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要到週末了,溫珊推拒了西門請她一起出去玩兒的要求,等着明天和豆豆的見面。
豆豆也很期待第二天去遊樂園這件事情,專門再打了一次電話和溫珊確認。
想着明天就能見到豆豆,溫珊的臉上出現一絲溫柔的神色。
她坐在客廳有些無聊的看着電視,刷着手裡面的手機。
這個手機是全新的,手機號也是重新辦了一張。
那天晚上,她出來的太急什麼都沒有帶,更不要說是手機了。
第二天顧錚年就給她轉備好了一款市面上還沒有出現的最新款交給了她。
現在這個手機號也只有顧錚年,西門長冬和豆豆知道了。
正在看娛樂新聞,溫珊聽見身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顧家的座機。
她伸手拿起電話,說道:“喂?這裡是顧家,請問你是?”
“……”對面卻沒有聲音。
溫珊有些疑惑,再一次問道:“您好?請問是哪位?”
就在她打算把電話掛斷的時候,聽見了裴勳的聲音。
“小珊……”這一聲似是嘆息,裡面包含着太多的情感。
溫珊但是微微一顫,聲音冷了下來:“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我……小珊,回家吧。之前是我錯了。”裴勳的聲音帶着些嘶啞,低沉的聲音似乎帶着深深的疲憊,他想讓溫珊回到他身邊。
溫珊冷淡地回答道:“我現在不想回去,也不想跟你說話。”
“小珊……”裴勳的語氣似乎帶上了淡淡的哀求。
溫珊以爲自己聽錯了,裴勳那麼驕傲霸道,怎麼會對着她……哀求呢?
她不爲所動,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了不想跟你說話,就這樣吧,以後也不要再打過來了。”
“但是豆豆生病了!”裴勳說道,溫珊從這句話之中聽出了焦急。
溫珊一聽,立馬問道:“豆豆生病了?怎麼病的,現在怎麼樣了?”
一邊玩一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剛剛豆豆還在跟她打電話,怎麼說病就病了?難不成是什麼急症?
想到這裡溫珊心中不由得着急,抓着聽筒的手也握緊了幾分。
裴勳答道:“從昨天開始就病了,可能是被凍到了所以就感冒了,現在正在輸液,喊着要找媽媽。”,
溫珊沉默了,裴勳這話一出她就知道他在騙自己,他是想用這個方法騙自己回去,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氣,他竟然利用豆豆。
但是裴勳卻不知道溫珊此時的沉默是在因爲生氣,還以爲她是在擔心,便繼續開口道:“豆豆想你了,回來陪着他吧。”
“裴勳,你真是花言巧語,騙子!”溫珊冷笑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裴勳一時之間卻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他臉色難看的放下手機,稍微一想便知道自己的謊話被她識破了。
他聽到溫珊字字句句都是不想跟他說話,心裡面像是紮了一個又一個的刺,扎的他生疼。
在聽到她要掛電話的時候,心中一急就直接說出了豆豆生病的話,本來以爲有了希望,但是下一秒就直接被戳破了,還讓溫珊對他更生氣了。
他煩躁的把手中的煙按在了菸灰缸裡,那裡面已經堆積了滿滿的大大小小的菸頭,整個辦公室煙霧繚繞,裴勳卻似乎渾然不覺。
“篤篤篤。”
裴勳閉了閉眼,沉聲道:“進來。”
秘書開門進來,被這滿室的煙霧嚇了一跳,再看看裴勳略顯頹廢的樣子,心中一驚。
什麼廢話也不敢多說,趕緊走了上去把手裡面的文件遞給裴勳。
“總裁,這些是我們已經談下來的合作案的報告,需要您親自過目,然後簽字。下一步就該籤合同了。”
裴勳瞟了一眼這些他花費了很多心思才促成的合作案,卻沒有任何想要翻一番的想法。
他心裡面各種興許在不停地翻滾醞釀,但是他卻深深的將之壓在了心底,然而這只是暫時的。
情緒堆積到一定程度,終究會爆發出來。
他有些煩躁地揮揮手,秘書趕忙關上門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落日的餘暉卻只照亮了一半的空間。
裴勳的臉一半隱在暗處只能夠看見線條堅毅的下巴和那牀緊緊抿着的薄脣。
他看着落地窗外的燈火,隱在黑暗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翻開了桌面上的文件。
只要完成了那個計劃,他想要的就都可以實現了。
溫珊掛斷電話之後,坐在沙發上還在生氣。
顧錚年回來之後看見的就是抿着嘴神色不愉的溫珊。
他慢慢的走過來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抿了一口僕人送過來的茶,開口問道:“今天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在生氣。”
溫珊不想讓顧錚年知道自己是因爲裴勳的事情才變得情緒不好,所以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答道:“沒什麼,剛剛有點出神。”
顧錚年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溫珊心裡面小小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和顧錚年說道:“爺爺,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嗯?去哪裡?”顧錚年問道。
溫珊笑了笑:“是豆豆好久沒有見我,想讓我陪他去遊樂園,我就答應了。”
“這樣啊,那你去吧!我多派幾個人給你。”顧錚年道。
溫珊沒有拒絕,她知道這是在保護自己。
過了一會,她突然聽見顧錚年的聲音響起。
“明澈。”
“爺爺?”溫珊擡頭,卻發現顧錚年神色鄭重的看着他。
“我想問你一件事。”顧錚年,繼續說道。
溫珊不由得多了幾分認真,她坐直身體答道:“爺爺,你問吧。”
“之前,你是因爲裴勳的事情在生氣吧。”顧錚年輕輕地抿了一口茶,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可以稱得上是淡然。
但是溫珊心中卻是一驚,她故作鎮定地笑了笑,答道:“爺爺,你想多了。”
顧錚年卻是嘆了一口氣:“你不用掩飾了,我老頭子都看出來了。”
溫珊抿了抿嘴,沒有繼續否認。
顧錚年冷哼一聲,手中的柺杖在地上重重一頓,溫珊的心也跟着狠狠一跳。
“我原本就不看好裴勳這個人,之前見他對你還好你又堅持我就沒有多插手,總不能直接把你關起來。”顧錚年的神色看起來對裴勳十二分的不滿,他毫不掩飾的表達着自己對這個人的敵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