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司禮掌印,一個丞相之子,哪個都是得罪不起。魏道仁此刻恨不得捂耳逃離。空隙間,便努力向林晚意方向瘋狂擠眼示意。
林晚意正準備認真吃瓜的時候,不慎看見魏大人小小眼睛裡,讓自己勸架的信息後,感覺自己後頸一涼,本想努力退出人羣,可一想畢竟上司授意,自己再怎麼着,也得有點眼力見不是。此人關乎自己升官發財,便努力挪上前彎腰行禮道:“兩位大人可否聽下官一言。”說完話後,並未有人給與迴應。
林晚意尷尬的扣了扣袖邊,接着道:“這位季姑娘,並非兇手。既是目擊證人,回家也無妨。江大人若需要問話,小人願去傳……去上門詢問。”
江慕白看向林晚意,只見病容未消,又添爲難,便想着遞個臺階。問道:“你怎可知不是她殺?”
林晚意聽到有人願意理她後,便直起身說道:“雖然季小姐與其照面,粘到血跡,但血跡方向呈向下拋物狀。如果是季小姐所爲,血跡應該呈噴射狀。所以,不是季小姐所爲。不過按照血跡形狀,季小姐確實是離兇手最近的目擊者了。我佛慈悲,希望季掌印能允許小人日後可以向季小姐詢問一些案情上的事情。”
季禮這時候才注意到林晚意,此人取了白綾,因低頭指向血跡處。季禮只看到其眼角一顆痣。
“既然已經說與令妹無關,後面就你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再見你們爲令妹徒增煩惱。”季禮說完後,林晚意也聽出來此人情緒比之前有所緩和,便爲難的轉投看向季小姐。
季尋看向向林晚意處,本不想爲哥哥惹上麻煩,但此時她也知道,排除嫌疑纔是正解,便開口道: “哥哥……我願意幫助這位大人查清兇案。我佛慈悲,尋兒也感謝能遇大人幫尋兒洗脫嫌疑。”
林晚意回禮,向後退了一步,剩下的就交給個高的來吧。
雖然此事得到了解決,但江慕白仍舊心有不甘。這季禮果真是目無王法,但奈何此人權勢滔天,便也只能冷着臉道:“季小姐如此,江某也爲受害人道一聲謝謝。此事,後續會有人去詢問季小姐當時一些情況,季小姐莫要嫌麻煩纔好。”
季尋聽後連忙說:“無妨。”隨後轉向死者便合住雙手,道一聲:“阿彌陀佛”後,便轉身追趕季禮離開了。
在場的人看到此情景後,整個大殿有些轟鳴聲。看來,這又有了新的飯後談資。
江慕白雖知林晚意是好意,但也有些覺得是他江慕白怕了季禮不是。便看一邊的林晚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再看魏道仁,跪在屍體旁邊,腦袋觸地,看向香案下。哪個兇手殺了人,還躲在下面,蠢笨如此,更加氣不順。
……
林晚意用筆畫了周遭物況,死者的一些細節外,便起身開始走來走去。
江慕白見狀走過去問道:“林大人,可有什麼發現?”
林晚意此時正在推斷兇手如何殺人,本準備說一些自己的發現。可擡頭後,腦子便拐了彎,道:“並未有什麼發現,江大人可有和發現?”
江慕白深深地看了眼林晚意,便笑道:“林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江某可不是那屑小之輩。”
這一笑,雖讓林晚意腦子裡閃出風神俊秀四個字,可也是心裡直打鼓,自己的顧慮顯然被猜到。便嘟囔着出聲:“下官,發現不多,怕惹大人鬧心。”
江慕白恍若未聞,大聲向撅着屁股正在探查佛像後的魏道仁喊道:“魏大人,魏大人……”
魏道仁聽此聲猶如電擊,立馬躥了過來:”江大人可有何事吩咐在下。”
江慕白道:“勞煩魏大人將此間事處理好,這死者的小丫頭先留下,江某有幾個問題想問,哦,可否依舊將林大人留與在下。”
魏道仁一聽可以走了,便開心道:“好好,不勞煩不勞煩,倒是辛苦江大人了。”
……
只見江慕白向小沙彌招手,低頭說了什麼,小沙彌又去向那姑娘說了什麼,一行人跟在小沙彌向裡間走去。
“大人,大人。”枝枝見他家大人發起了呆,便搖了搖林晚意。
林晚意嘆氣說道:“你說這江大人何意,我是回家呢?還是隨他們一起?”
枝枝看向一直未出聲的盛伯。
“大人身體若吃的消,就隨江大人去吧。”盛懷安道。
林晚意道:“爲何?”
盛懷安道:“大人以往所不爲,不就是因無爲之人嗎?大人,我與枝枝先回家等大人。”說着便將錢袋遞到林晚意手中。
林晚意有些詫異,自己剛纔的躲閃,盛伯雖未出聲,但已經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者是說,以往的林楓,也是草草行事。那救江慕白受傷這事,林楓就是有所謀。看向手中的錢袋,林晚意擡頭向盛伯展顏說道:“好。”
盛伯也是欣慰點點頭。
林晚意便向大殿後方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