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城中,冥天一臉疲憊帶着一羣四空之境從幽冥城中返回。
囡囡的確強大,她和十二守衛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交手,只是化作一道道風牆將十二道守衛團團困住,十二道守衛也驚訝於囡囡的恐怖實力,知道如果是硬碰硬他們定然吃不了好處。冥天雖然是幽墨指派給他們的新主人,不過一時之間,他們也根本不會用命來護着冥天,所以看似囡囡和他們混作一團,實際上卻也不過是一個表面。冥天他們卻是動的真刀真槍,幽冥城的陣法禁制全開,這才讓他們的靈力波動沒有傳到城中,不說其他四空之境,就是冥天自己都受了不輕的傷。
原本他們的底牌就是十二守衛,如今十二守衛有囡囡耗着,他們的實力和幽禪那邊也是不相上下,今天的試探也讓各自對雙方的實力有了一個更清楚的認識。幽禪這邊的高手不如冥天這邊的多,不過她手中有六位城主,還有大量的靈石支持,在這方面是冥天比不了的。
冥天這邊雖然不如幽禪掌握的城池多,但他知曉帝印的下落,只要他踏入幽冥城,便可取得帝印,到時候就是幽禪有萬千手段,也不得不臣服自己。
城主府中,冥天將一些丹藥派下去給受傷的修士,自己卻是想着應對之策。一個侍衛從外面進來,“大人,公子找到了。”冥天緩緩開口:“還有一個全屍?...帶回來,好生安葬。”
侍衛遲疑片刻說道:“回大人,公子沒有死,不過已經丹田被廢,經脈全斷,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
冥天猛的站起來,眼中狂喜:“你說什麼?!巒兒沒死?!”侍衛點頭:“我們在城門口發現了公子,現在已經帶了回來讓藥師好好治療。”冥天吐出一口氣,說道:“帶路。”侍衛點頭,隨即在前面帶路往着城主府的後院行去。
沒過多久,冥天就來到了一個房間,其中的藥師正在忙裡忙外,正在小心的給傷口敷上一些靈藥。冥天看着牀上已經沒有了修爲,面前蒼白,周身被紗布包裹着的冥巒,低聲問道:“如何?”藥師低聲回道:“丹田盡毀,全身經脈也盡數斷裂,下手之人極爲狠辣,再重上一分,恐怕公子性命不保。”
冥天點了點頭:“有沒有可能復原?”藥師搖了搖頭:“恢復斷裂的筋骨容易,不過丹田被毀,公子的修爲已經全然散盡,就是藥老來了,恐怕也沒有辦法...今後,公子也就只能如同凡人一般,不可再修行,也最多還有兩百年的壽命。”冥天心中微動,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冥巒,揮了揮手,隨即讓藥師下去。
沒過多久,冥巒幽幽轉醒,看着牀邊坐着的冥天,冥巒直接不顧身上的痛楚,對着冥天破口大罵:“你個畜生!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救!給我滾!給我滾!我沒你這樣的爹!”
看着冥巒狀若瘋魔的模樣,冥天心裡不由得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着冥巒疼的直吸氣,冥天趕緊心疼的上前,用術法將冥巒身上的靈藥緩緩作用筋骨,這纔開口:“當時父親也是沒有辦法,父親到了那個地步已經不能再退,父親給你道歉。你也莫要再生氣,傷了自己的筋骨。”
冥巒冷笑一聲,隨即擡起手,忽然從丹田部位傳來一陣痛楚,冥巒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不可思議的看着冥天,冥天嘆了一口氣:“你的丹田,已經被毀了...”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冥天才一臉疲憊的從房間出來。這半個時辰冥巒不停的咒罵,還有嚎啕大哭,冥天也難得的耐下性子來安撫他。
現在冥巒總算是沉沉睡去,冥天轉頭看着房間的侍衛:“你們務必好好照顧公子,不可讓他再收到任何傷害!還有,現在能夠用到的好藥全都給我用上,吩咐廚房準備一些吃食。”侍衛點頭,冥天這才離開冥巒的房間。前廳之中,冥天剛剛踏入,一位空劫境強者起身說道:“諦珥此人性子狡猾,手段詭異,居然會放過冥巒,這事透着古怪。”
冥天搖了搖頭:“他已經丹田盡毀,經脈根骨盡數斷裂,活着,也就是死了。”大廳之中的人愣了一下,他們只是收到冥巒回來的消息,倒是不知道諦珥手段如此毒辣。“既然如此,那便可以放心了。”
冥天能夠體諒他們,畢竟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多點小心總是沒錯的。“如今十二守衛已經沒有了作用,又該如何行事?”
