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珊珊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想到,傅雅竟然有心臟病。
“不……不會的……”樑姍姍睜大了眼睛,驚恐的叫着,連眼淚都忍不住的向下掉。
她不相信,傅雅一定能醒來,能活過來的。
如果傅雅死了,她和厲聿寒就徹底完了,天下有哪個男人會娶害死自己媽媽的女人呢?樑姍姍心裡絕望極了。
“你……你沒有騙我?”樑姍姍扯着謝安捷的褲腳,難以置信的問。
謝安捷冷哼:“你覺得我會拿這件事騙你,傅雅現在就躺在醫院裡,如果她醒不來,或者直接過世了,你樑姍姍和整個梁氏都要完蛋。”
“呵……”樑姍姍忽然像是恢復了理智般,同樣冷笑着:“我樑姍姍完蛋了,你謝安捷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別忘了,這件事你是主謀,我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從你那裡獲得的,你以爲厲聿寒知道後會放過你?謝安捷……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死,你也的死。”樑姍姍憤憤的直視着謝安捷。
謝安捷冷笑:“你還真是天真。”
“關於陸景喬和蘇簡溪的結婚資料,是你樑姍姍一個人去查的;進入婚禮現場的人,也是你樑姍姍安排的;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一個人,你以爲……你憑什麼把主謀的帽子扣到我的頭上。”謝安捷不屑的冷哼着。
樑姍姍看着她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想一箭雙鵰,想同時滅了我和蘇簡溪兩個人,好讓自己坐享其成。”
“不錯。”謝安捷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的確是我一開始的計劃。”
“謝安捷,你做夢,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樑姍姍忍不住的暴躁、憤怒起來。
謝安捷陰冷的一笑,那目光裹着寒冰,射向樑姍姍,出口的話,生硬如鐵:“你以爲……我還會給你那個機會?”
“你……”樑姍姍正要開口質問,可是……她剛開口發出一個細微的聲音,嗓音就突然沙啞起來,嗚嗚咽咽的好半天,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啊……啊……”樑姍姍拼命的叫着,事實證明,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你現在還認爲我是異想天開嗎?”謝安捷冷冷的嘲笑着,頗爲不屑。
樑姍姍還在拼命的反抗着,咿咿呀呀的……又是反抗又是拼命張大嘴脣,然而……卻怎麼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謝安捷滿意的笑着,兀自踏着腳步出了門。
傭人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樑姍姍已經散着頭髮,蓬頭垢面,極其狼狽的坐在冰冷的地上,不遠處……是謝安捷剛剛摔成碎渣的茶杯。
“小姐,我扶你起來。”傭人將樑姍姍扶上位置後,她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坐着。
也是……曾經的豪門名媛,得到多少人的追捧和愛慕,多麼強烈的自尊心,她樑姍姍怎麼允許自己狼狽和低微成這個樣子呢?
更沒有辦法允許自己成爲區區傭人眼裡的“啞巴。”
離開樑家後,謝安捷一路直奔醫院。
向遠開車帶着一行人剛到醫院,正要進去的時候,手機響了,電話是厲聿寒打來的
:“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關係媽的病情,放心,醫生已經搶救過來,已經渡過危險期了,現在需要靜心休養,和大家說一下,心意我收了,人不用特意趕來。”
向遠自然是懂了,馬上把厲聿寒的話都轉達給大家。
大家聽後,也紛紛表示理解,前後散去。
因爲厲聿寒的吩咐,謝安捷到病房門口時,自然被堵住了。
簡溪正好從病房出來,門推開的時候,兩人不期然的碰上。
“這裡不歡迎你。”簡溪只是冷冷看了謝安捷一眼,隨即踏着腳步向長廊走。
謝安捷跟上她的步伐,出口的話斬釘截鐵,目標明確:“蘇簡溪,讓我進去。”
既然……她被門口的保鏢堵住了,謝安捷自然知道一味死守不是辦法,若是有蘇簡溪開口,保鏢肯定會讓她進去。
而且……她打給厲聿寒的幾個電話,都被直接掛掉了,所以目前,蘇簡溪是她唯一的求助對象。
簡溪並未理會謝安捷,兀自走着,去外面的餐廳點好了餐,提着回醫院的時候,謝安捷仍然跟在她的身後要求:“讓我進去。”
“謝安捷,我明確的告訴你,沒有這個可能。”簡溪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保鏢打開門,簡溪正要踏步進去的時候,謝安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簡溪,你難道不想知道聿寒的媽媽爲什麼突發心臟病?”
“或許……和你有關也說不定呢?”
不可否認,這句話的確勾起了簡溪的興趣。
“把飯送進去,務必讓爸和聿寒吃一些。”正好向遠趕來,簡溪就把手中的保溫盒遞給向遠。
“少夫人……”向遠有些擔憂,也有些不放心。
謝安捷看向向遠,不悅的聲音響起:“怎麼?怕我吃了簡溪?”
