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揚帆起航
“你他媽的要做就快點,不做就放開我!”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當初跟在我屁股後面一遍一遍傻傻地問我“蘇蕾,還不行嗎?”的那個溫柔的騎士嗎?黑白色的房間,如現在的他一樣簡單的搭配,卻給人難以捉摸的深度。透過昏暗的燈光,我看到他半醉的眼神,冷冽的盯着我。“爲什麼不等我?半個月,你都無法忍受嗎?”
這樣的肖磊,是我從沒觸及過的。失望、冷漠、痛苦、無奈。一個小時前我就不應該把他從酒吧裡撈出來。現在也就不會親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卸下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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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大名蘇蕾,生活的景城,是個相對乾旱的城市,所以每一次雨水的降落,都是一場心情的刷新。所謂物以稀爲貴嘛,當然這裡的人不會厭惡雨水就像上海的人民厭惡梅雨時節一樣。我很幸運,趕上了夏季雨的早班車,絲絲滑滑,滴落在肩頭,突然有種清新脫俗的快感。
開學第一天,抱着書本,平淡地向學校走去。沒有任何幻想,能和某某帥哥來個撩人心絃的邂逅,也沒有一丟丟希望,能和某某女有個深似海的情誼,甚至連擔心都不存在。我總覺得自己比同齡女生要成熟些。這些都得歸功於我那彪悍的爹媽,從小積極培養我的自主自立能力,連和男孩子動手打架這種事都是我撩着袖子自己幹。揚帆起航,我已向男士道路上邁出了成功的一步,而那彪悍的人生自然是可以展望的了。
嘈雜的聲音如氣體般充斥着整個校園,讓我頓時想起中學時期的化學實驗,氫氣點燃前的驗純,否則,嘭!屍橫遍野。突然我就有了種劃火柴的衝動。不就報個名嗎,升個級嗎,至於搞得這麼生氣勃勃、震耳欲聾、人聲鼎沸、鑼鼓喧天嗎?反正,就那意思吧。
牛仔褲後口袋裡的電話開始湊熱鬧的震動起來,突然感覺一陣的酥麻從臀部蔓延全身,呃,都是什麼詞,對於武憬童鞋的解釋是,我末梢神經壞死,除非特別部位的特別撫摸,否則很難叫醒我的觸覺細胞!⊙﹏⊙鄙視,鄙視ing!
看看,這不就是她嘛,“找我毛事?”我翻着白眼,也就只有在她看不見的情況下,我敢把眼球裡白色的部分在光天化日裡示人。
“神馬情況?我爲毛在新生報名冊裡木有找到你?”
“你能不能不要說鳥語,和禽獸對話,我很有壓力的好吧。”
“毛線啊!說正事,我問你話呢!”
“這位姐姐。你是在哪裡找我的呢?”
“靠,一中啊,小妹妹。”
“那不好意思了,妹妹我正揹着小書包,扎着小辮子站在二中的校園裡和一傻子打電話呢。”
“毛?二中!蘇蕾你要逆天啊!等一下,就來了。(這一句是對電話那邊的人喊的)放學電聯,咱們好好聊聊!”我清楚地聽見最後兩個字是有多麼的。。。呃。。。咬牙切齒。
“喂喂喂。”看着掛斷的手機屏,我無語望天了,這是。。。。。緩刑了?
我擡頭望着前方的天空,仿如一滴豔紅的熱血滴在100c的開水裡,它以最優美的姿態,最隨性的格調,最閃電的速度渲染了一半的城池。然後不緊不慢的融入身邊的環境裡,使畫面變得如此和諧。然後閃着一道凌厲的目光,俯視身下的一切。
手機的屏亮着,已不知什麼時候點進了電話薄,看着那個在我心底埋了一年的名字,此刻被夕陽照的如此感傷,竟默然勾起往昔的記憶。回憶,是我最不願做的事,回憶、回憶,回不去的記憶。想來何用?
踏步向教室走去,隱隱有種感覺,迎接我的絕不是平淡的高中生活。
走到教室門口,有條短信發來:卡里只有八百,你打算怎麼辦?
我輕輕嘆口氣回了簡單的幾個字:那就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