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記得,怎麼了?哦。你這小鬼,還惦記着這未遂的心願啊,放心,今晚咱兩就去找”。
“不不不,是這樣的莫大哥。那晚那個陪我的那個姑娘,大美女,一雙丹鳳眼那個!記得不。她來我們公司面試了,我心一軟,給她進了倉儲部。這事,莫大哥可要幫我擔待點。”這事我也沒打算瞞着莫懷仁黃建仁,也瞞不了,黃建仁是倉儲部部長,他一下來見到陳雨寒,還不是認得出來?反正這兩傢伙要討好我,一定會樂意幫助的。
“莫大哥明白!殷老弟,你這陳倉暗度,玩得不錯嘛?哈哈,白潔那女的搞不下來之前,你很聰明,不去學那個爲了等老公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唉,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哦!”莫懷仁笑着。“放心吧殷老弟,這件事情,我們絕對保密。對了,我們綜合部也缺人手啊,那麼漂亮的小姑娘,讓她幹倉庫會不會太委屈了?”
“莫大哥。您難道不知道,這姑娘露不了頭嘛,她那身份,給人家認出來那還了得?”莫懷仁對我真是仁至義盡啊,想想他對我那麼好,以後要抹脖子自相殘殺,真有點下不了手啊。
“放心吧殷老弟,只要你老相好她不再去上‘夜班’,就算有人認得出她是幹過那行的又怎麼樣?”莫懷仁這個想法倒是好得很,可以考慮考慮。他一拍大腿:“殷老弟,這樣吧!先讓她在倉庫幾天,我來安排,過些日子,她想上業務部也成,上綜合部也成,都由得她去了!”
“謝謝,謝謝啊!對了,莫大哥,這公司,咱們銷售部門的宿舍是如何安排的?”
“宿舍都是三十個平方左右,單間配套,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是小了些,那是因爲以前是民房嘛,當時民房就是爲了供低收入者租住的。現在我們公司拿下來後,裝修了一番,漂亮是漂亮,但面積是改變不了的。每個公司的領導,有頭銜的,比如你,比如我就有一人一個指標了。身兼多職也只能按一個人頭算,部門也有指標,重要的部門,對公司有貢獻的員工優先分配。我看過了,你們倉儲部,只有一個,倉儲部部長黃建仁一個,倉儲部副部長這職位太小,是不能分到的。但你是綜合部副部長,也可以分到一套。”
“哦,是這樣的。莫大哥,我這還想多要一間,可以嗎?”
“這個。沒辦法的,數量有限,銷售部門的人又特別的多。大家爲了這個宿舍,都打得不可開交了,咱雖然是領導,可也不能亂來嘛。”
“唉。”我輕輕嘆了口氣。只拿到一套,這麼說,陳雨寒和安瀾要同住一塊了?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要到一套。就是太麻煩了。”莫懷仁皺着眉頭道。
“莫大哥,那就算了。”
“沒關係,老哥說了能拿給你就拿給你!咱是什麼,好兄弟啊!對不?”莫懷仁笑着端起碗敬我。喝了一口後問到正題了:“殷老弟,聽說你把一個偌大的倉庫管理得井井有條,連王總都對你刮目相看,把你給找了回來!可見,你也很有本事吶!公司倉庫一下子損失八十萬,我們這些屬下都爲王總心疼啊。王總把這個重任落在老弟肩上,不知王總是跟殷老弟你談了些什麼?”
我急忙假裝聽不懂:“這個重任哪裡落在我肩上,都是黃建仁黃部長說了算!我只能負責看守貨物而已了。”
“殷老弟,倉儲部雖小,但倉庫乃重地啊。王總一定對你信任有加吧,啊哈哈哈哈。話說白了吧,老哥我這般巴結你,也就是爲了能多多靠近王總啊。”這傢伙說話,夠圓滑。
“的確是王總讓我來守倉庫的,他那天請我來,說給我加工資。我就來了,其他的,他就說了如果倉庫少了什麼東西,我照價十倍賠償。他還說,給我一個月幾千塊錢的薪水,夠他請好多個保安了,讓我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反正就那個意思。”我邊說邊假裝露出鄙夷王華山之色。
“幾千塊錢?能幹嘛呢?對不,哈哈哈。殷老弟,你這身行囊,可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是不是王總開了小竈吶?”莫懷仁早就滴溜溜的懷疑着我這身價值不菲的裝備。
“王總對我那麼好的話,我就天天不出倉庫,當個比地鼠還地鼠的人了!這幾套價值不菲的裝備,還不是爲了泡白潔,爲了在白潔面前像個人樣些,一回來億萬通訊後,馬上花去了我全部存款,購買這幾套行囊,害得我現在欠債累累。就是幹到明年今天也未必還完啊。”
莫懷仁越聽越開心,他也沒有挑明瞭和我說話,只是打着一些擦邊球,譬如問我想不想發大財之類的話。最後,他醉了,我也裝醉了,扶着他上了的士。
想不到一餐酒,從下午喝到了天黑。
喝酒時手機調了靜音,某個女人打爆了電話,我回撥過去:“什麼事?”
