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不理會她的情緒依舊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後來,我的養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雙雙去世。我這纔沒有任何的去聯繫冷澤,可是他就像是一頭沒有任何的理智的野獸一般,脾氣甚至比在美國的時候還頑劣。在加上冷老爺子的封鎖線,我們只能也只能偶爾通話,見面的數次少兒又少。”
“直到昨天,他電話給我,我欣喜若狂,可是他卻是讓我給他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定製晚禮服,經過他的描述我便知道這個朋友一定很不一般,在加上我的助理打電話給我說最近國內需要談一個合作商。我便自告奮勇的說我親自去,之後我便訂了最近的飛機票,不辭辛苦的來到了這裡。”
“可是——”她拖長尾音,話語中是數不盡的苦楚,“就在剛進入會場的時候,我看到你們在一起了,他捧着你的臉頰,目光那麼溫柔,這是即使默默陪伴了七年的我從來未曾在他的身上看到的……”
“所以我很嫉妒你!”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妖媚的眼眸裡盛滿了濃濃的火焰。
木子軒聽她說完,不知道是自己太過善良還是她的故事太過打動人心,她不僅沒有絲毫的恨意,反而有一抹濃濃的憐惜,那種想要最好的東西全給她的憐惜。
她能感同身受那是怎樣一副難受的畫面,她蹲在兩個人回憶的地方失聲痛哭,這世界上這麼發達,有飛機,有火車,有汽車,有自行車,最不濟,她也能用雙腿跑過去,可是最可怕的的還是當我披荊斬棘的出現在你的面前時,你卻已經愛上了別人……
想着,木子軒落寞的垂下眼眸,輕輕的開口說道,“對不起……”
聽着她的話,朱莉悽慘的一笑,冷冷的說道,“木子軒,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啊,你以爲你比我多什麼?樣貌?才華?”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木子軒擡起頭慌亂的看着她,伸出手用力的搖着。
朱莉卻不以爲然,她站起身緩緩地逼近她,如同星星般耀眼的眼眸裡盛滿裡凌厲,好像隨時就能將她千刀萬剮。
“除了輸了冷澤的愛之外,你不欠我什麼。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請你不要用你這種同情的目光來看着我,你不是聖人,我也不是可憐蟲,我這次來國內就是爲了找尋他,所以即使你跟他在一起了,我也不會放棄的!”
“不管他有麼多麼的愛你,不管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多麼多麼的堅固,我都要硬闖試試看,我爲了他七年沒有談過一場戀愛,拒絕了無數的追求者,所以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棄,七年我忍夠了,也承受夠了!”
她伸出手將木子軒禁闊在牆壁上,毫無縫隙的窒息感瞬間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木子軒擡起眼眸怔怔的望着朱莉堅定的目光,那種對愛情的不管不顧,宛如飛蛾一般即使下一秒會飛灰湮滅也要守護在一秒鐘的堅貞!
她羨慕!羨慕她對愛情的堅貞,不顧一切,那是她從未擁有過的,如果她能稍微硬下心,能夠稍微爭取一下,也不會導致在不久後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木子軒膽怯顫抖的情緒達到了朱莉想要的效果,她滿足的鬆開自己的手臂,得意的勾起了自己的脣角,笑道,“不過你放心,我最不屑的便是那些使用卑鄙手段不惜一切奪到自己喜歡的人。我想滿腹心機的女人冷澤也不會喜歡,所以我會和你光明正大的公平競爭,我相信我不會在輸給你了。”
說完,她不在理會木子軒未曾反應過來的情緒,輕輕的笑了幾聲,然後邁開穩健的步伐走到了冷澤的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守候着他。
木子軒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望着那一副美如畫上的場景,苦苦的笑着。郎才女貌,多麼般配啊。原本就有些自卑的她此時更是自尊低到了谷底。眼前一片迷霧般的灰暗,看不到未來的盡頭……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局外人一般,搶奪別人的幸福罪大惡極!她如同發瘋了一般飛快的邁開腳步衝出了門外,然後使勁全身的力氣關上了休息室裡的門。
‘砰’的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走廊,同時也震撼了朱莉的心房。好半天,她纔回過神,望着病牀上完全聽不到聲音只記得沉睡的冷澤,顫抖着身軀拿起了他健碩的手臂。
輕靠在自己的面頰上,晶瑩的淚水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一滴又一滴的掉落在他的手臂上。接着,輕開貝齒,似是呢喃的說道,“冷澤,你說我這麼拼盡全力去爭取,最後是功虧一簣,還是會得到你的心?”
