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馬騰和黃喜來,胡啓明坐在辦公室裡發愁。他能不發愁嗎?顯然而見,吉媽的這個表姑媽的病對於馬騰他們來說,已是政治任務。
但是,張文武卻是最不講政治的一個,他只講錯對,只講愛恨的人,什麼大局觀什麼政治影響啥的,他統統不懂,鎂國人在他那個什麼該死不救的名單上呢。
胡啓明覺得自己很瞭解張文武的脾性的,讓那小子去救日苯人和鎂國人,真的很難的,更何況,這個什麼鬼布羅絲老太婆是一個對我國不友好的人,他覺得說服張文武微乎其微。
雖然胡啓明對這個吉姆這位表姑媽並不瞭解,但這老太婆在鎂國乃至全球都是一個名人,她當過教授,做過老闆,幹過律師,市政官員,州議員,國會議員……,她還真的是什麼都幹過,更重要的是,她的整個家族在鎂國商界和政界舉足輕重,隨便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改變政策走向和議會的態度。
這麼重要的老太婆,誰不想爭取?她現在逼不得已來港城尋醫問藥,政|府當然是想爭取她的,她的不指望她偏幫,只要她的態度公正一點,對國家就有無窮好處呢。
但是,她在鎂國的分量越重,對張文武來說,她在他的該死不救的名單上排名就越靠前,胡啓明就越難勸得動。
怎麼辦?這任務是必須完成的,這可不是一般的醫療任務,這是政治任務。
推不掉,跑不了,胡啓明只能硬着頭皮去找張文武,或許,那小子體諒自己的難處突然答應了呢。
張文武今天折騰的不輕,本來想着回宿舍洗澡後早早上牀睡覺的,但沒想到二狗子竟然提着幾罐啤酒還有一些鹹花生魷魚絲什麼的在門口等着,不好意思把他趕走,只好把他請進宿舍裡喝起來。
他這個“夫妻”房還真的不錯,起碼有地方喝酒,兩人剛坐下,三娃子等其他幾個和二狗子玩的較好的保安也來了,得,這會變成保安聚會了。
“哎喲,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有酒喝呢。”衆人正喝的高興,胡啓明來了。
“院長…我們下班了……。”二狗子看到胡啓明來了,連忙站起來解釋。
“對,大家都沒當值,院長,下班在宿舍喝酒不違規吧。”張文武站起來笑說。
“不違規,不違規,坐,都坐。你們在喝什麼啊,能不能請我喝一杯?”胡啓明決定和人民羣衆“打成一片”。
酒是其妙的東西,喝酒更是其妙的事,胡啓明是社交經驗老到,看到他們在喝酒心裡就已決定和大家一起喝了。
都一起喝過酒了,你張文武總得給點面子吧。
“但是,這是最差的酒啊院長。”張文武笑道。
他雖然還不知道吉姆的事,但剛纔看到外事辦的馬騰和招商局的黃喜來居然大晚上的也在醫院,他就知道肯定有事兒了,而胡啓明這個時間來宿舍找自己,而不是打電話,那他猜這事兒不小,所以,不希望胡啓明喝酒套近乎。
“酒好不好喝看和誰喝,是不是好酒其實跟價錢沒關係。平時上班我們你們各司其職,難得有時間交流,今天這麼巧遇上了我們可以一邊喝酒一邊交流,這也是緣分啊,有緣,什麼酒都是好酒。”胡啓明說着,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額,這也叫有緣?張文武無語了。
“院長,我們真的可以什麼都可以說嗎?”二狗子打開一罐啤酒遞給胡啓明,然後說,“那我可不可以提一個要求?”
“哈哈,可以,您說。”胡啓明接過啤酒喝了一口說。
“我想說的就是,院裡什麼時候給我們提工資……。”二狗子笑說。
“二狗哥你滾蛋,開口就跟院長要錢,提工資又不是院長一個人說了算,大家工作辛苦他自然看在眼裡,但也不是說提就提的嘛。”聽上去張文武像是給胡啓明解圍,但實際卻是擠脫胡啓明。
“嗯,二狗你提的這個建議我記下了,我保證,院裡會盡最大努力提高保安科同志們的待遇的,下個季度吧,下個季度我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胡啓明說。
“哈哈,院長真帥,院長偉大,夥計們,大家敬院長一杯。”二狗子還是挺能整事的。
幾個保安起鬨灌胡啓明酒,片刻便把二狗子帶過來的酒喝光了。
“院長,你等我,我去買酒。”二狗子站起來說。
“滾蛋,回去睡覺,還買什麼酒,沒一點眼色,不知道院長來找我有事啊。”張文武知道胡啓明有事,但這些保安在這裡他不好說話。
二狗子帶着其他保安走了,張文武清理了一下,給胡啓明拿了一支礦泉水。
“院長,我這裡沒燒茶的玩兒,你喝口礦泉水吧。”張文武說。
“我辦公室別人送了一套茶具,明天我讓人拿過來給你用,喝點茶還是對身體有益的。”胡啓明趁機“賄賂張文武”。
“院長,這套茶具是不是和你這麼晚了過來找我掛鉤的?那我先聽聽您什麼事再說。”張文武纔不上當呢。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更何況一院之長向一個保安仔送茶具?事兒一定不小。
“哈哈,哪有什麼事,我過來是想和你聊聊。”胡啓明掏出一包煙,好煙,軟中,他給張文武遞了一根,自己叼了一根在嘴上說,“我想和你聊聊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我都瞭解過了。”
“院長覺得我魯莽了?”張文武說。
“唉,羅家不簡單,惹不得啊,你昨天揍了羅智坤,今天又這樣折辱羅堅強,他們一定會報復你。”胡啓明擔憂說。
“他們會報復我是預了的,出刀還是出槍,隨他們,我接着。”張文武沒所謂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怕他,但是,萬事都逃不過理法二字,你昨晚打羅智坤不佔理法呢?”胡啓明語重深長的道,這一刻,胡啓明真的把張文武當成後子侄一般看待。
張文武想了一下說:“如果,單論昨晚我和國智坤的事,我確實有點兒衝動了,但如果把事情從頭到尾擼一遍的話,我覺得一點都不欠理法。其實,昨晚開始的時候,我用的巧勁打他,就算驗傷都驗不出任何傷的。只是,後來吳歡欣那三八來了,我不得不把他的關節給卸了。事實證明,我卸他的關節是正確的,否則,現在我還在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