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塵練心】

“雲兒,過來!爲師有話對你說!”正在男子爲自己突然功法大喜之際,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卻傳入耳內。

按理而言,男子身後便是數十丈高的瀑布,這縹緲的聲音應該被瀑布所掩蓋,但事實卻如此反常,這道縹緲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男子耳內。

聽到那道突然傳來的聲音,男子眼中神色瞬間恢復正常,恭敬的對着虛空道了句是後,才領着白猿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趕去。

在離瀑布不遠處,出現三間茅屋,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立於門前,老人鬚髮皆白,滿臉刻着飽經風霜的皺紋。

老者看着那急速而來一白一黑兩道身影時,原本混濁的雙眸中發出陣陣精光,滿意的點了點頭,老者扭身便茅屋內走去。

“雲兒,你進來!”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剛剛停下,老者的話語也恰好這個時候傳到了男子耳內

“小白,你先在外面呆會,師傅叫我了!”拍了拍一旁的白猿,男子朝老者的茅屋內走去。

茅屋之中,擺設十分簡單,一張木牀、一把靠椅、一張書桌,書桌上一塵不染,整齊的擺放着數十本書,但封面上的文字,卻是古體。

靠椅上,那名白髮老者安靜的坐着,滿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良久,他點了點頭才說道:“不錯,雲兒,原本爲師以爲你還需兩年左右的時光纔有希望練出內勁,將五禽神功第一重猿功練會,卻沒想到比爲師預期的時間早了兩年。爲師感到十分欣慰!”

聽到老者的回話,男子並未表示出過多得意的神色,微微施了禮才說道:“師傅,您不是說過徒兒修練出內勁就讓徒兒去世間歷練嗎?如今徒兒已經練出了內勁,不知道師傅”說到此處,男子雙眸中不由閃過絲絲激動的神色。爲了這一天,他已經盼望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了!

拂了拂花白的鬍鬚,老者微笑着說道:“呵呵,你這臭小子,你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了。難道就這麼急着離開師傅嗎?”

聽到老者的話話,男子雖然知道老者是跟他開玩笑,但他還是不急有些着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徒兒只是秉承師傅的教訓,將我華陀門的醫術發揚光大!”

搖了搖頭,雖然知道自己的弟子有着別的心思,但老者還是不由說道:“呵呵,知道你有心了!不過你也不用瞞師傅!難道師傅還不瞭解你嗎?不過你說得也對,我華陀門歷代都以行醫濟世爲已任,可惜前些年戰火四起,我華陀門也只能置身世外,如今天下安定,身爲華陀門弟子,你也應該擔起這個擔子了!”

看到男子雙眼中驚喜的神色,老者不由接着說道:“不過,行醫濟世雖然重要,此次爲師讓你下山最重要的原因卻不是爲了讓你行醫。而是想讓你在紅塵中歷練歷練!”

“紅塵中歷練?”聽着老者的話語,男子不由一愣!

“不錯,就是歷練,想必你自己也有所感覺,修練五禽神功以來,你的性情在不知不覺間變化,時不時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或是爆怒、或是陰沉!這其實是有原因的!”老者道。

聽了老者的話,男子不由說道:“不錯,弟子是有這種感覺,而且最近這但時間,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有種噬殺的衝動!”

“這其實也算不了什麼大問題。主要這五禽神功當年是由華陀祖師從萬獸之中參悟而出,因此,長時間修練的話,情緒會受到影響。不過這種情緒失控只是持續一段時間,待功法練至圓滿境界就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了!”點了點頭,老者繼續說道。

聽到老者的解釋,男子眉頭間的那絲疑惑也消失不見了。對於師傅的話語,他幾乎有種盲目的信任,因此就連爲什麼他都沒問。

“但是這種情緒失控也並非可以乎視!五禽神功神奇無比,五重境界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每一重境界想要練至圓滿境界所需花費的時間也決不一日之功。因此,每重境界時,心性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想要杜絕這種情況,只能去紅塵中將自己的心性磨鍊得堅如磐石,纔不會受到功法的影響!”直視着眼前讓自己最爲滿意的弟子,老者一句一字的說道。

感覺到老者嚴肅的神情,男子也不由微微一振,才接着問道:“師傅讓我下山,難道目的便是爲了磨鍊心性?”

