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周身立刻散發出強大而又冷漠的氣場來,就連會議室的氣氛都有些不一樣了。
楊秘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不會吧,今天裴總明明心情很好的,怎麼只是看了一眼手機就又恢復了從前的風格?
wωω ¸TTKΛN ¸co
“大家有問題的可以現在說一下,沒有問題的可以離開了,關於本季度的分紅我們在覈實了各位的賬號之後會打過去的。”
楊秘書連忙說道。
果然有人站起來陸陸續續問了幾個問題,裴勳一一回答,只是靠近他站着的楊秘書能夠明顯地發現他大手食指有規律地敲打着桌面。
這顯然是他不耐煩的信號,如果認真觀察的話會發現裴勳的眸子早就已經不知道投到哪裡去了。
會議一結束,裴勳便冷冷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那個小女人,他回去一定要問個清楚!
“滴滴滴……”
與此同時,裴勳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喂?”
瞥了眼來電號碼,他原本有些冷漠的神色更加凝重起來。
“你說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查過了。”
沙啞的聲音傳來,是一貫的單刀直入風格:“小子,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這麼多年,也不計其數了。”
裴勳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謝欽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很抱歉,我…沒有查出來。”
那沙啞的聲音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只是和上次跟蹤溫珊的好像是同一夥人。他們似乎沒有什麼惡意,準確的來說是暫時沒有惡意。”
“……”
裴勳沒有說話,即便是他深邃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震驚。
要知道電話裡的人可是國內罕有的消息靈通者,當然他的能耐不止於此,只是就連他也查不出來的人,可見有多棘手。
“小子,這夥勢力顯然比五年前那些更加強大,你最好小心一點。”
那沙啞的聲音裡難得地帶上了一絲關心,“我會繼續追查下去,你最近加強溫珊身邊的防衛。”
“嗯。”
裴勳淡淡頷首,神色是前所未有過的凝重。
這些人不管到底是爲了什麼,都休想動溫珊一指頭!
面無表情地坐進黑色豪車,飛快的朝着別墅的方向疾馳而去。
……
與此同時,X市郊區一個高大而又古樸的建築裡。
一位老人靜靜地躺在輪椅裡,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陽光。
這本來應該是一幕非常溫馨的畫面,只是老人周身殺伐果斷的氣焰和肅然的表情將溫馨破壞的蕩然無存,相反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嚴感。
這種威嚴,是上期位居高位的人自然而然地擁有的,不得不讓人膜拜。
他微微合着蒼老的眼眸,像是在曬太陽一般。
“咚咚咚。”
身後傳來敲門聲。
“進來。”、
蒼老而不失力量的聲音傳來,帶着一股濃厚的穿透力。
站在門口的人恭敬地走了進來,彎着腰不敢去看老人背影。
“吩咐你做的事情,完成的如何?”
老人沒有回頭,卻已經知道是誰在身後。慢慢睜開眼睛,蒼老的眸子裡卻絲毫渾濁也無,犀利的眸子裡帶着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身後那人早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們跟蹤了許久,只是溫小姐現在已經在裴勳別墅裡,想要繼續跟蹤恐怕沒那麼容易。”
“嗯?”
一個淡淡的鼻音,卻足以讓任何人聽得清楚這位老人的不滿。
“呃……裴勳此人行事非常周密,並且他身邊似乎有一個行內人士,已經發現了我們,別墅周圍防備極其嚴格。”
那人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滿頭大汗的說道。
“哦?”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繼續發出一個單調的聲音,卻充滿了興趣。
“我和老五先回來跟您彙報,兄弟們現下還在守着。”那人繼續心驚膽戰的彙報,“根據我最新得到的消息,似乎有人打了溫小姐。”
“那你們是怎麼處置的?”
老人微微閉着眼睛,像是沒有絲毫波動。
“我們找到那個人的時候已經被裴勳打得全身骨折,兄弟們無從下手,只好將那個人的骨頭又重新裝了一遍。”
那人連忙回答,心裡更是忐忑。
這位顧家的老爺子行事非常果斷,並且即便是這麼大年紀了意識也非常清晰,在他面前想要矇混過關的可能性等於零。
不愧是顧家的一代神話。
能夠將原本已經腐朽得即將落敗的顧家拯救起來的男人,又怎麼會是等閒之輩?
跪着的男人不由得搖搖頭,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男人也會有老去的一天。
房間裡是片刻的沉寂。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老人依然半閉着眼睛,只是眼神當中流露出的冷光卻能讓人不寒而慄:“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是。”
那人生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此刻更是連連點頭,佈滿了恐懼的神色,生怕老人只要微微心情不好,便頃刻之間將他推進萬劫不復的地獄裡去。
老人不語,閉上眼睛繼續沉思起來。
“你先回去吧。”
兩分鐘後他沉聲說道,“等我這邊事了,自然會親自去L市一趟。”
“是。”
那人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隨即飛快地答應,轉身小心翼翼地離開。
微風從高大窗戶外吹來,意大利手工吊頂微微閃爍着晶瑩的光芒。
老人揚起頭出神地看着窗外,沉默片刻靜靜地說道:“別站在外面了,進來吧。”
外面一直徘徊的顧明毅一怔,繼而瞳孔瑟縮了一下,猶豫着推門,走進老爺子的房間裡。
“爺爺。”
“你有什麼事?”
老人冷冷問道,臉上絲毫表情也沒有。
“我…我就想問問老爺子爲什麼這麼做。”
顧明毅在這位老人面前連絲毫撒謊的資本也沒有,自然也不敢撒謊,“在我看來,也許溫珊未必會理解您的好意。”
“你的算盤我很清楚。”
老人打斷他虛僞的說辭,眼神犀利:“只是我兒子去了這麼多年,我總要給他一個說法才行!”
顧明毅“噔噔”退後兩步,終於知道犯了老人的大忌。
“我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他顫抖地說道,卻換來老人冷得不能再冷的一瞥。
“既然明白,出去做你該做的事,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
顧明毅顫抖地後退,走出老人房間,心裡卻涌起一陣強烈的不甘來。
憑什麼,憑什麼!他苦苦在顧家掙扎多年,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他求的是什麼,如今卻這樣殘忍地乾脆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