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凡沒有動彈,只是輕微的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忘了,大定身術,還是我教給你的?”禪主準備說什麼,卻是覺得四周的虛空一滯,隱隱之中,一股力量將自己完全的困住,動彈不得,禪主也是反應極快,手中隱蓄待發的靈力化作一道利刃,悄無聲息的直接從指尖而出。書凡腰身一扭,堪堪的避開這道利刃。
聽着身後利刃直接劃到了結界之上,銀色的結界輕微的盪開了一道細小的波紋,書凡眼中一道寒光閃過,手中打神棍如同閃電一般,在禪主的丹田之處迅速的點上幾點,打神棍棍端之上,可以看到一個個細小的字符隱隱的沒入了禪主的丹田。大定身術也不過只能定住禪主兩個呼吸,看着禪主臉色很不好看,四周的虛空已經有些微微鬆動了,書凡毫不留情的手中打神棍狠狠的擊打在禪主的後腦勺。
禪主剛轉過身子,就被書凡打的頭暈眼花,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書凡,好像不會相信書凡會對一個女人下如此重的手。體內的靈力被書凡詭異的字符封印之後,禪主倒是完全成爲了一個凡人一般,眼睛慢慢的往上面翻着,居然直接被打暈了過去。“噗通!”一聲清脆的倒地聲,書凡就站在一旁,一點都沒有要出手扶一下的意思。擦了擦頭上的汗,書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禪主的修爲絕對超過了洞虛後期,剛纔看似簡單,實則書凡已經動用了全力,丹田之處的靈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呼!這洞虛後期還真不好對付,不過兩個呼吸,就已經有些受不住了。”書凡苦笑一聲,看着倒地的禪主,書凡揮了揮手,一直在暗處的詩雨走上前來,喃喃道:“沒想到,小七就是禪主,還好先生髮現的早,要不然...”
書凡指了指禪主,說道:“用不了一個時辰,她應該就會醒過來,你把她扶到我的房間,”頓了頓,書凡的眼中神色莫名,“既然禪主都親自以身涉險,要是就這麼讓你走了,傳出去了,豈不是我長生道不會做客?”詩雨捂住嘴偷偷的笑了笑,收好了一直在懷中的琵琶,這纔將地上的禪主扶起來。
書凡也準備離開,背後卻是傳來了“嚶嚶嚶”的聲音,書凡回過頭,只見在結界之上一個小小的銀色的模糊面容出現在了眼前,雖然還看不清靈體的五官,不過書凡卻也是可以明顯的從靈體眼中感受到了一點擔憂。書凡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銀色光團又認真的看了看書凡,這才隱入了身影,結界之上,銀色波隱。書凡進了房間,卻是看到詩雨拿出一根鎖鏈,準備將禪主捆起來一般。
書凡搖了搖頭:“不用這個,況且,這玄鐵鎖鏈,鎖一般的人還行,她的話,還真不一定鎖的住。”詩雨看着禪主:“那...”書凡說道:“你先去門口守着,這裡交給我就好。”
聽到了書凡這麼說,詩雨只好出了門,守在門口。看着禪主眉心之處,有着淡淡的黑色玄光在隱隱閃動,書凡摸了摸下巴:“倒還是真有後手。”那眉心之處的黑色玄光,分明就是禪主努力的再甦醒意識。看這個情形,估計用不了半個時辰,禪主就會醒過來。書凡也不在耽誤,伸出右手,指尖之處一滴圓滾滾的鮮血透着鮮紅的光,書凡右手微微晃動,指尖之上的鮮血居然化作了絲絲縷縷的絲線一般,印在了禪主的丹田之處。
就這樣,書凡指尖之處鮮血不停,禪主的丹田,還有周身經脈,都可以看到有着如同蠶蛹一般的細細的絲線,密密麻麻的將禪主整個包圍,足足半個時辰,書凡這才收了手,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掉落。“詩雨...”聽到動靜的詩雨趕緊推門進來,就看到書凡幾乎都要站立不穩了。詩雨不多問,拿出一枚丹藥,餵給書凡服下,看到書凡的面色好了一些,這纔看着一旁的禪主。
“這...這是?”眼前的人,哪裡還有半點禪主的模樣?黑色的衣袍之上,雖然看不出血色的絲線模樣,不過在禪主露出來的手臂,還有面上,都可以看到玄奧的字符密密麻麻的遍佈禪主的整個身體。遠遠看去,卻是十分詭異,讓詩雨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書凡沒有說話,卻是看到一旁的禪主,居然在緩緩的動了動胳膊。
