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有幾個六中的小夥子從我們面前飛奔過去,可能沒認出來我們。
這時候我突然腦子裡萌生了一個賤賤的想法。。。。
那時候大十字晚上還有露天的檯球案子,手一摸,我摸到一根檯球杆,這東西分量十足啊。
鄭富也猜出來我的想法,順手抄了一根檯球杆,我們倆就真的像一對路人甲在那裡打檯球,加上晚上路燈不亮,六中的娃們就被我們這麼一個一個騙過去了。
這時候我看見鋼牙捂着頭飛奔過來,距離我不到十步,我隱約看家這貨滿頭是血,應該被揍得不輕。
我給鄭富一個顏色,自己躲到了柳樹後面,鋼牙那時候處在逃跑狀態下肯定沒看見我,我一步一步掐着他的步子,等他靠近。
突然,鄭富給我一個手勢,我瞬間從柳樹背後跳出來,長長的檯球杆被我輪的圓圓的,瞅準了鋼牙的腦袋猛猛一下,我看見鋼牙的眼神明顯黯了,這貨在這一瞬間可能問候了一下老天爺什麼的吧。
如果鋼牙的腦袋是棒球,那我這就是一記標準的全壘打。
基本上鋼牙的人都跑完了,我們又折返回去陸陸續續肅清了幾個散的。
這場架我們居然贏了,估計鋼牙得在醫院休養幾個月吧。
晚上我們送幾個受傷的兄弟去了縣醫院,因爲都沒錢,我去中心花園對面的美味多和錦園商場旁邊的好小子理髮店借了幾百塊錢,給受傷的兄弟付了醫藥費,(那時候醫藥費便宜,包個頭也就25塊)剩下的錢我都買了啤酒。
所有的事情都辦完,都半夜12點了,除了有個叫“腸子”的兄弟被警車帶走了、有3個弟兄在醫院休息,剩下的都回家了。
我和鄭富在醫院陪那三個兄弟,那三個小夥我連名字都不知道,見都沒見過,爲了我有個小夥頭上縫了8針。
醫院裡晚上就一個值班的護士,這護士年紀比我們大點,問我們怎麼回事,我們閃閃爍爍的不正面回答,她倒爽快,說了一堆什麼小小年紀就知道打架的話,看我們手裡提着啤酒,還勸我們不要在醫院裡喝酒,實在不行就在樓道里喝,還叮囑我們不能給受傷的那三個小夥喝酒。
我沒回話,轉身進去看受傷的兄弟了。
進到醫院裡,那三個兄弟看我進來明顯侷促,頭上縫針的小夥迷迷糊糊的還在兜裡掏半天,我示意他不要動,他掏出來了半包小海洋,掙扎着想爬起來遞給我。
我眼淚一下就忍不住了。
不過剩下的兩個貨受傷比較輕,顯得相當興奮,上來就開始跟我說如何如何英勇無畏,如何如何受傷,如何如何帶傷堅持戰鬥。。。。
要是事情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那我們幾個基本上都沒什麼戲了,整個六中下來的三十幾個小夥都是他們搞定的,鋼牙也是他們用意念KO的。
病房裡,我陪着這三個小夥哈拉了一下,因爲受了傷,很快他們睡着了。
我輕輕拉開門,一看閔富還沒走,正開了瓶啤酒邊抽菸邊喝,看我過來他對我樂了一下,用打火機啓開了一瓶啤酒遞給我,自己又美美的咂了一口。我端起來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
鄭富開口了“局子裡的那娃怎麼辦?”
我其實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你說怎麼撈?”
鄭富說“不撈了,他們會放他出來了。”
我想也是,十幾歲的小孩子,JC也拿他沒辦法。
鄭富又開扣“你說,這一場,我們算是擰成一股子了吧?”
我明白鄭富的意思,從小不是欺負別人就是被人欺負的小夥子,太想自己手裡的拳頭夠硬了。
我點頭“大家基本上已經心齊了,現在你覺得以後怎麼組?”
“呼~”鄭富長長吸了一口煙,“高一的裡面還有不少強子的人,強子是外頭跟馬三子的(是應該叫馬三子,上次寫成馬五子了。)。”
城裡的混混,有些真的願意當狗,外面跟個社會上的,就在學校裡橫行霸道,這種娃,在我們嘴裡叫“走大面”。
就是貌似誰都認識,面子很大,其實都是狗腿子,自己膽子小的要死,不過對付起來有點麻煩,很容易就跟外面社會上的針鋒相對了。我瞬間明白了閔富的意思,這一場仗,明天應該傳的滿城風雨,對一中的幾個高二高三的老頭頭,應該是一個敲山震虎的作用,最起碼,短時間之內沒有幾個人能直接和我們起衝突。
當時的形式是這樣,高一7班,有一個病怏怏的小夥子,他是強子的小弟。還有6班,有一個西北娃貌似是當時“十三太保”其中之一“瓜皮”的小弟,這娃相當高調,一上來就號稱抗高一,因爲他是外地來的,也許沒聽過鄭富、大頭之類的人物,而且當時大家都比較忙,所以沒顧上這小夥,而且“十三太保”在我們眼裡已經過時了,什麼“苗子”、“瓜皮”,都過時了。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小夥,跟鄭富大概的說了一下。
鄭富覺得也應該挑軟柿子捏,稱着外面有人給我們防風的好時光,高調的搞幾個一中內部的娃,穩定一下。
晚上我和鄭富喝了幾瓶啤酒,基本上定了一下名單和日程:第一個搞西北娃,隨便過去吐口痰就擺平了。第二個搞高二的“野人”,這小夥在外面沒什麼背景,仗着自己身體底子不錯,拉攏了幾個狗腿子天天橫行霸道,高一的學生有兩個外地的山裡娃開學第一天就被他打傷了。第三個,搞高三的“土雞”,這貨。。。。可是當時一中的名譽扛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