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伊凡倒是一愣,隨即沉吟地說道:“你雖然是裴勳身邊的人,可是他病倒了,很多資源你也是沒有權限用的,找不到那溫珊也正常。”
很快他又皺起眉來,冷冷而又厭惡地說道:“可是裴勳都已經對那溫珊這麼好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難道去找昔日的情郎了不成?我聽說最近嚴司宇都不回家,嚴家都快要翻了天了。”
王管家默不作聲,心裡卻在想:我聽說霍家也快要被您翻了天了。
霍伊凡像是看穿了王管家在想什麼,不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也變得生硬許多:“儘管他對不起丹妮,可畢竟是我的兄弟,我不會放着不管的。”
說罷便要轉身離去,想了想卻又說道:“其實裴勳現在燒得嚴重,也分不清楚誰是溫珊。你先找個差不多的女人代替着,等到溫珊找到了再帶回來也行。”
本來就已經無計可施,即便這是個爛主意王管家也不由得覺得眼前一亮。
他想到了一個人。
陳怡霓的電影已經殺青了。
“大傢伙們,咱們晚上去泡溫泉,我請客!”導演明顯對這電影十分滿意,扯起嗓門大聲地說道。
陳怡霓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打趣地說道:“原以爲導演是個一毛不拔的,沒想到居然在後面給我們留着呢。大家今晚一定要都去,狠狠地宰導演一頓!”
導演放聲大笑起來,心裡卻在盤算着今夜過後能掙多少錢,隨口問道:“今晚你也會去的吧?大家一起聚聚!”
陳怡霓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其他時間可以,今晚倒是有點不方便。等電影上映完畢,喝慶功酒的時候我一定來,怎麼樣?”
導演沒想到陳怡霓居然就這樣拒絕了,但是聽她語氣堅決,像是卻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倒是不方便再勸,只得笑笑說道:“那也行。”
片場剛剛一散場,陳怡霓就驅車來到了裴勳的別墅裡。
聽完了王管家有些爲難的要求,陳怡霓倒是沒什麼表情,垂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
“您覺得怎麼樣?”
王管家見她半晌不說話,只得小心翼翼地問道。
“裝一段時間是沒問題的,畢竟我是演員出身,做這個不難。”她淡淡一笑,“只是我要提前說明白,犧牲一點色相可以,賣身是絕對不行的哦。”
王管家不由笑起來,連聲保證:“不會的,現在裴總在發燒,恐怕也沒什麼精力。只要找到了夫人就可以了。”
陳怡霓微微一笑。
與此同時霍伊凡那邊的消息也已經傳來,“溫珊果然是在舊情人那裡。”
“什麼?”
王管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溫珊現在在嚴司宇的一個私人別墅裡好好地呆着呢。”霍伊凡有些不耐煩地提高了音量,“你想想看,裴勳都已經快燒死了,那個沒良心的居然跑去舊情人被窩裡,究竟哪一點比得上丹妮?裴勳真是腦子壞掉了……”
一通電話在罵罵咧咧中結束。
陳怡霓不禁莞爾,低低地說道:“真是一對冤家。”
“溫珊,溫珊。”
裴勳躺在牀上滿頭大汗,仍然叫着溫珊的名字。
陳怡霓輕輕地將一雙手附在裴勳燒得熱熱的手上,輕聲安慰地道:“我在。”
裴勳立刻安靜下來。
王管家不由朝着陳怡霓豎了個大拇指,笑吟吟地示意她將藥給裴勳吃了。
沒想到到了吃藥的時候裴勳卻又清醒起來,定定地看了拿着藥的陳怡霓一眼,微微皺起眉來。
“你是小珊?”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阿勳,你不記得我了?”陳怡霓故意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來,“這是怎麼回事?”
裴勳愣了一會兒,卻總是覺得眼前的女子雖然身影有點熟悉,但是卻絕不是溫珊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淡淡地將頭轉了過去道:“先放着吧。”
陳怡霓不由得和站在門口的王管家對視一眼。
王管家不由得嘆了口氣,在心中默默地說道:“夫人,您快點回來吧。”
很快派去接溫珊的人已經回來,臉上有些爲難的表情:“王管家,嚴司宇那邊安排了人在看守,我們不好貿貿然的進去。”
他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嘆氣道:“先等明天再說吧。”
陳怡霓也微微抿脣,低聲地問道:“我要不要再試一次?”
王管家默默搖頭,心裡知道既然裴勳已經認定了,想必再試一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晚上,萬籟俱靜。
小女僕輕手輕腳地進房間裡來收拾東西,卻不料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了她,驚慌失措之下差點兒尖叫出聲,卻被牀上的男子狠狠地按住了嘴巴。
他燒得仍然迷迷糊糊,然而表情清冷,眼中更是散發着冷酷的光芒,很容易把他和之前的裴總聯繫到自己,嚇得小女僕不禁渾身發抖。
她抖抖索索地擡起頭來看他,裴勳卻只是冷淡地看着她,薄脣微微一勾:“你實話告訴我,剛剛來的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那小女僕嚇得渾身一哆嗦,卻也沒忘記了王管家之前囑咐過的話,一時間倒是有些爲難。
裴勳緊緊捏着她胳膊的手用力一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她:“說實話,否則是什麼後果你會知道。”
“是…是您的夫人。”
小女僕橫下心來,雖然話語當中有些結巴,可是目光炯炯,表情誠懇,很難讓他懷疑面前女人的誠心。
“真的?”
裴勳眼中劃過一絲懷疑的光芒,冷冷地追問道。
“沒錯,就是您的夫人。”那女僕撒謊更是順溜起來,“您都忘了嗎?前段時間還和夫人一起逛街呢。”
裴勳遲疑了一會兒,纔將那女人的手腕放開,冷淡地閉上眼睛:“出去。”
小女僕終於見識到裴總傳說當中的可怕,立刻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揉着發紅的手腕恨不得裴勳病好了之後不記得她纔好。
而裴勳則有些疲憊地閉了一會兒眼睛,腦海當中卻仍然有些疑惑。
雖然面前的女人很是熟悉,他對她好像也沒有什麼厭煩的情緒,可是心裡總是有個聲音告訴他,她不是他的妻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