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奪走這些的話,一定可以讓他痛苦不堪,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是多麼愚蠢。
傅少庭在大學就努力學習商業知識,這些專業的考試成績也總是名列前茅,並且四處打工,鍛鍊自己,增加了不少的社會經驗。
他心中的想法也一直沒有改變,他相信只要想做,一定可以讓父親身敗名裂,進去公司後,也努力工作,不驕不躁。
樹立起來一個良好的形象,遇到不懂的就問,一點一點的進步,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站穩腳跟,在公司裡也能夠左右逢源,也取得了爺爺的認同。
看似溫雅,好學,完全讓外界的人把他的形象定在了傅氏繼承人的兒子上。
如果不是真的看到了傅氏是由傅老爺子當即決定交給了傅少庭的話,想必,外界更是不可能會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認爲時機到了,父親的囂張氣焰也應該到此結束了,把公司直接從父親的手機奪了過來,毫不留情面。
因爲他知道這時候的心軟就是對不起母親從前受到的傷害,他要父親也嚐嚐傷心的滋味,讓他感受一下挫敗的失落感。
傅少庭越回憶越是心痛,手掌漸漸握成一個拳頭,看得出來,以前的回憶對他來說是多麼的痛苦。
只是這些都是蕭暖暖不能夠理解的,蕭暖暖舒展他的眉頭,溫柔的說道:“我沒辦法體會你對父親的感受。”
“但世上沒有不愛孩子的父親,小時候你也一定得到過父親的疼愛,父親沒辦法接受我,也是有他的考慮,也是爲了你好啊。”
蕭暖暖還是想要勸一勸傅少庭,她想不明白父子之間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怨恨,俗話說血濃於水。
他們之間畢竟是父子,這關係是怎麼都剪不斷的,所以蕭暖暖試着從他父親的角度化解矛盾,想要爲他們的父子關係做出一些努力。
傅少庭沒有再說什麼,因爲他知道蕭暖暖都是爲了自己好,所以不想讓她再想這些了,她現在需要放寬心來,剛剛生產完的身子是很虛弱的。
傅少庭摸了摸蕭暖暖的腦袋,疼愛的說道:“好了,你別想這些事了,我自己會看着辦的。聽話,在休息一會兒吧,我先出去。”
傅少庭放開蕭暖暖的手,給她蓋好被子,給了她一個微笑,轉身就要走。
這時蕭暖暖又不安的補充了一句“老公,你好好想一下啊,答應我啊!”
蕭暖暖看他要走,知道這件事還是要慢慢來,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又說了一句,她希望傅少庭的能夠化解心結。
現在自己有了孩子,和睦的家庭也是她一直期待的,所以蕭暖暖一直不肯放棄。
聽蕭暖暖着急的說了這一句,傅少庭轉過身了,點了點頭,用滿是寵愛的口吻說道:“知道了,你趕緊休息吧,不準不聽話啊。我走了啊。”
傅少庭聽了蕭暖暖的話,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蕭暖暖的純真善良總能讓他放寬心,無論有再多的悲傷,都會隨着蕭暖暖的微笑煙消雲散,這點讓他很欣慰,他開門走了出去。
在病房門口,傅少庭還是忍不住想了想蕭暖暖的話,蕭暖暖的話總能對自己產生影響,不過這件事情談何容易,他和父親還有和好的可能嗎?
傅少庭並不這麼想,因爲他和父親之間的矛盾太深了,父親的爲人讓傅少庭不能接受,他不能放下以前對父親的怨恨。
再換句話來說,就算自己能爲了菲菲放下芥蒂,但他卻不相信他的父親能真心接受菲菲,就衝着這次菲菲早產這件事情就足以說明問題,讓父親接受自己都是一件難事,更別說蕭暖暖了。
恐怕和他和好只是一廂情願的事情,父親也早就怨恨自己很久了。
想着傅少庭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似乎想要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中甩掉,這中想法太過於天真了,自己依舊是不能放下從前的怨恨。
而另一邊,掛斷了電話的傅父卻是越想越覺得生氣,面紅耳赤,被自己的兒子斥責了一頓,心裡難免不舒服。
況且這次傅父是惱羞成怒,更加不能忍受,他大口的喘着氣,雙手背在身後,在房間裡鬱悶地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嘆息一聲。
就這麼掙扎了很久,他依舊不能讓自己心中鬱積的恨意發泄出來,正坐立不安時,眼角看到了放在牆角櫃子上的青花瓷器。
這個青花瓷瓶年代久遠,做工精細,上面的花紋也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那是傅父的父親生前最喜歡的一個瓷器。
以前下人打掃的時候,父親都會叮囑下人一定要小心輕放,看到這個瓷器,傅父心中的火終於有了發泄的地方,他再也忍受不了,心中像是燃燒着一團熊熊烈火,馬上就要炸怒了。
傅父快步朝那個青花瓷器走去,舉起一個青花瓷瓶,想也不想便把青花瓷器摔倒了地上,嘭的一聲,瓷器瞬間便碎成了無數個碎片,失去了原本精緻的模樣。
價值不菲的花瓶就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一堆廢物,傅父此時心情終於有些好轉,剛纔心中的怒火也漸漸消滅。
只是摔瓷器的聲音太大,在樓上的傅夫人瞬間嚇了一大跳,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從樓上向着書房跑了過來,腳步匆忙,眼神也很焦慮。
“怎麼了?怎麼了?什麼東西掉地上了?”