詩雨一步上前,手中琵琶橫抱,警惕的看着不遠處的禪主。書凡卻是搖了搖頭,倒是在一旁穩穩的坐下。“唔!”一聲痛呼淺淺的從禪主口中發出,面露之下,一雙眼睛緩緩的睜開,一瞬間的迷茫瞬間變成了清明。禪主眼神冰冷的看着不遠處的書凡,一隻手吃痛的摸着自己的額頭。“堂堂長生道長老,居然會動手打女人!當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書凡不說話,隨手拿起一個靈果,津津有味的吃着。不過三個呼吸,禪主顧不得腦袋上的疼痛,死死的看着書凡:“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書凡笑了笑,動作很是優雅的擦了擦嘴,這才慢悠悠的站起來,看着一臉詫異的禪主,雙眼之中可以看到隱隱的紅色閃動。“別掙扎了,你身上的禁制,可是足足用了我的九滴精血煉製而成,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掙開了,那我豈不是白費力氣了。”禪主卻是不信,想要調動神識,將儲物戒的法寶取出,這樣雖然脫不了身,卻也可以不受書凡的隨意擺佈。
明亮的紅色絲線突然在禪主的整個額頭出現,“噗!”禪主直接吐出一大口血,震驚的看着書凡:“不可能!這...”書凡笑了笑,指了指禪主的額間:“忘了告訴你了,在你的神魂之處我設定的禁制,可是比你的丹田要厲害的多了,我勸你還是不要隨意試探用神識之力破開禁制,要不然,說不定你的神識之力就直接被禁制反噬。到時候,堂堂的禪宗禪主,居然被一個禁制弄的神魂破碎,說出去,恐怕會被修仙界的人笑掉大牙。”
禪主陰狠的看着書凡:“卑鄙!”書凡好笑的說道:“我卑鄙?你一個一宗之主居然敗在了一個金丹後期的手裡,這說出去,也不知道丟臉的是誰啊!”禪主不在說話,卻是不相信一般,努力的運轉體內的功法,想要破開體上還有神魂之上的禁制。書凡不多說什麼,詩雨很有眼力的扔給了禪主一套衣服。“不想被別人發現你的身份,我勸你還是換上衣服,明天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邊,整個長生道,估計也就只有我這麼仁慈了。”
禪主雙眼噴火的看着面前的一套分明婢女服飾的衣服,心口怒火直升,“嗯!”禪主的周身紅色字符直接在體外隱隱出現,一股強大的禁制之力將禪主周身牢牢的封鎖。感受到體內經脈還有丹田的劇烈傷痛,又是一口鮮血從禪主的嘴角吐出。聽到身後屋子裡面的動靜,書凡笑了笑:“還真是挺倔強的。”
詩雨卻是頗爲有些擔心,小聲問道:“先生,這樣真的可以困住她?”書凡搖了搖頭:“我的精血雖然厲害,不過我的修爲實在是太弱了,所以也就只能困住她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也困不住她。”詩雨卻是直接問道:“那幹嘛不直接殺了她?禪宗宗主就這麼死了,想必對於如今的局勢十分有利吧?”書凡搖了搖頭:“現在看上去禪主和妖族實力弱,實則人族之間,也是相互猜忌。禪主雖然是名義上掌管禪宗的宗主,不過你別忘了,在禪宗,實力比禪主強橫的不在少數。
也就是說,即便是禪主真的死在了我們手裡,對於禪宗來說亂不了,禪宗亂不了的話,我們除了白白惹起了禪宗的怒火,卻是對於如今的局勢,沒有任何幫助,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詩雨有些不懂,書凡眼中神色瞭然:“你想想,爲什麼幽冥大帝會把禪宗交給一個實力並不算很強勁的人?”詩雨搖了搖頭。“九天玄道體,可是萬年都不得一見的絕世道體,即便是在冥界,估計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苗子,所以啊,這個禪主,我們現在還真殺不得。”
詩雨明白了,這麼一個天才,無論在哪裡絕對就是一個宗門的核心,恐怕禪主在幽冥大帝心裡,都是極好的苗子。要是在這個時候殺了禪主,幽冥大帝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插手第三世界的事,追殺書凡,甚至滅了長生道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想到這裡,詩雨的背後一陣冰涼。
書凡嘆了一口氣:“幽冥大帝的確很恐怖,第二世界之中,有無數的小世界,也有幾個大世界,能夠名震寰宇,稱霸一界,他的實力毋庸置疑。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第二世界有第二世界的規矩,第三世界有第三世界的法則,即便他作爲第二世界的大帝,想要出手擾亂整個第三世界的秩序,第二世界肯定會有人出手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