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進京把新藥和在香江行政區出具的各種文件資料交給了岑輝,其他的事就用不着他操心了,正好可以藉此去附近各市的新福祿珠寶分公司視察一翻。不過,他在公司的坐班的日子太少了,秘書沒跟着來,下面的分公司很多人都不認識他,搞到他十分的尷尬,一怒之下,在津門“視察”後便直接回了京。
他打定主意,回香江後,無論如何得把新福祿珠寶的CEO辭了,佔着茅坑不拉屎遭人恨啊。
現在小張神醫在京也是有不少朋友的,所以這兩天玩的不亦樂乎。
羅姐終於有了消息,說找到了蔡延廷了,不過,她沒辦法幫他引見,因爲,她自己都見不到那個,位高權重啊,是某軍區的大領導啊,怎麼見?
不過對於張文武來說,能找到這個人,現在已是非常不錯了,畢竟,找這個人是上次回雞籠山時野道士纔給他的“任務”,前後也就幾個月時間,比之找成日光不知快多少倍了。
羅姐還告訴他一個事,當年蔡延廷回京後,已改名蔡常青。
十多二十年沒見,名字都改了,羅姐居然還能找到,張文武知道她肯定費了不少心思的。所以,在羅姐回香江前,他特意到福祿珠寶分店拿了一套翡翠首飾謝羅姐。
“張師傅,用不着那麼客氣,你是小雯的師傅,又給小雯治病,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我們爲你做什麼事都是應該的,何況,這只是舉手之勞。”張文武給羅姐餞行,羅姐很感慨說。
“要的,一碼歸一碼,我很清楚,你們已那麼長時間沒見沒聯繫了,要找到真的不容易的。”張文武誠意說。
“呵呵,其實也是湊巧,我找遍了京城所有的關係都沒找到他,然後又讓人找到一個港城的舊鄰居,然後才知道他進京後改了名。如果不知道他現在的名字,估計我就是把京城翻轉都找不到他,畢竟,在京城認識蔡延廷的沒幾人。”羅姐笑說。
“所以說嘛,羅姐辛苦了。”張文武說。
“小張師傅,八卦一下,你找他……。”羅姐忽然覺得張文武的樣子和蔡延廷有點像,難道……。
張文武真的不知道野道士讓他找這個人幹嘛,他也不問,反正那老頭自己不想說的話,他怎麼問也不會說。
他卻不知道,羅姐心中的八卦開始氾濫了,她猜測,張文武是在尋父…尋父?蔡延廷難道……。
“不是我找他,是師父讓我找他。”張文武無奈搖了搖頭說,“老頭做事,如果他不願意,誰也妄想問出個二五六,所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哦,你師傅還真是個有性格的人。”羅姐笑說。
“錯了,不是有性格,是怪。”張文武評價野道士就幾個字詞,怪,奇葩,妖孽。
“呵呵,所以小張師傅也…怪。”羅姐捂嘴笑道,“小張師傅,你一直都說你師傅,沒說你家人…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啊。”
羅姐雖然是貴婦,但她的八卦之心和其他普通女人一樣也是很強的,她始終覺得小張師傅的樣子,和蔡延廷有些相像。
“我哪有家人?哦,有,我有一個妹妹,在鵬大讀書。”張文武放下手中的茶杯,側頭看着窗外的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說,“我是師傅撿回來的,他撿我的時候還沒足歲。然後,他把我交給山下張家村的一家人寄養,因爲那家人正好也有未足歲的孩子,就這樣,我吃張媽媽的奶得以活下來。”
“老頭爲了感謝張家,於是就讓我姓張了。”張文武還是看着窗外,他不想羅姐看到他眼裡的溼潤,他想張家媽媽張家爸爸和張三了。
“張家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張三哥,後來又有了張笑妹妹。”張文武緩緩說道,“那年泥石流,張爸張媽都…都走了,張三哥…也…也失蹤了。幸好,張笑妹妹那時候在學校留宿…否則我又變成一個人了。”
張文武說的不多,但羅姐在他的語調裡聽出了很多內容,有思念,有悲哀,有傷痛……。還有寂寞,對,是寂寞。
張文武寂寞嗎?他寂寞,他真的寂寞,因爲,很多事他不能對人說,只能放在肚子裡。
任何一個人,只要肚裡藏的事多了,就一定會寂寞,即使天天高朋滿座,天天歡聲笑語一樣寂寞。
羅姐理解他,不再言語,默默的陪着寂寞。
“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良久,羅姐說。
“啊?什麼事,羅姐。”張文武轉頭說。
“在我的記憶中,你和蔡延廷長的有三四分像。”羅姐頓了一下說,“長的和他二十年前有三四分像。”
“啊!!”張文武真的被驚倒了。
難道…難道那個什麼鬼蔡延廷就是自己的生父?靠,死老頭你爲什麼不明說啊,早知道他是生父,他根本不會去找。
沒足歲就被扔了,無論什麼理由,張文武都覺得自己無法原諒生父母,所以,他是不會去找的。
“真的,本來我都不覺得的,這幾天我一直回憶蔡延廷的樣子,發現你的雙眼和鼻子和他挺像的。”羅姐說。
“好吧…我會問清楚老頭,他是不是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是那種關係,也許,我會忍不住揍他的,即使他是軍中高官……。”張文武緩緩說道,手機已拿在手裡,他要給野道士打電話。
揍他?羅姐吃驚的看着張文武,這…這小張師傅…竟然要揍自己的生父?而且,還是高官……。
她覺得小張師傅真的很怪,跟他的師傅一樣。換別的人,找回當高官的生父,高興得跳起來吧,怎麼會揍人?
“老頭,你讓我找那個啥蔡延廷,到底是什麼人?”張文武電話已打通。
“呵呵,你打電話這樣問我,是不是已找到他?而且發現了一些什麼?”電話中的野道士笑道。
“他是扔掉我的那個人?”張文武說。
“你既然找到他,那你問他是不是啊。”野道士說。
“我想揍他,你怎麼看?”張文武咬牙說。
額,居然要揍生父?即使是野道士那樣的人,都被張文武嚇了一跳。
“你真要揍他?”野道士說。
“他該揍。”張文武肯定的說道。
“我覺得,你如果要揍他,應該找到你母親後再揍。”野道士想了一下說。
“我母親叫什麼名字?”張文武覺得也對,要揍,兩個一起揍,就算不打女人,罵一頓是要的吧。
“不知道,蔡延廷的名字,都是我查了差不多二十年才查到的,你母親是誰,真的查不到。”野道士嘆了一口氣說,“去問蔡延廷吧。”
艹,怎麼問啊,難道跑去跟人家說,我是你兒子,然後問他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