冥天苦笑一聲:“還能如何?我們奈何不了幽禪,他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先這樣耗着。”其他強者互相對視一眼,也只能點頭如此。冥天看着幽冥城的方向,說道:“冥天城距離幽冥城不遠,大家部署好自己手中的力量,這恐怕是一場持久戰。”所有人點頭,幾人又商量了一下,隨即都散去。
王府之中,王二仔細覈對手中的玉簡上面的信息,過了片刻對着幽禪說道:“憑我們的財力,想要和冥天他們耗下去,最多可以堅持五年時間。”幽禪對王二行禮道:“多謝王掌櫃相助,要不然,恐怕最多兩年時間我這邊也就山窮水盡了。”王二擺了擺手說道:“幽墨死了,你們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原本這些都是爲幽墨準備,如今用在冥天身上,倒也是不虧。”
諦珥看着王二說道:“王夫人,恐怕就是被幽墨所傷吧?”
王二點了點頭:“看來道友早就知道了。”
諦珥說道:“我也只是猜測,之前能夠感受出你對於整個幽冥大殿極爲謹慎,就連小愛已經甦醒的消息也全部封鎖,這明顯就是防着什麼人。這冥界能夠讓王掌櫃如此恐懼的人,還和之前幽禪送來的東西有關的,也就只有幽墨了。”之前幽禪在小愛甦醒之日送上了禮物,一塊帶血的手帕和一枚玉佩,這些稍微猜測就可以得出,王夫人身隕之事恐怕和幽冥大殿有關係。
王二輕輕笑了笑,掏出一塊帶血的手帕,輕聲說道:“她是隨我青梅竹馬長大的,也是我一心之人。本來我們兩人婚後幸福和睦,可誰知,有一次她去主持一次拍賣會場,遲遲沒有回來。我帶人足足尋找了半個月,這纔在荒野之外找到了她。她當時渾身是血,腹部之上已經中了一掌,我趕緊讓藥師幫忙救治,當時,她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還好,小愛福大命大,她也全力護着小愛,不過她自己卻是身受重傷。能夠將空靈境一掌傷成這樣,整個幽冥城中沒有幾人,我便暗中派人去查探。可是對方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她也不願意告知我當天所發生的一切。直到,在生產之日,本來順順利利,可是她的舊傷一直沒有好,再加上小愛當時出生之時天降異象,四周的風之靈氣變得異常狂暴,最後,她居然連生產這一關都沒有挺過...”
諦珥看着王二手背青筋暴露,手中的帕子幾乎都要被撕碎,“在臨終前,她才告訴我,當時她在半路之上,遇到一人,這人居然想要凌辱她!她奮力反抗,最後還是沒有逃脫...”幽禪喃喃說道:“所以,其實小愛是足月生產,不是早產?而且,小愛也是因爲受了那一掌的緣故,這才...”冥界都知道王掌櫃有一愛女,因爲早產的原因先天不足,這才導致一生下來不過幾天就一直昏迷不醒。
“要不然,恐怕我們整個王府,還有小愛定然性命不保。”王二看着幽禪說道。囡囡緩緩說道:“這人,就是幽墨?”王二低頭沉默不語。所有人雖然知道王二定然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不過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幽禪想到了什麼:“我之所以察覺幽墨和王府可能有一些恩怨,就是因爲小愛剛出生第二天幽墨就想要收小愛爲徒弟,這件事當時在整個冥界還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而且,這塊手帕,也是我在他房間之中的一個盒子中發現的。”
王二嘲諷一笑:“後來我才知道,幽墨在年輕時候曾經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她成了我的夫人,爲這事幽墨雖然表面沒什麼,不過心裡卻是想的盡是齷齪事。所以,發生了這事之後,幽墨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醜聞,便將她打成半死,還威脅她不可說出去一個字,要不然孩子和我,都會沒命。”幽禪說道:“看來,幽墨之所以收小愛爲徒,就是以爲小愛是他的孩子。”
王二低頭喃喃說道:“我受盡屈辱,可是沒辦法,他是幽冥大帝,是冥界之主,我雖然手握錢財,可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些年,我一直暗中蓄力,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將他親手殺了!”王二眼中充滿滔天大恨。
囡囡眯着眼說道:“你要是早告訴我,這幽墨也不會多活這麼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