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書見安然進來,立刻打住話頭想做鳥獸散,如今誰不知道安然是張君燕的跟屁蟲啊,被她聽到自己在背後議論張君燕,肯定沒好果子吃。
安然淡定喊住她們,一臉的不恥下問狀,“哎,燕姐跟向助理是不是已經分手了?”
她倆對望一眼,訕笑着,其中之一反問,“我們哪知道啊,平常都是你跟她走的近些的,怎麼,連你都不知道?”
安然無辜至極一攤手,“我真不知道,燕姐沒跟我說什麼私話的—”
說到這裡,她眼角餘光忽然掃到嚮明的身影走過門口,就特意提高了聲調說,“只是我剛纔聽見燕姐電話裡答應了跟別的男人去參加派對!”
“她跟別的男人蔘加派對?!”渾然不知被套路了的倆小秘書驚訝地重複道。
做事做全套。
“噓!”安然扮作膽小怕事的示警,湊近她們,壓低聲音說,“別那麼大聲,如果被向助理聽到了就不好了,他們正在鬧矛盾,向助理要是知道燕姐去跟別人約會,那豈不是加深了兩人的誤會嗎?”
“嗯嗯。”她們連連點頭答應。
站於外面的嚮明陰沉着臉快步走進男洗手間裡,他的確已經聽到她們三個的對話,怒火也正蹭蹭蹭的往上漲。
但是洗把臉後,理智迴歸,他細想剛纔整個過程,一絲懷疑又升了起來。
回去自己的助理室,嚮明馬上調來走廊的監控錄像回放,當看到安然在茶水間門口伺機行事,後來他走過路過就聽到風言風語的過程,他瞬間明白了。
差點兒就踩進坑裡!
嚮明很是惱火,很想馬上就去揭穿安然的真面目,可是思慮深一層,又暫且忍了下來。
因爲不知道安然是不是跟張君燕串通好了演這齣戲給他看。
要是張君燕真跟安然合夥設局給他,他現在貿然去到封北辰面前告狀,大不了封北辰責罵一下安然,根本於事無補。
那還不如先把這些把柄捏在手裡,靜看她們有何下文再說。
隨着時間的推移,安然見嚮明進進出出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禁暗暗着急。
着急的人不止安然一個,當然也有張君燕,她很納悶,安然跟她說已經把消息發散出去,怎麼嚮明還沒有動靜呢。
爲了確認嚮明有聽到,她還特地讓安保室調出監控錄像來看,確定嚮明是站在茶水間門口分明聽到了的。
那,他爲何沒跟她想象的那樣,妒火中燒呢?
找來了安然,張君燕大吐苦水,“你說這個嚮明搞什麼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已經不愛我了?”
“不會的,可能他比較相信你,不去信那些謠言吧。”安然一邊隨口
安慰她,一邊拼命想,究竟哪裡出錯了,嚮明沒可能不炸鍋的。
她要的是張君燕和嚮明鬧得不可開交,然後封北辰找她一起替他們調停,這才符合她的設定啊!
“那現在怎麼辦?他既不跟我求饒,又沒反應的!”張君燕六神無主的問道。
安然默想一會兒,打定主意後在她耳邊說,“我覺得,我們下的藥不夠猛,你應該這樣……”
……
鍾湞應約去跟封掌東吃飯。
封掌東提早就到達大酒店的西餐廳貴賓房等着,當鍾湞隨侍應生進門,他馬上起身相迎,並且繞過去想殷勤地給她拉開椅子。
鍾湞淡靜看着他說,“大哥,等一下。”
等一下?什麼意思?封掌東怔住。
就在這時,秦志銘走進了來,笑着跟封掌東打招呼,“你好,封總。”
鍾湞把他帶來幹嘛?封掌東不悅地看着她。
“哦,您不是說要跟爵跡展開合作嗎?我和志銘哥當然很高興盛鼎這種大財團能參與項目開發的,所以我倆特別重視,一起過來跟您詳談。”鍾湞公事公辦的說道。
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封掌東堵得啞口無言,他勉強說道,“好,請坐吧。”說完還是去給鍾湞拉椅子。
可是鍾湞已然落座到他位置的對面,秦志銘大大方方的坐於她和他中間。
封掌東無奈坐回去,雙眼看定鍾湞一眨不眨。
秦志銘輕咳了聲,徑自拿起菜譜來看,邊看邊說,“我們先點菜,然後邊吃邊說吧。”
沒人說不好,都在看菜式,封掌東擡眼越過菜譜上方凝着鍾湞,“小湞,我推薦你吃西冷牛扒,這裡的是出了名的新鮮!”
冷不丁的秦志銘插嘴說,“小湞近來有點上火,吃西冷牛扒這種更燥熱,不如點雞扒或者鱈魚扒吧,清淡點。”
“那就鱈魚好了。”鍾湞立即響應,合上菜譜放一邊。
封掌東獻殷勤卻碰了一鼻子灰,他將惱怒全都歸到秦志銘身上,看都不看對方一眼,自顧自的繼續問鍾湞,“那我們來瓶紅酒吧?”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和辰哥等會兒四點左右還要去接孩子們放學,今天週末我答應了陪他們玩兩天的,實在不想讓他們聞到我身上有酒味。”鍾湞拒絕的滴水不漏,還搬出封北辰來提醒封掌東莫要忘了彼此的身份。
一時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拿異樣的目光注視她。
封掌東自然是心如火烹又束手無策,秦志銘就更復雜了,無奈又無助。
“大哥說這裡的西冷牛扒好吃,志銘哥試試吧,你的最愛。”鍾湞提醒秦志銘不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秦志銘連忙收拾心情點餐,這樣一來,封掌東不好再說什麼。
鍾湞等侍應生下好單退出去關上門後,從大文件包裡拿出一大疊資料送到封掌東面前,“大哥,你看看這些項目,覺得哪個有興趣的都可以問我。”
都可以問她?那就代表自己有了跟她頻繁接觸的機會?封掌東像打了一劑強心針,眉目舒展的說,“好啊,我看了之後就找你。”說着想拿了資料要放好。
鍾湞手疾眼快的一下按住資料,鄭重其事地說,“我認爲那個併購企劃案比較適合盛鼎。”
封掌東跟她眼神對上,登時感覺自己捲進了一口漩渦裡出不來,只剩下點頭說好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