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萱回了酒店,收拾好東西,看着房間內的一景一物,腦海中迴應的都是小奶包的樣子,她滿腦子裡都是孩子孩子,完全都沒心思睡眠,索性自己改簽了最早班的機票,直接去了機場。
次日,。
葉子萱一身黑色風衣加墨鏡出現在機場到達大廳,季浩川親自接機,一見面兩個人就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葉子萱笑了笑打招呼: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季浩川鬆開她打量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頭親自給她開車門:上車吧,帶你去吃點東西。
他們很久沒見了,再次見面葉子萱心裡只是覺得很尷尬,也覺得對不起季浩川,畢竟在倫敦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估計都是季浩川並不想見到的。
而季浩川,雖然知道一切,卻仍舊錶現的十分平淡,嘴角洋溢着與往日無異的微笑。
發生什麼事情了?心情這麼好?葉子萱歪着頭微微笑的問。
好久不見了,再見到你我高興。季浩川邊說着,邊一個大轉彎,出了機場又說:下午就要去劇組報道了,一共要拍三天,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一下,看你臉色並不好。
不用了,我想要去見一個人。葉子萱目光清晰,伸手靠在了車窗上,頭疼的閉上了眼睛,孩子的事情她還是想要弄清楚的。
那個小傢伙跟自己實在是太投緣了,從倫敦回來這一路她都在想孩子,想着想着還會流眼淚出來,真是有點心塞。
季浩川很好奇:一回來就想要見的人?是誰?
保密
葉子萱不願意說,季浩川也默契的不再問,只是送她回了公寓,便離開了。
離開許久,公寓裡季浩川一直都有讓鐘點工過來打掃,知道自己要回來,他還特意放了一束最喜歡的鮮花插在花瓶裡,屋裡生活的氣息滿滿的。
看到這些,她心裡是十分十分感激季浩川,也更加覺得自己回來是對的,畢竟對季浩川沒有那麼愧疚。
她放下東西收拾了一下,手機上便傳來了一條短訊,是一個電話號碼,幾乎是沒有猶豫,她直接就撥通了,畢竟當年是她對不起自己,自己並沒有任何愧疚的地方。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優雅貴婦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葉子萱不驚不喜,內心平靜如水道:是我,葉子萱,想要現在跟您約個地方見見,不知道如何?
她平靜如水,波瀾不驚,可電話那頭的人,憤怒的手指都攥白了:你,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做賊心虛,惱羞成怒,來形容她可是一點都不假。
只是約您出來談談,不用那麼着急,半小時後,霍比茨樓下的咖啡廳見。
葉子萱說完沒等那頭點頭,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她好像有把握那個人一定會見自己一樣。
事實上,是真的。
半小時後,葉子萱換了件米色的大衣坐在牀邊喝咖啡的時候,如約的見到了李艾琳,就是她,三年前害得她好苦的女人。
她看着李艾琳,這三年來似乎一點都沒顯老,身上那種盛氣凌人的富太太的姿態是一點都沒去,仍舊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他們早有約定,服務員也直接帶着她來到了葉子萱的面前,李艾琳看見葉子萱,那眼中仿若是有根刺,可是在公衆場合,她也難免要在意自己的身份。
葉子萱之所以選擇這家咖啡廳,也因爲是在霍比茨的樓下,李艾琳的行爲更是會收斂許多,她根本不想產生過多的誤會。
看着李艾琳優雅的坐下,她平靜的笑了笑,問:喝點什麼,霍夫人?
伯爵紅茶。
李艾琳是說了,但是是對着服務員說的,也許她根本不屑跟葉子萱多說半句話,只是因爲內心好奇,這個女人找自己要幹什麼?
茶水一上,葉子萱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質問道:三年前,我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死,對不對?
她的字字句句,越是往下說,李艾琳的臉色越是蒼白,握着茶杯的手指都抖了兩下。
看見這動作,傻子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葉子萱沒等她回答,繼續問:那爲什麼您要告訴我孩子死了?
哼,因爲你根本就不配李艾琳死攥着拳頭,盯着葉子萱:因爲你根本就不配給我們霍家當兒媳,更不配當霍家小少爺的媽媽。
從始至終,她都覺得葉子萱是一個殺人犯的女兒,他們霍家接受不了這種屈辱,更不會讓公衆笑話。
再者,從霍景延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娶妻只能娶門當戶對的,霍景延一個豪門公子哥,怎麼可能去娶一個父親是殺人犯的女兒?
我知道我不配,因爲我爸爸殺了人。葉子萱摩挲着咖啡杯,看着李艾琳眼神中的光芒,她有些受傷的問:可是當年我已經答應了你們的條件,孩子一生下來我就會離開霍家,難道都不夠嗎?
你也是當母親的人,如果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告知遭遇不測,那種痛苦,你能想象出來嗎?葉子萱微微眯着眸子,想着霍以恆那可愛的樣子,只是因爲奶奶的私心,失去了那麼多年的母愛,跟家庭的溫暖。
沒媽媽,爸爸又不喜歡,孩子的心裡該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缺愛?
一個孩子最寶貴的童年,最純真的東西,到頭來卻被自己的奶奶親手葬送,她無法理解。
李艾琳是一個從來不認爲自己錯的人,看着葉子萱雖然有如今的成就,仍舊是一聲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論這些?你沒身份沒地位沒有好的家境,你能給孩子帶來的就是別人戳着脊樑骨說他的老爺是一個殺人犯,只是爲了你不痛苦,你就要讓孩子這麼痛苦嗎?
呵,臆想,完全都是李艾琳主觀想象出來的東西,姥爺是一個殺人犯?
如果他們都不說,孩子又如何得知呢?
她終究還是爲自己的自私在找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