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把“生意場上,山水輪流轉,即使現在是別人求你,但總有你求別人之時”這句話作爲經商的信條。以往在工作上,我都時刻小心,一點也不敢得罪那些生產商。我從來沒有因爲自己是顧客,就把自己當上帝看待。
我的這些行事做法,讓我和一些生產商廠長,都在生意場外,有一些私交。
我看着那些訂單,打電話給廠裡邊,問了最新的市場行情,在深入的溝通了解對比之後,我選擇某家相熟,而且報價也更具優勢的廠家。
在我們談好價格之後,我關切的問廠長說:“這段時間生意還不錯吧?”
他苦笑着說:“也就湊合,這段時間原材料價格上漲,利潤啊,也跟着少了啊。”
我心說,你們這些生意一直沒斷過,那麼高的利潤,就是少了一點也無足掛齒啊,向我哭窮,真的是哭過頭了!
雖然心中鄙視他,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眼前一亮:“現在我們中,有些小廠已經週轉不行了,甚至倒閉的都有,這些天有家已經找上我了,問我有沒有收購它的想法。我這邊的問題都還沒處理完,哪有那些心思兼併其他廠啊。更何況我這個廠還是國營的,這要真兼併,還得問其他人的意見呢。”
我眼珠子一轉,就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句,“還真有這事啊,不知是哪個廠家這麼倒黴?”
電話那邊剛報了那廠家的名號,我就立馬寫在了紙上。
這時,我的腦袋瓜開始飛速的轉動起來。
那廠家我也聽說過,是家規模不大的私營廠,但總的說來,生產能力還是有的。以前我也和他們有過幾次合作,不過奈何他們老闆是個門外漢,做事老是出岔,合作了幾次,就沒在繼續合作了。
“他們有說開價多少嗎?”
“這個倒沒說,也就隨便談了一下。不過,我估摸了一下,按他們的廠房和設備折價的話,也就三十萬左右吧。”
聽到這,我沒在說話,腦子裡還在尋思着問題。
電話那邊這時突然問:“殷先生,難道你對着事有點興趣?”
我立馬否認說:“我能有啥興趣,我一個做中間商的,對生產什麼一概不知。不過話說回來,就是我有興趣,也沒那實力啊。撇開那三十萬的轉讓費不說,就是那工人的工資,算下來,一個月也不是個小數目啊。”
說到這,電話那邊突然說:“殷然啊。”
我愣了一下,他向來稱我“殷先生”,像剛纔那樣叫我名字的話,他還是第一次。
他接着說:“你別再和我打太極拳,咋們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那點花花心思,我還不瞭解嗎。”
我笑着說:“哎喲,你別說那些,我是有興趣啊,但壓根不懂生產管理這些事,就是買下來也沒那實力做好啊。況且,着,還是錢問題嘛。”
這會換他不說話了,僵持了一會,他突然說:“嘿,要你真有興趣,我們倒是可以合夥做!廠子運作這方面,我能坐下來!操蛋的,這個國營的廠長,老子也做煩了。”
我琢磨了一會,然後收:“我覺得這事成,不過我還的先想起了,咋們回頭再說。”
掛上電話,我腦子又開始轉起來。
我首先的確認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真打算跟我合作。
我把他的話再想了一遍,沒其他可能啊,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廠子收益他所在的那個國營廠,他在裡面,也就是個管生產的副廠長。他們廠子現在收益不好,賺的錢還有一部分,得作爲回扣,給對外貿公司的對接員什麼的。說得難聽點,他也就一打工的,在裡面他也撈不到個啥。
假如我和他合作的話,一部分股權分給他,是一定的,他也就想坐坐老闆的位置。
這件事想通了,接下來,也就只剩那幾十萬的轉讓費擋在我前面了。
那三十萬的的價格,只是看上去的,買下一個廠子,還有其他潛在的,雜七雜八的費用。
首先要考慮的,就是那工人的工資,每個月的幾萬塊錢就是個問題。
還有就是,生產時所需要的水電等,那些看上去好像不多,但真的運轉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啊。
再有就是,開始生產後的原材料的費用,你總不可能買下廠後,就這樣停着放那吧,這原材料也不是一筆小費用啊。
這些事堆一塊,就快把我的腦袋給想炸了。我大概算了一下,這他媽最低也得八十萬,才能保證拿下來啊。
我甚至現在連六十萬都未曾有,就算是找安信借,這一時半會的,他也拿不出那麼多啊,你說十來萬倒還可能,着數目一大了,誰也沒那個底氣啊。
但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得把握住,這簡直是送上嘴的美食啊。
這個廠子控制下來了,那滾滾而來的利潤,哈,我簡直不能想象。
或許販賣的一般流程,先是從廠家流出,留到外貿公司,然後再經過外貿公司,留給外商。這中間的差值甚至有百分之二十!