走廊內
木子軒彷彿是進入了一個黑暗的旋洞裡一般,眼前沒有任何的光亮,更是永遠都看不到盡頭,她不停的奔跑着,身子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有可能暈厥了一般。
忽然,‘啪’的一聲七釐米的高跟鞋不慎崴曲,她重重的跌倒在冰涼的地板上。無盡的疼痛瞬間蔓延了全身。她虛弱的趴在地上,美豔的百合花朵裙子緩緩散開。
“冷澤……冷澤……冷澤……”她不停的叮嚀着,似乎這樣重複着他的名字就能感受到他在自己的身邊一般。她多麼希望,冷澤能夠像往常一樣,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能夠出現,然後溫柔的扶起她,告訴她,他會一直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安靜的走廊內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木子軒想要擡起頭看看,但是腦袋彷彿鑲了千斤一般,沉重的擡不起頭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伸出手攙扶起她的雙肩,凱森那熟悉的溫和聲音帶着絲絲焦急,喊道,“子軒……子軒,你醒醒……”
她想要擡起頭觸碰他的面頰,釋然的笑笑,告訴他,“我沒有事情的……”然後問問他,“凱森,冷澤怎麼樣了?他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可是到最後,她試圖擡起的手臂重重的跌落下去,靈動的美眸也漸漸的合上。
木子軒睜開眼睛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空白,彷彿是掉進了白色的油漆桶一般。周圍除了電子儀器的‘滴滴滴’聲,再也無任何的別樣的聲音,沉寂的有些可怕。
好半天才恢復了意識,她瞪着眼睛在周圍巡視了一遍,潔白的病牀,桌子,櫃子,牀單……門框上有着一排小小的字,上面寫着‘210病房’,原來這裡是醫院!
她撐着自己虛弱的身子緩緩從病牀上坐起來,腦袋彷彿要炸開的疼痛,無奈之下,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着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用按摩來減輕疼痛。
“凱森醫生,木小姐已經清醒了!”忽然門鏡上面閃過了一張陌生的臉頰,那個帶着護士帽年紀不大的女生聲音帶着絲絲喜悅。
還未等木子軒反應過來,‘咔擦’一聲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打開,接踵而來的是凱森那張溫和的俊臉。
“你醒了?”凱森溫和的聲音中帶着絲絲的疲憊。
木子軒看着他,輕輕勾起了一抹會心的笑容,迴應道,“是的。”接着她伸出白皙的手指繞了病房轉了一圈,問道,“是你帶我來醫院的麼?”
凱森走到她的牀邊, 坐好,笑道,“是的,你發了很嚴重的高燒,幸好我發現的及時,要不然就要燒成結核炎了。”
“高燒?!”木子軒不敢置信的問着,“不會吧,昨天會場內很暖和啊,我並沒有感覺到不適應啊?”
“你忘記昨天冷澤落水被救上來的時候,你抱了渾身溼透的他了?”凱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經過他的提醒,木子軒這才慢慢回想了起來,昨天的回憶如同放電影一般漸漸的倒映在她的腦海裡,接着心情如同九月的天氣一般,瞬間晴轉多雲了。
凱森望着忽然臉色驟然陰霾的她,很識相的沒有多問。他伸出溫暖的大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檢查了一番,滿足的笑道,“恩,還好,燒已經退了,之後注意好好調養就好了。”
“謝謝你,凱森。”木子軒感激的衝他笑了笑。他身上的西裝還未來得及換下來,袖口之間是一陣令人舒心的檀木香味。
“別那麼客氣,我們是好朋友,這點忙不算什麼的。”凱森毫不介意的衝她笑了笑,望着他燦爛的笑容,不知不覺中,木子軒在冷澤那裡收到的冰冷得到了絲絲的暖意。
凱森望着她,繼續叮囑道,“你別多想了,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我已經將你的病情稟告給了冷府,一會兒冷府的管家吳媽就會過來看你,你放心好了。”
聽着凱森的話,木子軒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只是發了一點高燒罷了,不用麻煩吳媽跑一趟的。”
“你是怕吳媽走後冷澤沒有人照顧吧!”凱森衝她眨了眨眼睛,心知意會的說道。
被戳中了心事,木子軒的臉色驟然一紅,尷尬的否認道,“不……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吳媽年紀也越來越大了……所以,能不要麻煩就不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