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在荒野草地,似乎一切的風雪已經過去,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麗,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的野狼在嘯月,王木覺得它們冬季可能是找不到獵物了。
夜晚的風停了,一切靜悄悄的,原來與吳德在一起的修士也沒有跟過來,他們的方向沒有錯,最終走的還是人間的皇城。
“師叔,剛剛的黑衣人是誰?”趙琦在點燃了篝火之後,坐在王木的身邊問。
他們三人在昏倒之前看到的就是一個黑衣人站在王木的背後,然後他們三人同時昏倒了,能同時讓三個煉氣初期的修士昏倒,至少也是煉氣後期的修爲,而且他們見到黑衣人是衝着王木前來。
王木想了片刻說道:“黑衣人已經被宗門坐鎮的長老前來趕走,當時他似乎與吳德一夥,見吳德失敗之後,他想親自出手,被坐鎮試煉大陣的長老感應,然後前來幫我登!”
高闕在不遠處火堆旁邊與陸遠方相對而坐,他們還沒有達到辟穀的境界,需要依靠食物補充能量,此時他們在火堆上面烤着五個窩窩頭,本以爲能在天黑之前趕到楚國京城,現在因爲出現了兩次的攔路人,他們無法趕到楚國京城,只能在此地逗留。
因爲前面是靈臺宗與世俗的清晰界限,若是晚上從那裡經過,凡人還好,修士會引動裡面一些野獸的注意,平常時沒有事情,現在他們修爲耗盡,若是晚上通過,可能會遇到危險。
他們打算呆上一晚上,明日一早在通過。
王木一個人坐在枯樹上面,他在思考試煉到底是和用意,是裝成一個凡人體悟人生百態,還是脫身世外,冷眼看人間?
試煉任務爲的是讓許久不升修爲的弟子感悟紅塵,超脫紅塵,明白天地大道,看破自身的桎梏
可是王木發現他是看破了一些東西,修煉界實力爲尊,吳德的修爲強大,爲了得到少宗的位置,想要廢掉他的道心,讓他成爲一個廢人。
黑衣爲了藏系的玄功,突然出手瞬間讓三個煉氣初期的弟子昏倒在地,若是他有黑衣的修爲,對付滅慶大仇能報。
而且杜覺豪更是強大,與黑衣稍稍動手便把黑衣大的吐血,灰頭土臉的回靈臺宗了,可見修爲在修道界更是比人間的律法還要管用。
王木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心中急切的想要得到實力,以前他是爲了能報仇滅慶,想要把修爲提升到煉氣中期,現在他不單是想要把修爲提升到煉氣中期,他想要的更多,想要成爲杜覺豪一樣的築基強者,想要成爲長生不死的仙人。
東方的太陽剛剛升起,在冬日顯得更加的紅赤,王木與趙琦三人越過了靈力的界限,走向了世俗界,在經過一片草原的時候,那裡出現了幾頭餓狼,盯着王木他們,環繞在四周不斷地來回走動。
更遠處好像還有更加兇猛的野獸,王木身上的靈力散發出去,讓頭狼嚎叫一聲,其餘的狼也是紛紛吼叫着離去。
這就是力量的體現,若是沒有靈力,狼羣一定會出手襲擊他們,狼犬散去,王木他們繼續前進,過了幾處小村鎮之後,在正午的時候,到了楚國的京城。
望着高聳的城牆,陸遠方問道:“趙琦師弟,我們進城是行俠仗義還是除暴安良啊?”
高闕輕笑一聲:“陸師弟,我等不是江湖上的流氓,更是不打家劫舍的強盜,你要明白,在這裡我們只有一件事情能做,就是找一家上等的客棧,開一間上等的客房,在上等的客房裡面看一看來往的行人。這就是試煉任務!”
高闕上次參加過一次,這一次是爲了與王木拉近關係才報名參加,陸遠方模模糊糊的聽得是懵懵懂懂。
趙琦看了高闕一眼,怪不得他修爲沒有突破,原來是什麼都不幹,看來他得做點什麼了。
“我們去行俠仗義!”趙琦猛地說道,“上一次高闕師兄什麼也不做,只是在看,效果可見一般,我們此次要去做,看一看宗門說的試煉任務到底存在何種秘密!”
王木也是同意趙琦的想法,若是不入紅塵怎麼能超脫紅塵,不入紅塵怎麼能看破紅塵。他們向着城中走去。
“冰糖葫蘆喂。”
“胭脂水粉了。”買胭脂的老者看着一位走過來的小姐說道,“小姐看您氣色不錯我的這盒胭脂和您很搭配啊!”
小姐沒有搭理他,帶着自己的僕人走過。
“這小姐架子很大啊,居然如此的無禮。”陸遠方看到之後說道,“趙琦師弟是不是現在該我們行俠仗義的時候了。”
趙琦看了陸遠方一眼,才發現這個師兄腦袋有些不太靈光啊,但是在宗門的時候,看他和其他弟子一樣。
“師弟,我這不是心中着急嗎,我們試煉任務就是爲了提升修爲而來,你不是說要行俠仗義嗎?維護禮節也是行俠仗義的一種,那少女如此無禮,我們應該教訓她一下!”陸遠方看到趙琦的眼神,他知道趙琦是誤會他了,可是他不介意啊,他本就是高人一等的修士,在世俗界就是一隻狼站在羊羣之中。他可以改變羊羣的秩序,讓羊羣按照他的想法來。
王木看着他說道:“陸師侄,你在山上修道的時間長,你說的禮與行俠仗義不是一回事,那少女也並非無禮,我們還是先找一間客棧休息吧!”
高闕非常贊同王木的想法,他本就是覺得外出試煉就是爲了享受世俗的美好,靈臺宗雖然美好,可是上面有的世俗沒有,但是世俗有的靈臺宗同樣也沒有,世俗界裡面的貪慾,人們所有的權利,金錢,名譽在修道界被踐踏的一乾二淨,尤其是在魔道宗門,他們更喜歡世俗,喜歡萬丈紅塵。
高闕感覺他心中有些與魔道修士一樣了,他覺得享受纔是唯一,什麼宗門試煉,什麼修爲提升,在宗門裡面可以做到,爲何要在外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