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流傳着神仙的傳說,凡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得道成仙。傳說神仙可以飛天遁地,可以刀山火海遨遊,絲毫不損。然而傳說只是傳說,神仙也未曾在世間出現。
“十三叔,你說我要是成爲了神仙,我們還是土匪嗎?”一個青澀的少年眼睛之中滿是憧憬的看着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漢。
壯漢一聽,哈哈一笑,舉起了少年:“成爲了神仙,你也是土匪神仙,哈哈哈!”
旁邊的幾個土匪聽後也是哈哈大笑,感覺這個小子瘋了,整天想着成爲神仙。前幾日從山下捉了一個遊方的神棍道士,這小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說了,吵着要見那神棍。後來,神棍給了他一本秘籍,說是修煉成功之後可以成爲神仙。少年聽後確信不疑,整天拿着那本破書研究。
“王木,你修仙修的怎麼樣了,給爺幾個施展一下你的仙術,讓咱樂呵樂呵啊!”坐在王木不遠處的一個手持大砍刀的土匪笑着說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認同的樣子,紛紛應和,讓王木表演一下他的神仙法術。
王木被大漢放到地上,臉上露出羞澀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仙師說我現在還在練氣,是無法施展仙術的,只有我能吸收靈氣之後,纔可以。到時候,我給山寨表演一個求雨的仙法!”
“好了,王木你先去一邊玩去吧,十三叔要下山了!”王十三也就是這土匪窩的老大,面帶慈祥的說道。若非是臉上的一道傷疤,這土匪也並非看着那麼的兇狠。
王木聽話的去找他的仙師繼續學習仙法去了,在王木走後,王十三臉上的神情一變,嚴肅的說道:“這一次我們要動手的是一個有些扎手的活,我本來不想接這個活,但是京城裡面的大人物下了死命令,非要我們去幹!”
“大哥,這些年我們可是幫那位幹了不少的活了。現在山高皇帝遠的,怎麼還聽他的?”這個人是剛剛讓王木表演的土匪,叫做王十七。他面相普普通通,屬於一眼看過去便會忘記的角色,可是此人卻是這個山寨之中的軍師級的人物。
“不要再說了,主上的命令我們還是要聽的,不要忘了主上的身邊可是有着仙師作爲保鏢的!”王十三說道。
聽到仙師兩字之後,本想要在說些反駁之類的話的王十七沉默了,連帶着其餘的幾個高層的土匪也是沉默了。這仙師光聽名字便是知道厲害,尤其是那神鬼莫測的手段更是讓人心驚膽戰。仙師不是神仙,卻是在世間被人當成神仙,他們吞吐天地靈氣,吸納日月精華,一個縱身,能跳上五六丈高的城牆。一拳可以打碎一塊手掌厚的石頭,力氣更是大的沒邊。
王十三想起了什麼,對着王十七問道:“王木跟着學仙術的那個騙子怎麼處理?”
王十七說:“小王木現在整天的迷戀仙術,不調皮搗蛋了,正好留着那個神棍,等他長大了懂得了事理,我們在把那個老騙子趕出去。”
王十三沒有在說什麼,帶着人一同下山去了。
這夥強盜是荊棘嶺唯一的一夥強盜,荊棘嶺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川,至於爲何叫做荊棘嶺,這些強盜沒有人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他們知道這裡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老大,我們已經把那東西引過來了,就等活來了!”一個氣喘吁吁的土匪對着王十三說道。
王十三說道:“先領着那東西轉上兩圈,車隊馬上就來了!”
話剛落,遠處的一個土匪對着王十三說道:“老大,活來了!”
王十三馬上對着遠處的土匪說道:“你們趕緊的把那東西引過去!”
幾個土匪匆匆的下山,王十七站在一旁,有些疑惑的說道:“老大,怎麼需要引動那東西?”
王十三冷笑一聲說道:“主上真當我是傻子了,連他難以出手之人,又怎麼會沒有仙師護衛,我看他是想要借我去驚擾這個車隊,然後借車隊之手滅我們的口,索性我們就給他鬧大點,到時候看看這位主上是不是還敢小看我們!”
