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萱感覺身子像是要往下掉落一樣,似乎下面有無底的深淵一樣,只要掉下去,就永遠不見天日。
她害怕的秀額一直冒着冷汗,腦海反反覆覆出現着霍景延的名字,他在哪,他在哪?爲什麼還沒有看到他?
葉小姐,葉小姐,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劉秘書急了,留意到葉子萱眼光有些散渙,下意識的呼喊着她,希望她能保護清醒。
葉子萱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心好痛,莫名其妙的痛,就好像心上被人剜去一塊肉似的,有種難以呼吸的痛楚。
她聽着旁邊劉秘書的呼喊,虛弱無力的啓動朱脣,景延,景延
劉秘書聽清楚葉子萱在說什麼時,閃過一絲說不出來的同情。葉小姐眼看就是要生了,總裁卻不在身邊,也怪不得她會這麼難受。
葉小姐,你聽我說,一定要撐住,我們現在就去德恩醫院。劉秘書跟幾個服務員小心翼翼地將葉子萱弄到車上,以最快又平穩的速度趕往了德恩醫院。
李艾琳接到電話後,就坐着家裡的車子來到了醫院。
再三叮囑了弟弟李學清後,李艾琳也頗爲焦急地站在醫院外等候着,一想到葉子萱果然有了反應,心底不免欣喜着自己計劃的成功。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葉子萱這樣的女人留在霍景延的身邊,今晚說什麼,這個孩子都不能留下來
暗自計劃的李艾琳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此刻遍體鱗傷的躺在血泊之中,甚至還匿謀着如何弄得他的孩子。
景延呢?怎麼還沒有來?李艾琳擰眉,看着旁邊的劉秘書,這可不太像兒子霍景延的風格,平時這女人有什麼事情,他都是第一個到場的人。
霍總的電話一直打了沒人接。
再打。
李艾琳這會比平時更加期待霍景延能快點過來,只有當他親眼看到葉子萱沒能生下孩子,就一定會遺棄她的。
劉秘書打了一會,可電話仍是沒有接通。
李艾琳看着他一直待在這,爲防事情被他看穿,便打發着他離開,說自己打電話聯繫,讓他去忙公司的事情。
劉秘書心想將葉小姐交給董事長夫人,又懷了霍總的孩子,應該沒什麼問題,這才離開了。
等到劉秘書一離開,葉子萱的情況更加糟糕。
不但痛得死去活來,臉色蒼白的冒出冷汗,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讓李艾琳看着,更要認定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景延,景延
葉子萱痛苦之際,嘴裡一直無意識的叫着霍景延的名字,根本沒有留意到李艾琳聽到後,那臉上猙獰的表情。
女人,到了這會功夫,還不忘記勾引我兒子李艾琳低聲狠狠咒罵了一頓,看着葉子萱痛不欲生的模樣,嘴角浮現一絲冷意,老天還是向着她的。
在將葉子萱送到手術室的走廊上,穿着白色衣服的護士看着葉子萱這情況,也相當焦急,對着李艾琳說:看樣子是早產了,我去找李醫生過來。
李艾琳可不管什麼李醫生,目送着葉子萱被送到手術室,眼角似乎留意到牀上那點點血跡,這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
坐在手術室外面的等待區,李艾琳的心情頗爲愉悅,唯一不解的就是兒子霍景延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
過了一會兒,院長李學清也來到了手術室外,接生的自然不是他,有專門的女醫生。
只是李學清有些不安,看着坐在那的李艾琳,猶豫膽怯的說了一句,裡面情況比較危險,十有九八孩子是保不住了,而且這種早產對葉子萱的身體也會傷害很大。
李艾琳聽着這話,一臉的無所謂。
那個女人是生是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只關心自己的兒子前程如何。至於葉子萱,她光有那樣一個父親,能跟兒子有過這樣一段露水情緣就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李學清留意到李艾琳臉上的表情,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當他看到臺上那個女孩兒痛苦的模樣,李學清總有些害怕,要是這事一旦被侄子霍景延知道,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
寂靜的夜晚,燈光照耀的十字路口一輛名貴的賓利車正在冒着黑煙,車裡的手機屏幕不時的閃着亮光,上面已經有了上百通未接電話。
距離賓利車不遠的地方,有個俊美絕倫的男人躺在地方,一動不動,額頭上流着讓人心驚動魄的血液。
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但嘴角卻勾着某種弧度,像是暈倒前看到什麼,與周圍殘酷的現狀形成一種奇異的對比。
‘嘀嘀’救護車跟警車接踵而來。
當警員們看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封鎖了整個現場,救護車下來幾名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將躺在地上的霍景延擡到了擔架車上,推入了救護車內,往醫院趕去。
兩個人命在一線,彼此的心跳都在爲着對方牽拌着,如果說這也是一種感應的話,那應該是冥冥之中早就註定好了。
很快,滿身是血的霍景延被送到了附近許澤亞所在的醫院。
許澤亞剛好在醫院值班,聽說有車禍病人,剛走到救護車前,當車門一打開,看到裡面那個人是霍景延時,頓時慌了,怎麼會這樣?
景延,景延?許澤亞做夢也想象不到霍景延會出車禍,而且還傷得這麼嚴重。
他不斷的叫喚着霍景延,可是他仍是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跟沒有生命跡象一樣,讓許澤亞更是焦慮。
快,送到手術室,要立即開展手術。許澤亞見霍景延已經徹底陷入昏迷之中,決定主動給霍景延做手術。
※※※
德恩醫院。
坐在手術室外的李艾琳剛開始很是鎮定,甚至頗爲高興,因爲葉子萱的孩子保不住了。
只是後面看着護士們從手術室進進去去,還是沒個結果時,李艾琳有些慌亂了,怎麼回事?這麼久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