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魅惑安楚?
我如被電擊中,好半晌無法回過神來,張開了嘴看着黑衣人,說不出話來。這麼說,他看中的是我的這幅皮相?
“在下給你三個月的時間。”黑衣人完全不理會我的反應,依舊冷冷的述說着,“三個月後,若是你沒有得到那塊玉佩,不止剛纔名喚青衣的人,所有與你有過關聯的人,都會被抹殺,包括那個‘第一獵人’---李墨白!如果你不想爲他們收屍,就識相點準時把玉佩給弄來。”
他知道李墨白?難道也知道我與李墨白的關係?
這番話說得我心神一震,總算是回過神來,“你知道我的身份?”
“東方小姐的身世,有能力的話,要調查並不困難。”黑衣人冷冷回答着,莫測的眼神讓人看不懂他內裡的情緒。
此人明知我是左相之女,卻依然毫無顧忌,可見其身份地位絕對不俗。又想,雖然黑衣人武功高強,可是李墨白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殺他,豈會如此容易?不過,此刻李墨白的處境如此危險,我不能再給他增添麻煩。
除了答應,別無他法。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從現在起,你就是韓笑晴,17歲,出身京城的書香門第。本是豪門貴女,可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高官。家道就此中落,家裡的親人承受不住打擊逐一去世,你在尋親途中親人被人販賣至此,算是‘罪獄’裡新招的侍女。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
好一個爛俗的劇本,好一句你自己看着辦!
可是事已至此,我還能怎麼辦,他抓住了我的死穴,我根本就無從反抗。
於是只得點頭答應,“那我要是偷得玉佩,該怎麼找到你。”
黑衣人再次一個殺氣十足的眼神殺過來,“在下剛纔已經說過,你需讓安楚心甘情願的送給你,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得到玉佩,只需記住,玉佩須得是他心甘情願的送你才行。”
我忙不迭的點頭,再點頭。心裡卻在想象着將黑衣人千刀再萬剮,最後剁成肉泥,煮熟了喂狗的畫面。
只要得到玉佩不就好了嗎?爲什麼一定要是安楚送的?
難不成,真的要去魅惑他?
莫名其妙!
這一切,都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世界上長得好的不止我一個,爲什麼就要找上我?
“將這個佩在身上顯眼的地方。”黑衣人遞過一個血紅色的東西來。
我依言接過來,手上頓時傳來涼意,像是冰一般的觸感,實際上卻是雕成圓形的一塊小小的薄薄的紅色石子。石頭上方穿了個孔,孔裡穿了縷黑色的絲帶,使紅色的石頭看上去少了些詭異,多了分飄逸。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血紅色的石頭,不覺多端詳了兩眼,可是卻只是一塊小小的石頭,除了顏色特別,沒有突出的地方。
我想,這大概是一個門牌一類的的東西吧,掛在顯眼的地方是爲了方便確認身份吧!想了想,我把它系在了腰帶上。
黑衣人滿意的看着我配合的動作,挺着腰板堂而皇之的走近那個洞口,無所顧忌的樣子。
大哥,像‘罪獄’這樣子的地方,通常會有強而有力的守衛吧?你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不是給人家發現你嗎?
要找死,也不要拖上我啊!
在離洞口五米遠時,果然跳出兩個人來,他們看上去身法靈活,氣息十分沉穩,顯然是武功不俗之輩。
我正在想着那兩個守衛會不會將黑衣人殺了,好讓我趁機逃跑的時候,那兩個守衛居然對着黑衣人恭敬的施禮,然後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隱入了黑暗中。
我心裡頓時哀嘆連連,看來這個黑衣人與‘罪獄’是有什麼關聯的,難怪他敢這麼囂張!
如此看來,黑衣人已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今日這個‘罪獄’,我是必進不可了。
也不再想,既來之則安之,已然沒有退路,只得前行。
於是亦步亦趨的跟在黑衣人的身後,見他前行一段路之後步法變得詭異,跟在跳躍着踩方格一樣,左踩右點根本就不像是在走路,便猜想或許路下是有陷阱,當即集中精神記下他所走的路線,一步一步走的仔細。
如此走了一段路程之後,黑衣人又開始直行起來,然後也不打聲招呼,猛然跳過了好大一段路程。
我停在他起跳的地方,無語了,他剛纔跳躍的路段將近五米長,要是我不會武功,我能過去嗎?
偏偏黑衣人轉過身來看着我,根本就沒有來扶我一把的打算。
我只好提氣裙角,往後退了一段路程,提起一口氣灌於丹田,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黑衣人也不說話,忽然轉身挨着牆壁,腳踮得高高的,如跳天鵝舞的舞者一般,踮着腳尖前行。
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且不說這個黑衣人沒去跳天鵝舞有多浪費人才,只是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啊?
陷阱那是一個接着一個,讓人應接不暇,這哪裡是‘罪獄’的入口啊,這簡直就是整蠱的天堂嘛!
之後的陷阱我已經不想再複述,只是感覺山洞往下斜,而我們一直在往下走。
或許是‘罪獄’裡的人對自己的陷阱很自信,完全沒有派人守着這裡,所以一直走到山洞的盡頭,我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於是乎,終於走到了‘罪獄’的入口,感覺輕風迎面而來,帶走了方纔的沉悶,我頓覺舒爽不已。
“到了。”黑衣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我,“再裡面就不是我可以進去的地方了,你自己好自爲之。”
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來,“要是你得到玉佩,就把裡面的蟲子殺了,我就會來找你。”
說完,黑衣人轉身欲走,我慌忙開口,“那我要餵它吃東西嗎?”
“不用。”黑衣人冷冷的說完,也不再搭理我,轉身便消失在了山洞的盡頭。
我慌忙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卻只抓住了一縷惱人的清風。
怎麼這個樣子的,至少也該交代清楚,我該怎麼辦啊?
再說了,得到玉佩之後,我要怎麼出去?算了,等得到玉佩之後再說吧!
現在的問題是,我該怎麼辦呢?既然我是新招的侍女,我該找誰去報到啊?
“什麼人?”我正愁着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對長矛從暗處伸出,對準了我的脖子。
“我叫韓笑晴,是新招來的侍女。”我慌忙解下腰間的紅色石子,遞到那個詢問的人面前。
那人接過石子看了幾眼,似乎確認了我的身份,將石子遞了過來,“隨我來。”
我鬱悶的將石子接過來,不禁又多看了幾眼,明明我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他怎麼就能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