兩人說話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色破布縫製的土匪,手中拿着一個極其鮮紅的紅布在前面不斷地狂奔着,彷彿身後有一頭吃人的猛虎一樣。
一隊二十人左右的車隊不急不緩的沿着荊棘嶺的小路向北走着,車隊中間是一輛略微大於正常馬車的車輛,一個面色剛毅的男子手持繮繩,駕駛着馬車。
前面的山道平坦,誰知道繞過這座山峰之後,路一下變得這麼窄了,若是出現短路的,可能會給主人造成恐慌。
這人還未想完,便是聽到在前面像是地震一樣,一聲聲的悶哼之聲出現,由遠及近。
一個手持紅布的乞丐,從北方奔來,對着趕車的侍衛愣愣的一笑,手中的紅布丟在了車一旁,頭也不回的向着另一個方向逃去。
等到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車隊的面前的時候,侍衛們纔是看清楚這個是個什麼東西。
“山精!”趕車的侍衛沉聲對着馬車裡面說道,“少主,有人把山精引來了,請仙師出手吧!”
馬車裡面回了一個“好”,只見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子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面色帶着凝重看着一丈多高的山精。
山精本是天地之間的一種奇特的生靈,他們吸收日月精華,聽山林雨聲,產生了一種懵懂的靈智,藏於深山老林之中,與百獸爲伍,與樹木爲友。
“少主,屬下感覺此畜非尋常山精,而是修煉了有些年月的快要得道的精怪了,我們還是提起精神,一旦屬下有劣勢,您需要馬上返程!”黑衣女子說道,手中得長劍緩緩出鞘。
黑衣女子一個縱身躍到山精的前面,擋住了想要撿起紅色長綾的山精。
山精的一雙小眼睛之中滿是疑惑,尋常人見了他都是沒命的逃跑,但是眼前的人卻是膽敢攔住他的去路,怒火不由的從心底燒起,憤怒的大聲吼叫。
黑衣女子看到山精發怒,心中有些忐忑,雖然身爲修煉者,往常都是與人爭鬥,現在第一次對上山精,勝負不敢誇下海口!
山精常年修煉,身上早已滿是堅硬的岩石佈滿的盔甲,這既是山精的皮膚,又是山精的武器。
隨着山精的怒吼,他的身體上面的岩石化作一根根石刺凸出來。顯然也是感受到了黑衣女子身上帶有的氣勢,認爲這是一個前來誘捕山精的無恥盜賊。
山精率先出手,岩石的拳頭化作一陣拳風砸向黑衣女子。沒有錯,確實是砸向,一丈高的山精與五尺高的女子簡直無法放在一個境界上面。
遠處的馬車隊伍也是屏氣凝神,全身戒備的看着黑衣女子和山精的戰鬥,他們顯然未曾見過岩石組成的精怪,無不心驚膽戰的注視着,若非是馬車之中的少主身份太過高貴,他們早已經丟下一起奪命而逃了。
黑衣女子側身一滾,身子躲到了一旁,她原來站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印。黑衣女子長劍橫掃,砍向山精。尋常可以砍斷普通刀劍的寶劍現在只是淺淺的在山精的一條手臂上劃下了一道白色的刮痕。
山精卻是更加憤怒了,小眼睛之中滿是怒意,先是看了看手臂上的劃痕,然後帶着怒意看先黑衣女子。擡拳,落下!
黑衣女子剛纔還是很輕鬆,但,山精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已經點跟不上速度了,力量急劇消耗,在一個躲閃不及之中,左肩被擦中一點,感覺整個手臂都是麻的,若是真的被山精正面的巖刺刺中,估計可以見道祖他老人家去了。
山精看見黑衣女子受了傷,口中露出一口金牙,哈哈大笑。
馬車一旁,趕車的車伕平靜的對着馬車說道:“少主,清風仙師好像不是那孽畜的對手,我們還是返程回去吧!”
馬車裡面回道:“李叔,若是我們再回去,從大道走需要多少時日才能到京城?”
