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進入了管理階段,茶山管理得好出好茶,出優茶,管理是很重要環節。
婉兒緊急招來四位片長,瞭解目前管理的基本情況,爲人力、物力和財力做預算及籌備工作。
責任落實到各組,然後落實到人。
大家緊張有序的忙碌起來了,各片長要填好每天的出勤記錄,做好下一週的預算,申請添置用具;由財務處審覈後,送到婉兒副總處簽署意見,報總部後方可按方案執行。
這些程序看上很是繁瑣,但很有必要。
婉兒將家裡的這一切事辦完了,她才能抽得身去北京瞭解明年的茶博會的情況,爲明年的市場做好籌劃工作。
順便看看兒子,這次見兒子有個重要事對兒子說,她懷揣着夏林皓的頭髮,信心滿滿,她要將兒子與夏林皓做一個親子鑑定,婉兒這口氣憋了這麼多年,她要出一口惡氣。
你高巧麗總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那種盛氣凌人的人模狗樣,了不得,能得小屁股直搖的。
你憑什麼搶走我的老公,你過得挺滋潤,讓我孤苦伶仃隻身一人帶着一個孩子四處流浪,東奔西闖。
婉兒想,她纔不做“東郭先生”,在一定的範圍內,在一定的時間段內,善良就一定有好報嗎?
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高巧麗自從那次回去退親成功,那壞點子一個接着一個的來,這些情況都是同夏林海吵架時說出來的,不然婉兒還矇在鼓裡。
你和高巧麗不是什麼好姐妹嗎?你和她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嗎?高巧麗就是怕你(婉兒)同夏林皓好,千方百計陷害你,想讓你懷上我的孩子,做出那傷天害理之事。
叫夏林海在避孕套上扎孔,這個事都能被高巧麗想得出來,說得出口。
你說這樣的女人壞不壞,毒不毒!婉兒有了這一線報仇希望,她是要報的,有仇不報非君子。
婉兒非得出出這口惡氣,兒子就是不同意她也要偷偷做這個親子鑑定,不是事實也沒關係,將事同兒子說清楚明白。
婉兒這個舉動也是無奈之舉,目前幾件事都擺在面前,雖說此風壓下去。到一定的時候很有可能死灰復燃,那時燃起的火便是熊熊大火,你夏林皓也許不在臺上,也許出了什麼問題,各種假設不能說沒有,到那時就還手之力了,也叫牆倒衆人推。婉兒想的一切,都是爲鑑定找一個理由罷了。
婉兒將公司的事安排好了後,沒有同任何人說到什麼地方去,只說是到總部有事。
坐上汽車,又坐火車,到了北京也沒通知兒子,下了火車,婉兒纔到公用電話亭打了電話給兒子,說是後天到他那去,這兩天母親沒有時間,要去看一下明年的茶博會日程安排,如何運作等事宜,將這弄明白了再到你那去歇兩夜,兒子說:“好呀,難得母親如此的爽快。”看來有什麼好事。
“在電話裡不宜說了,見面再同你商量。”
“哦,好的。”
婉志豪心想母親這次來有點神神秘秘,不會是給提親來的吧,母親提是提過,也沒說給我帶老婆來,母親不是那種做事很武斷的人,要真有也會提前對他說的,會發照片給我看一下,徵求他的意見。
但願不是,要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說明母親到了北京這是事實,從電話記錄可看出,北京的號碼。婉志豪想母親不會的,這事也不是急的事情,誰不想找個好媳婦,家庭殷實些的,有點難,特別家庭好點的,要求最好不是單親,因爲單親家庭的孩子心理多少會有點不健全。
作爲大多數單親家庭的孩子,他們在心理上要承受很多的壓力,可能會產生被父母拋棄的感覺,可能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
特別是看見別的孩子和爸爸媽媽一起很開心很快樂時,他們會很羨慕,個別的會有嫉妒感,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在性格上可能會變的敏感、多疑、脾氣大、和同學難相處。有的單親孩子在長大後可能對婚姻有畏懼感,不敢步入婚姻的殿堂。這些都成了一個普遍的社會問題了。
婉志豪很慶幸,有這位好母親。他也有過同他們單親家孩子一樣的經歷,但他沒有上面諸多的方面的問題。
