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讓薇薇安她們關注那片蘆葦蕩,除了有極小概率,敵人會先潛水從蘆葦蕩包抄過來之外,更重要的是,唐夜要給女人們,一個注意力的關注點。
當薇薇安她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那片叢林,一旦戰鬥打響,高度的注意力集中,也會減少她們第一上戰場的恐懼感。
薇薇安、李倩和李艾她們,雖然集中訓練過一段時間,但訓練的時間實在太短,戰場上的瞬息萬變,根本不是她們所能應付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唐夜並沒有讓她們參與戰鬥的打算。
乘着毒販武裝的貨船還沒有來,唐夜需要提前做出一些安排,命令薇薇安她們留在原地後,唐夜隻身越過林線,來到河灘上,唐夜要在河灘這些地方,設置幾個雷點,萬一敵人火力太猛,自己壓制不住,敵人仗着人多咬了過來,這些雷就能用的上了。
沒有地雷,唐夜就用手雷代替,絆繩用的是透明魚線,細如毛髮的透明魚線,別說是晚上,就是白天那些毒販也未必能看的見,一旦絆上,那些手雷會讓他們終身難忘的。
沒過多長時間,唐夜便在碼頭、河灘等幾個位置,布好六個雷點,爲了增加手雷的殺傷力,唐夜在每顆手雷上面,都壓上幾包子彈和一堆鵝卵石,一旦手雷爆炸,可想而知,牛皮紙包裹的子彈和紛飛的鵝卵石,會帶着死亡的呼嘯,朝着四面八方翻滾飛去,方圓十多米範圍,也會徹底成爲死亡禁區。
設好最後一顆手雷,唐夜回到樹林,摘下身後的SG550半自動狙擊步槍,挨着薇薇安她們,背依着樹木坐了下來,把狙擊槍橫在大腿上,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敵人找上門了。
星明月朗,皎潔的圓月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光芒,給廣袤大地鋪上了一層白霜。
河灘上的篝火,早已經熄滅,營地裡的人聲喧囂,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完全消失。
唐夜依着樹幹,嘴裡嚼着壓縮乾糧,靜靜坐在地上,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注視着遠處緩緩而來的數道光團。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那數團亮光,在叢林黑幕之中尤爲顯眼,薇薇安、李倩和李艾,緊張的臉色都白了,她們原本以爲,自己可以從容應對這一切,只是現實中的情況,完全不是她們想象的那樣。
見到唐夜的那股興奮勁兒,冷卻下來之後,薇薇安、李倩和李艾她們,想到很快要面臨她們人生第一次戰鬥,都緊張和害怕起來。
李艾在黑暗中貓着身子,來到唐夜跟前,眨巴着眼睛問道:“唐夜,用槍殺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正在出神凝望的遠處商船的唐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殺死的是敵人。”
李艾好奇問道:“敵人不也是人嗎?”
唐夜轉頭過來,認真對李艾說道:“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會去想,你只要記住一點,你殺死的是敵人,你不殺死他,他就會殺死你。”
唐夜的回答,很顯然不是李艾,所想要知道的答案,李艾“哦”了一聲,正要回去,唐夜叫住了李艾,將揹包裡的夜視儀,遞給了李艾,並教會李艾如何使用夜視儀。
夜視儀在夜戰中,無疑是一把利器,只是現在唐夜用不着,河灘上像鋪上了一層白霜,那些武裝毒販只要下了船,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李艾打開夜視儀,套在眼睛上,很快便驚訝地叫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叫聲,把身旁唐夜都嚇了一跳,這小妮子難道不辨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李艾帶着夜視儀,歡喜地來到薇薇安和李倩身邊,得意的擺弄起來。
唐夜的眼睛,定定望着遠處那團亮光,臉上露出擔憂之色,按照那艘輪船目前移動的速度,十五分鐘左右就該抵達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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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樹木更密了,地面上橫生虯結的樹根,如同無數蟒蛇盤纏錯落在一起,這讓桑迪吃盡了苦頭,僅存的右眼,更是爆出怨恨的目光,一邊用彎刀砍斷橫生眼前的樹枝,一邊罵罵咧咧道:“媽的,哪裡冒出來的一支船隊,不但有機槍,TMD居然還有迫擊炮!”
勞倫斯粗聲粗氣地不滿罵道:“桑迪你還是省點勁吧,你已經罵了快兩個小時了,老子都聽煩了,你要是有種,你就去把那幾條船打下來,老子也跟着享受一下,讓老子的兩條腿解放一下。”
桑迪怒道:“該死的!老子要是手裡有RPG,兩炮就能把一艘船給幹翻!”
勞倫斯冷笑了起來,“要是老子有飛機,老子站在上面一泡尿,就能把他們全淹了。”
“該死的肌肉男,你說什麼?剛剛要不是你們先跑,老子早就把那艘船拿下來了。”聽到勞倫斯的譏諷,桑迪僅存的右眼,爆出惱怒的光芒。
勞倫斯冷哼了一聲,奚落道:“就你們第三小隊,剩下的還不到十個人,我這樣做也是想給你們第三小隊留點種,省的回去後,傑斯團長連三小隊的番號都取消了。”
勞倫斯的這番話,像是用火燒了桑迪的屁股,徹底把桑迪激怒了,罵道:“勞倫斯你個王八蛋,老子第三小隊是吃了大虧,碰到血狼這個混蛋,老子認了,你們第四小隊,又好到了哪裡去?依我看,你們隊伍裡那個號稱是殺神榜上的傢伙,也厲害不到哪裡去!還不是被血狼打掉了一隻耳朵。”
“該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勞倫斯臉色大驚,這一路上來,他跟桑迪鬥嘴不下百十來回,但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桑迪那句話,就捅了馬蜂窩了。
一把寒光凌冽的匕首,架在了桑迪的脖子上,冷如西伯利亞寒風的聲音,在桑迪耳邊響起,“我之前已經說過,如果有人再敢拿老子的耳朵說事,老子就一定把他的耳朵也切下來。”
“你敢......啊,啊,啊——”桑迪滿腹怨氣,見有人敢拿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只是話剛一出口,很快變成了淒厲的慘叫聲。
寒光閃過,血水揮落間,桑迪的一隻耳朵,翻滾着掉在地上,很快便被一隻大號軍鞋,一腳踩進了泥裡。
“如果我再聽到有誰拿我的耳朵說事,下一次老子割的就不是耳朵了!”迪安冷冷說道,眼中迸出狠毒的目光。
老朋友來了,其實,還有一支隊伍,也快出現了,之前提到過一次,是一句話。不知有沒有書友能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