車伕沉吟片刻,然後說道:“回少主,快些需要半月!慢些一月!”
“可是,我已經沒有後路了,回不去了。讓清風仙師再次拖住,我們快些走過去!”馬車裡面的人堅定的說道。
車伕一愣,有些遲疑,山精與清風仙師就在道路中間大戰,然後對着周圍的侍衛說道:“少主有令,過山崗!你們支援仙師!”
侍衛們無不是驚恐的看着車伕,然後雙手緊握手中的刀劍,緩緩的走向戰鬥的地方!
清風早已體力不支,山精雖然身體龐大,但是速度卻是比正常人還要快上不少,一雙拳頭更是像木棍異象,不斷地來回揮舞!
隨着第一個衝向前面的侍衛舉起武器砍向山精,餘下的侍衛紛紛大叫着跑去。刀砍在山精的石頭皮膚上面,激起了一片火花!
山精本是在愉快的捶打黑衣女子清風仙師,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碰了他一下,頭也不回,隨手拍了過去,侍衛感覺像是撞上了一座山峰,更是砸到了一大片的人。清風又是上前,手中的寶劍刺向山精,對着站在一旁虛張聲勢的侍衛說道,你們快用勁弩在遠處騷擾,我來尋找他的破綻。
侍衛不敢違逆仙師的命令,紛紛從腰後拿出暗藏的弩,射向山精。甚至有一個射在了山精的頭上。山精憤怒,捨棄清風,去攻擊遠處的侍衛。向着馬車的方向奔去!
山精此時想起他是在做什麼。看到了依舊在馬車旁邊不動的紅綾,他大叫着走了過去。
清風臉上閃過一陣明悟,向着遠處的車伕說道:“那塊紅綾,山精想要的東西!”
車伕從馬車上面撿起紅綾,山精眼中露出一陣興奮,腳下踩得大地陣陣作響。車伕叫來一個侍衛,讓他拿着紅綾向山坡上面跑去。
山精看到紅綾被人拿着遠去,又是憤怒的一聲吼叫,然後向着紅綾追去,清風仙師看到山精棄他而去,心中不由想到,畜生終究是畜生,不得人身,難修大道啊!
山精追逐着侍衛跑向山坡,清風也是虛弱的倒在了地上,身上更是多處遭受重擊。在兩個侍衛的攙扶之下,扶上了馬車。
車伕安排了兩個侍衛去安頓受傷的侍衛,有派去幾個侍衛去幫那個手持紅綾引走山精的侍衛。然後馬車繼續前進。
“李叔,我們還有多少人?”馬車裡面的少主問道。
車伕李叔大致看了一眼說道:“回少主,我們加上受傷的兄弟和引走那畜生的兄弟現在還有十人!”
少主說道:“現在清風仙師受了重傷!這是一個安排好了的埋伏,我們之中有奸細,而且前面還有埋伏!李叔一會我們小心些!”
車伕李叔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吩咐受輕傷的侍衛提起精神,小心前面。畢竟一開始走來的那個乞丐有些不對頭,他的目的好像就是少主的車隊。
車隊緩緩走進了峽谷之中,兩岸的峭壁上長滿了一種不知名的藤蔓,給這山谷增添了一絲幽靜,侍衛們卻是面帶緊張,生怕一個不留心,又有山精從遠處奔來。
連少主的仙師都是不敵那種怪物,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對那種怪物造成傷害!
山谷上,王十七對着王十三說道:“老大,那東西已經把他們的車隊裡面的仙師打傷了,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
王十三沉吟片刻問道:“拿東西現在去哪了?”
王十七回道:“應該是被他們的人引出去了,拿東西不會出荊棘嶺,估計他一會就追上那些人搶回紅綾!”
“一會在去派人給他引過來!剩下的人準備好陷阱!”王十三說道。
車隊緩緩在山谷之中行走,因爲擔心山精從後面追回來,馬車走在最前面,侍衛跟在後面。
突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從山谷的上方砸下許多巨石,頓時,車隊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