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怎麼樣?”白穎抓住附屬醫院的譚醫生的手焦急的問道。
楊木衣渾身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加重病房裡面,白色的牆壁讓白穎的心裡有些發怵。自從楊木衣被擊打中後腦勺後,姍姍來遲的警車總算趕到了,而蕭麗華也帶着趙強一幫子人趕了過來。那幾個人見勢不妙,背起地上的兩人跑了,而白穎已經懵了,跪在那裡,抱住楊木衣的頭渾身發抖,眼淚不停的流着。
雖然已經過了一晚上了,可是白穎現在依舊能記起蕭麗華看着她的那雙紅色的眼睛,蕭麗華一把將楊木衣給搶了過去,也不知道當時她的力氣怎麼會變得那麼大,蕭麗華望着白穎狠狠的說道:“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你明明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的,爲什麼?”
蕭麗華那豆大的淚珠讓白穎的心一下子碎了,彷彿又回到了先前,她絕望的閉上眼睛,靜靜的聽着那鐵棍舞起的呼呼風聲朝着她的頭砸來,一個身體鋪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慣性帶着白穎往前劃了幾步遠,然後白穎就聽見了一聲硬朗的敲擊聲以及楊木衣的一聲沉悶。白穎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着,跪在楊木衣的身前,雙眼模糊的望着小心擁着楊木衣在懷裡的蕭麗華,喃喃的念道:“我……對不起。”
譚醫生將白穎從回憶中喚醒,他看着眼前這個雙眼腫的像兩個大荔枝一樣的女孩,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嗯,楊木衣同學現在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了,不過還沒有醒過來。你要是能聯繫上他的家裡人,最好聯繫一下,畢竟這也不是小事!”
白穎茫然的看了一眼對面坐着的蕭麗華,蕭麗華根本沒有在意白穎與譚醫生在說什麼,她只是坐在牀頭,靜靜的守着楊木衣,不時的用手撫弄着幾根偶然露在紗布外面的頭髮。白穎搖搖頭對着譚醫生說道:“楊木衣他家裡現在沒人,他父親出去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
譚醫生看着兩個悲苦欲絕的女孩,點了點頭:“這樣,那你們盡力聯繫吧,我去其他病人那看看,有事情的話按這個牀頭鈴。”譚醫生搖着頭走了出去,整間病房裡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靜,除了楊木衣的重重的呼吸聲就只有牀頭的監護儀器不停的傳出“滴滴”的聲音。
白穎看着蕭麗華,小聲的說道:“麗華……對不起。”
蕭麗華擡起眼睛,看着白穎悔恨的面容,搖了搖頭:“昨天是我太過份了,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看見木衣這樣,只是我一時忍不住……”蕭麗華說着說着眼淚又嘩地流了下來。看見蕭麗華落淚,剛剛止住眼淚不久的白穎也哭了起來,猶如梨花帶雨般,讓人心生憐惜。
“我們誰去通知503宿舍的那幾人?”蕭麗華良久悠悠的說道。
白穎咬了咬牙:“我去,畢竟木衣是爲了救我才被打成這樣子的。”白穎看着楊木衣那蒼白的臉,輕輕的說道,“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楊木衣興奮的拍了拍手,看着垂頭喪氣的錢先生以及蕭立學一家人。剛剛他根據以前的記憶,沒有給蕭立學他們一點機會,直接帶着趙司機一夥人撲到了蕭立學在外面租住的房間,措手不及的錢先生只能瞪着碩大的眼睛懷疑的望着楊木衣,不敢相信竟然是眼前這個少年將他一手策劃的計謀給破壞殆盡。
唯一與記憶中不同的是蕭麗華並沒有服下錢先生配的迷魂湯的解藥,依舊癡癡的迷戀着楊木衣,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粘着楊木衣,而楊木衣的心底卻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希望蕭麗華能迷戀着自己一直到白穎的出現。
孫老大夫雖然知道蕭麗華中了迷魂湯,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解,看了楊木衣幾眼最終沒有說話,默默的與老太太以及康復的蕭父告別。
楊木衣與蕭麗華告別蕭家一家人踏上了返校的飛機,看着蕭麗華人前人後的體貼的照顧着自己,不時的噓寒問暖,楊木衣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樂得像是一朵花。雖然他自己覺得有點對不住將來的白穎,可是能有這麼一個大美女鍾情於他,他還是覺得心情愉悅極了。
回到學校,蕭麗華對楊木衣的關懷一下子就讓楊木衣大出風頭,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看到男生羨慕女生疑惑的眼神。楊木衣只覺得日子過得很爽,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雖然楊木衣有心偷偷的去看一看白穎,但是有着蕭麗華作陪,楊木衣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還是折騰幾下就停了下來,他心裡琢磨着聽天由命,隨命運安排他們兩人的相會。
終於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這天,楊木衣正與蕭麗華以及兩人的舍友在翰香閣裡搞宿舍聯誼活動,外面喧鬧的人羣嘈雜聲怎麼也抵擋不了,佳佳好奇的站了起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去看看!”
如同記憶中的事情一樣,依舊無法避免的是袁莎學姐的跳樓事件,也許如果楊木衣真的想阻止的話他完全可以阻止得了這件慘案的發生,但是楊木衣記起來這件事情最終卻是選擇冷眼旁觀,因爲是因爲這件事情才讓他與白穎相識的。
看着外面吵鬧的人羣,楊木衣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包括他自己,沒人發現他身上那粉紅色的閃光越來越明亮,那充滿着誘惑氣味的詭異芬芳也越來越濃烈了。走出包廂的門,楊木衣猛地回頭一看,蕭麗華貼着楊木衣問道:“木衣,怎麼了?”
楊木衣剛剛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人盯着他看,看着空蕩蕩的包廂楊木衣搖搖頭:“沒事!”
“老楊怎麼還不醒?”劉夢塵緊張的問着譚醫生,“這都過去兩天了,他還和先前一樣昏迷不醒!”
譚醫生皺着眉頭看着楊木衣的腦部CT:“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啊!不過現在科學對人體大腦的認識還很少,所以不排除楊木衣同學腦部受到攻擊後產生了現在還無法監測到的情況。”
白穎沒好氣的打斷譚醫生的理論:“我們只想知道木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譚醫生望着眼前這個兩天中眼看着瘦了許多的女孩,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也許明天?”
一羣人臉上露出了笑容.“也許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