因爲婉兒從沒有在他成長過程中流過淚,也沒有說別人有父親你沒有一定要乖,更沒被孩子摔破一件東西而喋喋不休,最多說一句下回注意點,東西打破了沒事,人沒有傷到就行。都是些非常男性化的教育方式。
當然也有母性方面的溫柔。
如,要是婉志豪生病母親會不厭其煩問這問那,問煩了婉志豪還會頂一兩句嘴,這時的婉兒笑笑說,好、好,不說了是媽的不好。說完還會不斷地撫摸着志豪的額頭,非常慈愛很溫和的母親。
母親非常的勤勞,除非生病纔會躺下來,不然一天到晚是不會歇的。與機器人沒有兩樣,他多麼想能給母親承擔一些,但又不知從何入手。
婉兒的點點滴滴都刻在婉志豪的心坎裡。正因爲母親的偉大,無法去迴避其光芒;正因爲母親的無私和大度,無法拒絕其的要求。
她拿起母親的權威來,婉志豪沒有理由不服從母親,故此害怕母親糊里糊塗帶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那真的叫死定了。
婉志豪雙手合十,雙目緊閉,禱告上帝,母親這次來千萬不是爲這事而來,上帝一定會保佑他的誠心。
這時,電話響起,是母親的電話,叫他出去到研究生院旁邊一個小飯館來,她在那等他過去,有話對他說。
婉志豪聽到有事商量,心裡就忐忑不安起來。看來真的是呀,他臨時叫了一位本系的一女生一同前往,在去的路上,一切都同本系的女同學說好了,假裝做一回他的女朋友,讓他母親斷了這方面的念想。
到了那小飯館,佇窗邊坐着一個人,長長的披肩發,臉朝着窗外,從側面看不出有多大的年齡,從上部形體看最多三十來歲的樣子,婉志豪放心了,只有母親一個人。
他對同學說:“那就是我媽媽。”
那女同學很是驚訝的說:“不會吧,是後媽吧。”
“別亂說。是我親生母親。”
“也太年輕了吧。”
“不年輕,奔四十的人了。”婉志豪接上就說。
這時,婉兒頭轉向他們來的方向看了看,婉志豪喊了一聲:“媽,你來了。”
旁邊的女同學抿着嘴,啊……驚歎不已。
婉志豪介紹着:“這是我們系的同學。”婉兒用眼睛給了他們照了下相說:“好好,都坐吧。”知道了三分,這是她兒子帶來搪塞她的所謂女朋友。
女同學小聲在志豪耳邊嘟噥着:“看上去不像你媽倒像你姐。”
“別瞎說。”志豪說着環顧四周,沒有女孩子,也就說明不是專程爲這事而來,這樣就對他構成不了威脅,如果說某某不在身邊,還有緩解的餘地,所以就直接說是他系裡的一個同學。
婉兒只大兒子十六歲,你說年輕不年輕,再加上天生麗質,有《野菊》這首詩爲證:“您雖生在荒野,誰也不說您卑賤;憑着天生的質,抖動是一生的芬芳。”
婉兒一路走來,她對人生的態度就是逆流而上的孤舟,你停下就意味着倒退,前進那就要付出很大的辛勞;她更知道人生就是一顆沒有熟透的果子,酸中帶着甜,甜裡面又透着那個酸,還有那麼些的澀澀的味道,一味的甜就不知味了。
只有比較着纔有味道,纔有想法,有了想法,你纔會去做,去實現自己的想法,這個想法實現了,下一個想法又來了,又去實現它,這便是人生之樂。婉兒就是這樣理解人生的意義的。
兒子的誠實對婉兒是多麼大的欣慰,他們在一起吃着飯,偶爾也聊會天,突然婉志豪的女同學問:“阿姨,如果婉志豪不說我是他同學,您認爲我是他女朋友嗎?”
“在那個瞬間是不清楚的,只要聊幾句,看一看你們相對的眼神,從這兩個方面就完全斷定是不是的了。”
“阿姨,是嗎?阿姨你真好厲害。”
“也不是我厲害,是生活教育了我。”
“阿姨呀,你真的弄錯了,我真的是志豪的女朋友,只是關係暫時沒有確定下來。”
“是嗎?話有個漏洞,暫沒確定,那就不是女朋友。”
“連這個你也聽得出來。”
“還有一個重要的,我會相信我兒子多點。”
那女同學還想說點什麼,被婉志豪接了過去,“我媽沒有上過一天學,她很勤奮,她讀完了中國四大名著。”女同學睜大着眼睛,簡直無法想象。
“我傢什麼都不值錢,就是那些書值錢。”
“加起來有多少錢了?”
“不完全統計,按當時賣的價有幾萬吧,按當下的價應有十來多萬吧。”
一個農家女子看了這麼多的書也算是個奇蹟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好佩服你媽,你有這麼一個明世理的好媽媽,怪不得你不廢勁就考取了北京大學。”
吃過飯女同學告別了婉志豪母子倆。
婉兒就想將自己那點事對兒子說,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