個解釋的機會。”
“的確,我和陸景喬在法律上是領過結婚證的,不過……我和他只是法律夫妻,也僅僅是名義上的契約婚姻關係,並不是事實上的,我和陸景喬自始至終都是清清白白。”
“我愛的人是聿寒,從來都謹守自己,沒有和陸景喬做過任何逾越之事,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聿寒的事,這一點……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
簡溪說的堅定,語氣、目光,都那麼認真,那麼誠懇,讓傅雅不得不相信。
“既然愛着聿寒,當初又爲什麼要嫁給陸景喬,誠然……如你所說,即使你和陸景喬真的只是契約婚姻,不是事實婚姻,可是……外人不會這麼想,而且……你嫁給陸景喬,有想過聿寒的感受沒有,以後出去,別人會對他怎麼指指點點。”
傅雅的話一出,簡溪的聲音就低了下去,臉色……也慘白起來。
咬着脣,簡溪心痛的開口:“阿姨,我知道,這件事無論我怎麼解釋,只要傳出去都會對聿寒造成一定的傷害,有些負面影響,更是在所難免。”
“你知道就好。”傅雅嘆了一口氣:“聿寒是我的兒子,天下哪個媽媽不希望自己孩子過的好,如果你和聿寒的婚姻真的是天作之合,我又怎麼會那麼不講道理的拒絕?”
“阿姨,我知道。”
話題進行到這裡,好像有些進行不下去了,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傅雅開口:“剛剛不是說有苦衷的嗎?到底是什麼原因,說來我聽聽。”
簡溪一聽,眸光一亮:“阿姨,你真的願意聽?”
“聽聽也無妨,你不要抱什麼希望,以爲我聽了你的理由後就會選擇原諒你。”傅雅道。
“好。”簡溪點頭:“阿姨,其實這中間又牽扯很多,趁着這一次,我都說給你聽吧。”
“當初,我和聿寒準備談婚論嫁時,有個必須的環節是雙方父母見面,其實……我的爸爸的確已經去世了,至於媽媽,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她,所以……我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
“嗯,這些我後來已經知道了,聿寒的爸爸跟我說過,我也表示理解了。”傅雅道。
簡溪咬了咬脣,鼓起勇氣道:“阿姨,其實……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我爸爸的身份,我沒有坦白的告訴你,我的爸爸不是別人,正是蘇啓航,曾經的市長,後面的……我不說阿姨你應該也知道了。”
的確,簡溪的爸爸是“蘇啓航”這個消息的確震驚了傅雅:“這個消息可不簡單,你爲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我因爲你爸爸的事,繼續阻攔你和聿寒?”
“我想……”簡溪低着聲音道:“事情也不可能更糟糕了。”
“你現在倒坦誠。”傅雅回了一句,分不清是讚賞還是指責。
“……”
“照你這樣說,如果你的爸爸是蘇啓航,曾經惹上那麼大官司,而且當時鬧的沸沸揚揚,若是有朝一日你和他的關係曝光,聿寒要承擔的壓力,是沒有辦法想象的,這些……你想過沒有?”傅雅嘆着氣問。
簡溪點頭:“我知道。”
如果是以前,她會回覆一句:“如果真有什麼意外,我會一力承擔。”
可是現在?大約是不需要的。
她很快會長久的……永遠的……消失在厲聿寒的世界裡。
“你繼續說吧,這件事與你和陸景喬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傅雅道,語氣還沒有那麼尖酸刻薄,這讓簡溪心裡好受了一點。
“爸爸出獄後,檢查出很嚴重的病,通過一段時間的尋找,發現陸景喬的骨髓比較適合,當然……並不是百分之百,準確的說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可是……即使只有百分之十的希望,只要能救下爸爸,讓爸爸活下去,我都不會放棄的。”
“當時,陸景喬正好需要一個法律上的妻子,所以……我和他約定了一年爲期的婚姻,不過……”
停頓了下,簡溪很是哽咽了一下,才努力讓自己發出完整的聲音:“不過……爸爸還是沒有等到那個機會,病情加劇的非常迅速,身體也不再適合做移植手術,爸爸還是離開了,後來……陸家人也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我和陸景喬當即就辦理了離婚手續。”
說完後,簡溪狠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裡的一顆大石頭也落地了。
再也不需要隱瞞了,這種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的感覺真的很好,整個人也輕鬆了一大圈。
“我知道了。”傅雅點頭。
“嗯。”
至於傅雅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會有怎麼樣的想法和態度,是簡溪沒法控制和掌控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幾天對你的態度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忽然,傅雅問。
簡溪點頭。
“我承認,這其中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你給我講了很多聿寒以前的事,滿足了我做媽媽的一個求知心;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