白潔,問的事情是關乎她,可語氣總淡淡的彷彿與她無關:“我知道我很煩,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幫我。”
“怎麼幫?”白潔還沒知道,今天早上已經把這事辦了。
“殷然,白姐做好了晚飯,你過來陪我吃個飯,再談好嗎?”
“幾點了?你才做晚飯。”
“八點了。”
“哦。”
看這個溫婉柔順嫺靜秀慧的家庭主婦,如果能是自己老婆,那就是讓我天天跪搓衣板也樂意啊。白潔開了一瓶紅酒,倒給我一杯:“別隻抽菸了,吃呀。”
“剛剛我吃過了。”就這樣叼着煙看着她,一動不動。
“那你喝點紅酒。昨晚,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剛剛發現白潔的睫毛很長很長,雖然不像別的女人長睫毛就妖冶,可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很容易就把人帶進了她的世界裡,讓人心跳怦然。
“我才讓你見笑了,我可比你虛僞多了,明明心裡想嘛卻又不敢做,明明自己愛嘛卻又不敢說,明明捨不得你哭嘛卻又不敢幫你擦眼淚,明明不敢拒絕你嘛嘴上卻又那麼硬。”
“你真的答應幫我了?”她這甜心一笑,兩頰笑渦霞光盪漾。
“已經幫了你了,今天早上我讓她過來面試了,而且她也願意留下來了。”
“真的?那太好了!她真的願意留下來了嗎?”
“白姐,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做過什麼吧?”我若有若無的問道。
“你叫我白姐了?謝謝你,殷然。”
“我從來就沒忘記你對我的好,可你從來只記得我侵犯了你,就算是我偷看你,你至於這麼對我嗎?”和莫懷仁喝了很多酒,儘管裝大醉,但也有六分醉了。“好了,不說那些尷尬的事情了,以前的事,已經發生了,除了遺忘,我們也無能爲力。可是,心上的傷,無論歲月怎麼蒼老,也不能將她掩蓋了。白姐,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陳雨寒做什麼工作了?”
她點了點頭:“陳雨寒的父親這兩年幾乎都是在醫院特殊病房度過的,陳世美出事後,沒了錢治療,她就跟高利貸借了很多錢,結果還是撐不下去。之後到處被高利貸追債,心高氣傲的她不肯向別人低頭,也就走上了賣身的路。後來我知道了這事,想給她錢,可她都不受。如果不是我,她也許還是學校裡天真無邪的少女。每次想到她四處飄蕩,連靈魂也無處安放,我就覺得自己罪不可赦。”
“白姐,這也算命中註定,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陳世美一開始做這種事早就想到了日後的報應,他這是跟自己命運在賭。”
白姐突然抓住我雙手:“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殷然,你說,我會有什麼樣的報應呢?”
“白姐,你做的又不是惡事,怎麼會有惡報呢?”
“我做的不是惡事?我直接害死了兩個人,還害得一個人生不如死。我這不叫做惡事嗎?”白潔緊緊抓着我的手問着。
“你怎麼是做惡事呢?白姐你想想,倘若是誰遇到你這樣的情況,都會報警的啊。他們騙了別人幾百萬,害的人還少嗎?也不知道多少家庭爲了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們遲早都會有那麼一天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你救了很多人你知道嗎?”
她握着我的手顫抖着:“我也總是這麼安慰自己,可是我一閉上眼睛想到這件事,晚上我會做惡夢,夢見他媽。我真的無法從我自己給自己造的陰影中掙脫出來,我好難受。”兩行清淚,她那張白皙的臉上,愁眉雙鎖,彷彿烏雲密佈,嘴脣翕動着。白居易《長恨歌》中那句‘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說的,不就是眼前的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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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實在美麗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視,再配上這樣的軀體,世上實在很少有人能抗拒。那身紫色的長裙把她襯得如同魏紫的牡丹高貴而憂鬱。
一直到現在,我纔有了擁她入懷的勇氣和資格,白潔在我懷中哭了一會兒。坐好拿起酒杯,擦掉眼淚:“殷然,來,謝謝你。”眉似初春柳葉,蘊含着雨恨雲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風情月意。
我那顆不安分的心又亂跳起來,白潔與我,現實嗎?四周環繞一下這房子,我就泄氣了。人家一聽咱是農村出來的娃,連個房子都沒有,轉身逃走還來不及。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必須建立在,前者在後者面前足夠強大足夠優勢的基礎上。這種強大和優勢,既體現在年齡、身高、體能上,更體現在權勢、金錢和心理上。
所以男性的擇偶自古都是一種“俯視心理”:年齡得比我小,個子得比我矮,學歷得比我低,收入得比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