傅夫人匆匆趕到書房,在門口便出聲詢問傅父,可是問了半天,也沒聽到傅父的聲音,擔心傅父出了什麼事情,便自己推門進了書房。
一看到書房的場面便嚇了一大跳,因爲眼前的場景實在是讓她驚訝,現在傅父依舊氣呼呼的站着,雙手朝地垂着,眼神裡滿是怒火,沒有一點悔意,看到傅父身前的碎片,更是讓傅夫人心疼得很。
儘管青花瓷瓶已經面目全非,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碎片的原樣,她驚呼了一聲,就連忙走到那堆碎片前,盯着那堆碎片,直呼可惜。
她知道這青花瓷瓶的價值幾何,也知道這花瓶的意義,所以大吃一驚。
過了一會,又擡頭問傅父,“你這是怎麼了?你可知道這個青花瓷器是什麼?值多少錢嗎?”她的語氣裡滿是責備,要知道這麼貴花瓶,就這麼化爲烏有,在她眼裡就好似是一摞錢放在她眼前燒成灰燼,不知道有多心疼。
可是傅父這時候哪裡還想那麼多,摔都已經摔了,覆水難收,後悔也來不及了,見傅父只是喘着粗氣,眼神裡還是有怒氣。
只是比剛纔的少了許多,除了這些,眼神裡還多了一絲恐慌,不肯來嘍說話。
傅夫人也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便忍不住有些生氣地指責傅父,“這可是你爸生前最喜歡的瓷器,我聽說他可是花了許多精力,又花了大價錢纔買回來的!”
“我問過人家專家了,說這可是清朝的什麼‘五彩青花’,這可是古董啊,值很多錢的…”傅夫人開始滔滔不絕的說這青花瓷瓶價值有多高,越說越生氣,語氣也越來越重。
看來這青花瓷瓶一摔,讓她心疼的不止一分兩分,纔會如此責備傅父。
可是傅父現在頭腦發熱,什麼都聽不進去,再說傅夫人這些話,純屬是給他惱怒的心理又增強了一分。
緊接着,他卻是直接的怒吼了一聲:“行了,別說了!”
傅夫人還沒說完便被傅父給打斷了,看傅父有些反常,知道傅父一定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纔會有這麼過激的舉動,傅夫人也就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這青花瓷瓶的價值根本不用傅夫人說,傅父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傅父心中其實也有些後悔,只是剛纔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受自己控制了。
剛纔是被憤怒給衝昏了頭腦,情不自已,一時惱怒才摔了這青花瓷瓶,況且看到這花瓶,就想到了父親當年的無情,怒氣就更重了。
所以當時就是一心想要找一個東西撒氣而已,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現在慢慢平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才知道自己剛纔因爲怒火中燒而做了愚蠢的事情。
這青花瓷瓶確實如傅夫人所說值很多錢,如果不是極其珍貴的東西,當年父親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收藏。
聽着傅夫人的話,傅父便有些心疼他的錢,傅父平常也是個貪財的人,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自然不會去做,沒想到自己竟然親手損壞了一個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
但事情已經做了,傅父便不想在傅夫人面前丟臉,自己好歹是傅家的人,事情做都做了,這個時候後悔的話,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這個時候只好打腫臉充胖子,只能逞強到:“不就是一個瓷器嘛,再值錢又怎麼樣,摔都摔了,我傅家難道還缺這點錢嗎?”
傅父的語氣裡有着不屑,但是不難聽出夾雜着心虛。
傅夫人知道傅父的個性,知道他好面子,尤其是這個時候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雖然心藤。
她也沒有再提這個青花瓷,畢竟現在再怎麼責怪,這個青花瓷瓶也不能復原了,只問傅父,“那你跟我說說你爲什麼要摔了這個瓷器啊?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