點了點頭,老者對自己弟子的提問十分滿意。“不錯,紅塵苦短,紅塵即是一個苦海,也是一個極樂世界。只有在紅塵中不迷失本性,才能尋求道的至高境界!因此,出世、入世,是華陀門中最爲考驗弟子心性的一關。如果能在紅塵中保證不迷失本性,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感覺到師傅對自己的期望,男子語氣堅定的說道:“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不會辜負師傅期望,弟子這就下山,去紅塵煉心!”說完,起身便要朝外面走去。

“回來!你這小傢伙,紅塵練心固然重要,但也不用這麼着急,爲師還有幾點得向你交待清楚!”看到男子轉身便走,老者不由叫道。

待男子轉過身來,他才接着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知道你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這些年來雖然你一直沒問,但爲師看得出來,你對你的親生父母十分牽掛,如今你就要去世間歷練了,也該讓你知道一些東西了!”

聽到老者的話語,男子陣陣激動,但倔強的他卻口是心非的說道:“沒有,我從來沒有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當初他們拋棄了我,我又何需去想他們!”

“傻孩子,如果不是情非得以,又有誰會讓拋棄自己的孩子呢?爲師雖然是你的師傅,但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永遠也斷絕不了!”看着一臉倔強的弟子,老者微笑着說道:“十六年前爲師外出遊歷,在峨眉山遇到的你”

老者神情迷離,彷彿陷入回憶般說道:“當時天正下大雨,你在雨中不停的哭喊,爲師也是聽到哭聲才尋到你。不過當時你一見到爲師,就停止了哭聲。爲師一看與你有緣,便將你帶了回來!當時在你的懷中,除了一筆錢之外只有一塊玉佩,其他的就什麼也沒有!”

“玉佩上刻着一個雲字,爲師也纔會將你取名爲雲飛。就是希望你長大後能像白雲般自由飛翔!”說話之際,老者懷中掏出了一塊精美的玉佩。

只見那玉佩渾然天成,成色溫潤而澤。玉佩的一面刻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而另一外,則是刻着一個‘雲’字。

雙手顫抖的接過玉佩,男子雖然心中有些芥蒂,但看到玉佩的瞬間,所有的不甘都消失不見了。彷彿他手中的玉佩就是他的父母一般,暖晶瑩的淚花在眼珠內凝聚,男子咬牙忍住自己的激動。

看着自己徒弟的神情,老者嘆了口氣卻也沒說什麼,待對方平靜下來,他才接着說道:“這塊玉佩是你尋找到父母的唯一一絲希望,如今你要下山,就一起帶上它吧!雖然不一定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但我們修練之人講究一個緣字,我想如果你跟你的父母還有緣份的話,就一定會相見的!”

突然,老者臉色一正,用前所未有的堅定語氣說道:“華陀門第八十一代弟子云飛聽令!”

聽到師傅突然變化的語氣,男子雖然疑惑,但還是雙膝一彎,便脆了下去,雙手抱拳道:“華陀門第八十一代弟子云飛接令!”

“華陀門第八十代掌門,華成。以掌門身份命令華陀門第八十一代弟子去飛,接任華陀門掌門之職,從今已後,華陀門一切門規、事物均由雲飛執掌!”

“師傅!”脆在地面上的男子,聽到老者的話語時,先是一愣,但他剛想說話,一接觸到老者的眼神時,話語卻只能嚥到肚子裡面。“弟子接令!”咬了咬牙,男子說道。

將手上一枚似木非木、似金非金的戒指取了下來,老者將戒指遞給雲飛道:“這是華陀門掌教信物,從此以後便由你,至於其他的,華陀門人丁稀少,爲師也就不在多言!”

“這戒指是一枚空間戒指,只要你將意識傳遞進去,便可以探查裡面的情況,裡面不光有你下山後所需要的錢財、換洗衣物,還有華陀門一代代流傳下來的珍奇藥材。此次你要下山,爲師就一併送你了!”

雖然對空間戒指這個詞語十分莫生,但云飛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想那些,擡頭看到師傅那堅決的眼神,雲飛知道,自己已經該到離開的時候了!

“弟子拜別師傅!”跪在地上,雲飛朝老者咚咚咚拜了三個響頭後,便回也不回的朝茅屋外走去

“九九歸一、周而復始、輪迴不變,紀元!卻沒想到,這個預言卻落在了雲兒身上,希望雲兒能夠吉人天相吧!”看着雲飛離去的身影,老者眼神中充滿了不捨。

“小白,暗中保護雲兒,待他有自保能力之後你在回來吧!”嘴脣微張,老者的話語傳遞到正在茅屋外坐立不安的白猿耳內。

聽到老者的話語,白猿伸手抓了抓耳朵,一臉的不解,看了看茅屋,再看看即將消失在視線內的雲飛,白猿啉的一聲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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