簡溪看向向遠:“先把飯送進去吧,爸和聿寒晚上肯定會一直守着媽,如果晚飯不吃飽,補充一些營養,身體肯定撐不住。”
“還有……聿寒如果問起,就說我被堵在電梯了,要晚幾分鐘過來。”簡溪補充道。
向遠雖然很擔心,但還是點點頭。
簡溪和謝安捷到了醫院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別廢話了,開門見山吧,你到底讓人對媽說了什麼?”簡溪冷冷的開口問。
謝安捷倒是一副輕鬆無所畏懼的樣子:“能說什麼?你都要嫁給聿寒了,當然是恭喜她有一個那麼好,那麼優秀的兒媳婦;跟她講講你以前的一些光輝戰績。”
“比如……”謝安捷故意放緩了語速:“你的男閨蜜啊,紅顏知己啊,哦……對了……”
簡溪一聽,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垂在身側兩隻手不知不覺的握緊,細汗……從手背冷冷的流着。
“怎麼,這就害怕了?”謝安捷自然也注意到了簡溪慘白的臉色和慘白的嘴脣。
很好,這就是她要達到的效果。
“蘇簡溪,一個前夫就讓你害怕成這樣嗎?”謝安捷冷聲反問,臉上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呵……”謝安捷高興的笑着:“不過,也真是意外,你竟然結過婚,又離過婚,這
麼光榮燦爛的歷史,你的公公婆婆可能還不知道你是離過婚的女人,被你矇在鼓裡耍的團團轉吧。”
“當然……還有那個孩子,如果你婆婆知道你離過婚的事,一定會認爲孩子就是你蘇簡溪爲前夫生下的吧。”謝安捷肆無忌憚的說着,每出口一個字,她心裡就舒服愜意幾分。
“謝安捷,你個瘋子。”終於……簡溪再也忍不住,擡起手……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謝安捷的臉上。
“蘇簡溪,你是什麼貨色,你以爲……你還是蘇簡的千金,你敢打我?”謝安捷氣的咬牙切齒,揚起手就要給還給簡溪一個巴掌。
簡溪沒有畏懼過,但是……有人快了她一步。
“你是什麼貨色,敢在這裡發瘋?”容衍的聲音冷如寒鐵的傳來,整個人如同冰窖,一隻手抓着謝安捷揚起的手,幾乎要捏碎一樣的感覺。
謝安捷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一眼就認出了抓着自己手的男人。
“容衍?呵……今天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了,你還在蘇簡溪的身邊。”
“不過……你容衍註定是個陪襯品罷了,厲聿寒是蘇簡溪的王子,而你一輩子只能是個騎士,你以爲自己多高尚,你和我謝安捷一樣,都只是個得不到愛的跳樑小醜罷了。”
容衍面上仍然維持着剛纔的表情,但是……握着謝安捷的手已經逐漸加了力道,狠狠的……狠狠地捏着。
“容衍,你比我謝安捷悲哀,我謝安捷好歹能正大光明的追求自己的所愛,你呢?你只能以男閨蜜的方式呆在一個喜歡的女人的身邊,真是……”
“啊……疼……疼。”
“容衍,你算什麼?你放開我?”
突然,謝安捷尖銳的叫出聲來。
容衍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幾乎能掐斷謝安捷手上的經脈一樣,怪不得謝安捷會叫喚,會疼到臉上的表情都是扭曲的。
“謝安捷,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直接折斷了這隻手。”容衍大聲的警告着,右手狠狠一甩,直接將謝安捷的身子甩到牆角處。
謝安捷雖然不安心,但是……現在容衍保護着蘇簡溪,她也不能硬碰硬,只能非常不甘心離開了。
一直……到謝安捷的身影離開後,蘇簡溪才感覺整個人繃緊的神經徹底釋放了一下。
身體一軟,再多的力氣都被消耗殆盡。
尤其是謝安捷剛剛的話,像是冰劍一樣削着她的心,一塊一塊進入滾燙的沸水。
簡溪狠狠吸了一口氣,頹敗的靠在容衍身上,聲音柔的讓人心疼:“容衍,怎麼辦?我完了,我的婚禮,我今後的一切都徹底沒了,忽然啊……感覺前途一片黯淡。”
“溪溪,說清楚,到底怎麼呢?”容衍心疼的將簡溪攬在懷裡。
“容衍……”簡溪揪住容衍的衣服,再也忍不住,細碎的聲音終於悲痛的哭出聲:“謝安捷說,她把我和陸景喬離過婚的事告訴厲聿寒的媽媽了,她就是因爲這個消息突發心臟病的暈倒的。”
“你說……你說……”簡溪心口哽着,努力了兩次都沒能說完整要表達的意思,一顆心堵的發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