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爲情理,顧澤西根本就不會打理安偉海,打開了門,自己就獨自回到原位置,示意着看了安舒一眼,好像在詢問,是否要他也留下來。
“澤西,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和爸說。”
在聽到顧澤西的稱呼之後,安舒臉色立刻變幻不定,但是望着走進來的安偉海,還有媽媽離開前對自己說的話,還是勉強笑着,讓顧澤西離開。
“安舒,你沒事吧,爸爸來遲了。”
一直等顧澤西出去,關上房門,安偉海才說話,好像包含了無數的情感,立刻又拿起手中的營養品,放在安舒的牀頭,耐心的說道:“你現在懷孕了,我特意給你準備了的人蔘養胎,還有燕窩....”
看着安偉海如家珍數的說着手中的禮品,安舒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到了現在,這個男人還在用金錢來衡量自己。
這些東西,再貴重也比不過她的孩子!
“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撇過頭,安舒不想在看到安偉海的樣子,那副她早就看夠的樣子,直接向他問明來意,他可沒有這麼好,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送這些東西。
“安舒,我來當然是來看你了。”
說着這番話,安偉海也不覺得臉紅,安舒更是理都不理他,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看着安舒這樣,安偉海臉上也過不去,氣氛很是尷尬,索性他也不再藏着掖着,望了一眼門外,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安舒,我知道這回事你姐姐不對,你能夠原諒你姐姐嗎?”
“姐姐?”
安舒驀然睜開眼睛,嘲諷的笑望着安偉海,直言問道:“你見過那個姐姐視自己妹妹如仇敵,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
一問之後,安舒緩緩閉上眼睛,或許是安偉海對她漠不關心,一來就提及安驍的原因,心中沒有的緣由的一陣悲痛,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安舒,你姐姐知道錯了,而且你們不已經給廖氏一個教訓了嗎?讓他們損失了五千萬,你就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就放過安氏,不要動安氏一分一毫。”
由於安舒是偏着臉的,安偉海並沒有看到她流淚,所以繼續在說,而且語氣也漸漸用上了命令的口氣。
“滾!你給我滾!”
再也忍不住的安舒終於爆發,說真的,安偉海能來看她,她很高興,但是本意卻是爲了安驍,爲了公司,爲了他自己。
當初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安舒再也無法忍受了,直接一聲爆吼,臉上的恨意盡顯無疑。
她若是輕易原諒,她對不起她的寶寶。
“安舒,你怎麼能這樣,我可是你父親,你就不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也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放過公司,放過你姐姐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看着安舒這樣,安偉海並沒有一點愧疚,反而對她更加厭惡,身爲他的女兒,就應該聽從自己的命令,自己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話,她就必須接受纔對。
“滾!滾!滾!”
一連三聲,一聲更比一聲重,外面的顧澤西聽見,立刻就衝了進來,冷冷的望着安偉海,並沒有說什麼,來到安舒身邊,把她摟在懷裡,輕聲的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
一句簡單的話,卻好像有種神奇的魔力,安舒立刻微微平穩下來,嘲諷而不屑的望了安偉海一眼,就埋在顧澤西的懷裡,直接閉上了眼睛。
“安舒,你就.....”
對於安舒這樣,安偉海依舊沒有放棄勸說,但是剛剛開口,就被顧澤西給打住,並且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剛纔和安舒說了什麼,但是我卻知道,你這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做安舒的父親,現在她不想見你,你還是請走吧。”
輕輕的擦拭着安舒的眼淚,顧澤西好像已經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憤恨和不平,心中對安偉海已經產生了一絲恨意,如果不是因爲血緣關係,他很可能就會直接對他出手。
如果是安舒說出這樣的話,安偉海立刻就會翻臉,甚至一頓教訓,但是顧澤西他卻不敢,臉上淡淡一笑,帶着一絲獻媚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先離開了!”
隨着一聲關門聲,安舒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卻又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淚水止住了一會,猛然又失聲痛哭起來。
看着這樣,顧澤西想要說很多安慰的話,但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沒有辦法指三到四,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緊緊的摟住安舒,給她一絲溫暖,讓她覺得不會孤單。
過了很久,也許只是一會兒,安舒止住了哭聲,擡頭望着顧澤西,臉上強帶着一絲笑容的問道:“澤西,你說我要不要原諒他?要不要原諒她?”
一連兩聲詢問,直入顧澤西的心中,顧澤西瞬間就明白了安舒的意思,看着這樣的安舒,他的心中真的很心疼,也心痛。
伸手緩緩的擦去安舒臉上的眼淚,顧澤西用着不溫不火的話語,淡然的說道:“一切隨你,只要你願意,這一切的後果,我都願意揹負。”
身爲國家的軍人,顧澤西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勸說安舒化解矛盾,反而直接表明,支持她所有的決定。
安舒輕輕一笑,笑的很開心,一把就撲在了顧澤西的懷裡,不知怎麼又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爲高興,還是傷心。
任由着安舒哭泣,冰冷的淚水浸溼他的衣衫,接觸他的皮膚,融入了他的身軀,顧澤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撫摸着安舒,讓她心情緩緩平靜下來。
或許是哭累了,也或許是心累了,安舒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在顧澤西的懷裡睡着了,睡得很安詳,臉上的恨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甜美的微笑。
在安偉海來了之後,安舒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又或者說,她和顧澤西的感情又加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