把這個廠子控制下來了,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在產品生產好之後,直接就賣給外商。這中間我可以調整的價格,就有很大的空間了,首先我在價格上就佔了很大的又是。
哈,這真是太誘人了。
這會我盤算着,應該怎麼快速的籌集到八十萬。
我再也無法抵抗這個誘惑的機會,我又給那廠長撥了電話,叫他先和那家轉讓的廠子聯繫上,說這邊有人感興趣,一個月內就把錢準備好。
掛了電話好一會,我都還在激動着。
中午的時候,丹丹打電話過來,說晚上一起吃飯。
我忙完了這邊,到飯店的時候她已經等了我一會了。
和她一起的還有個小姑娘,丹丹給我介紹說,這是她閨蜜陳燕,她們是那種穿連襠褲長大的朋友。
我心裡頓時就清楚了,哈哈,幫丹丹來替她鑑定鑑定我。
我們三在飯店裡吃着飯,整個過程中,我都有些不不在自在,並非因爲有不知道的人在,二十因爲陳燕的閨蜜身份,畢竟我和丹丹現在的關係這麼尷尬,怎麼介紹都不恰當。
陳燕是比較不拘小節的女孩,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和丹丹嘰歪個不停。
話可真多啊。
慢慢的,漸漸和我聊了起來。
“殷然,我們丹丹可是不錯的女生,你可不能揹着她做壞事。”她說的時候,還不忘瞧她旁邊的丹丹,丹丹哈哈附和着。
“我是那種人嗎,只要她不欺負我就好了,更何況,我對丹丹可是真心實意的!”
“哎喲,想不到你還真靠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說着玩而已,那你們兩打算挑個好日子,把喜事辦了啊?”陳燕打着哈哈說着,卻問出了這麼犀利的問題。
我望了望旁邊的丹丹,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這個啊,我說了可不算話。”我把這件事推給了丹丹,這種問題我怎麼回答,都不行。
丹丹盯着我看了看,再望向陳燕說:“你們別看我,我不知道。”
關鍵時刻,手機震動了,看了看,是林夕來的電話,“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撂下她們,我走到外面接電話去了。
“林夕,怎麼了?”我提起電話,就問。
“殷然,現在你深呼吸一下。”她在電話的那頭,明顯地帶着驚喜的口吻。
“怎麼了到底?”我有些迷惑,平時我們兩之間打電話,都不大搞這些修飾的。
“你認真聽着,我爸爸的手術很成功了,而且,黃振海那邊,壓着我哥哥他們了,我們,也許很快,就回去了。”她慢慢的把這些字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什麼心情。
電話掛斷,我深吸了語氣,然後再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丹丹就明顯感覺到了我的異常。她,看了看我,有些着急的模樣。
我們“出什麼事了嗎?”丹丹問我。
“沒啥事,你們接着聊啊,我餓死了,先多吃點東西咯。”我對她的問題避而不說。
吃完飯之後,陳燕告別了我們,就一人走了。哈,難道她過來就只是爲了看我一眼?
我和丹丹回去之後,我先泡了壺茶。
丹丹又問我剛纔電話裡是不是有啥事。
我泡着茶,點了根菸,坐在一旁。雖然我不說話,但丹丹應該可以猜到,真有什麼對我很重要的事發生了。她見我不說話,就過來,坐在了我旁邊。
“有啥事,你說啊。”她問我。
“能有啥啊,就工作上面的事唄。”
“少騙我,是不是她給你打的電話?”丹丹這下子,居然一句就中。
我想再說其他的話,也是多餘的,就承認了。
“恩。”
丹丹這時卻僵持了下來。
這會周圍都靜了下來,我們又恢復這種情況,彷彿剛知道的時候。
最後還是丹丹打破了這種靜謐,她說:“以後我們還是做朋友吧,你覺得呢?”
“不行。”我想都未曾想,就拒絕了她。我現在已經離不開她了,怎麼可以和她只做朋友。雖然我很姿勢,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真的很重,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你想怎麼樣,你又不給我一個承諾。”說到這,丹丹已經是紅了雙眼,我最怕的就是這個,女人真是水做的啊,她們要一哭起來,就不可收拾。
我走到她身旁,蹲下去緊緊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