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魚?”
李艾聽到要她跟唐夜一起去抓魚,小臉蛋立馬興奮了起來,一骨碌就從乾草堆上爬了起來,儘管頭髮上身上粘的全是草屑,卻也毫不在乎。
現在擺在唐夜面前最大的問題,是食物的來源,畢竟小溪裡不可能一直都會有魚。
唐夜打算在昨天那條小溪裡,逮幾條魚,先把早餐應付過去,再到周圍找找,看有什麼可吃的漿果、薯類食物,尋找一些回來,如果能夠碰上山羊、野鹿一類的動物,就再好不過了,打一隻回來,夠他們吃上好長一段時間的。
薇薇安主動要跟李倩一起尋找柴火,原本唐夜見她腳扭傷行走不便,想讓她多休息一段時間,薇薇安卻不願所有人都出去幹活了,自己一個人什麼事也沒有,閒待在山洞裡。
唐夜猶豫了一下,還是默許了薇薇安的請求,畢竟山洞裡的乾枯樹枝還有不少,只要再弄一些回來就夠了,至於乾枯樹枝,出了洞口不遠處就能找到不少,也不會太累。
安排好一切,唐夜拿起昨天做的魚叉,李艾興奮地蹦蹦跳跳跟着後面,一路上小嘴還不停地跟唐夜說,今天扎魚的活都讓她來,她不信一條魚都扎不到。
唐夜拿着魚叉走在前面,選擇性忽略李艾的請求,唐夜暗暗打定主意,不把魚叉交給李艾,畢竟這關係到所有人會不會餓肚子,再說了,唐夜現在肚子還餓着,昨天也沒有吃飽。
溪水乾淨透徹,幾條肥美的鱒魚,被一排石頭擋住,雖然奮力搖擺着尾巴,笨拙的身子,卻始終無法跨越那道石頭屏障。
這幾塊大石頭,是昨天唐夜臨走前,在溪道狹隘處,設置的簡易關卡,唐夜原本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結果卻是如此喜人,這些肥美的鱒魚,被石頭擋住,卻仍不知疲倦地往上游去。
“有魚!”,李艾拉着唐夜臂膀,指着鱒魚,小臉興奮地叫了起來。
“小點聲,魚被嚇跑了,早飯就沒得吃了!”,數了一下,大概有六七條,唐夜露出笑容,此刻他也是寬心了不少,今天的食物,有着落了。
“唐夜,能不能讓我來試試,求你了!”,李艾像是饞嘴的孩童,盯上甜酸誘人的糖葫蘆,表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相,小眼珠子一直盯着唐夜手中的魚叉。
唐夜本來不想答應,猶豫了一下,實在不忍挫傷李艾的積極性,只能無耐道:“好吧,不過在你扎魚之前,我們得先把它們的後路給斷了。”
李艾小臉疑惑看着唐夜,不知道唐夜所說的,斷它們的後路是什麼意思,當她看到唐夜走到下游十多米處,把一塊塊大石頭並列堵在溪流中間,只留下窄窄細縫時,小眼珠子隨即明亮了起來。
李艾也想要過去幫忙,只是石頭太重,她根本搬不起來,只能作罷,蹲在溪水邊上,雙手托腮看着唐夜忙來忙去。
唐夜可不想李艾胡亂紮上一通後,到最後把魚都給嚇跑了,很快,又一道石頭關卡完成了,溪水裡的鱒魚,已經完全被困在這一段溪水裡,即便李艾胡鬧一通,魚兒也是跑不了。
唐夜告訴李艾幾點魚叉扎魚的小技巧,這才放手讓李艾去學着扎魚,至於李艾能不能紮上魚來,唐夜幾乎不抱希望。
唐夜雙手環抱胸前,他也就是不想銼敗李艾的興奮勁,這才放手讓她去做的,等到李艾扎不到魚,氣餒撂挑子的時候,最後扎魚的活兒,還得唐夜自己親自動手。
見李艾手舉魚叉,探頭探腦盯着溪水,小臉蛋一臉的興奮,唐夜不禁翹起嘴角莞爾起來,李艾抓魚唐夜負責警戒,兩人倒也是各司其職,誰也沒閒着。
“我扎到魚了!”,
不多久,李艾興奮的叫聲,忽地響了起來,豎起的簡易魚叉上,果然扎着一條活蹦亂跳的鱒魚,個頭還不小。
唐夜也是大感意外,用魚叉扎魚也是一門技巧,需要時間磨練,事實上,唐夜也根本沒想着李艾能逮到鱒魚,扎到人生第一條魚,李艾興奮的小臉通紅,像是示威般,將魚甩到唐夜腳下,鼻孔朝天,一臉得意模樣。
嗯,概率!
做什麼都是有概率成功的。除了概率,唐夜實在想不出,李艾扎中魚還有別的可能性。
唐夜可不認爲,剛剛李艾是憑她自己的本事,扎中那條倒黴鱒魚的,頂多也就是運氣好而已,唐夜念想剛畢,李艾又興奮地大叫了起來,“唐夜快看,我又扎中了一條!”
唐夜朝李艾看去,果然李艾又扎中一條魚,如果說一條是運氣,連續扎中兩條,這就跟運氣沒有什麼關係了,唐夜此刻也認真觀察起李艾來,他沒有想到,李艾這小姑娘居然如此聰穎,只是提點了她幾句,她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接下來還回回不落空。
李艾把魚拋給唐夜,趾高氣揚指使道:“唐夜你也不能不幹活,負責把魚串上,要是跑了我們可就沒早飯吃了。”
看到李艾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唐夜很想在她的小臉蛋上掐一把,不過李艾已經十四五歲,做這樣的動作,似乎也不太好,唐夜無奈,只能笑呵呵地按李艾的吩咐,拔了幾根蒿草,搓成草繩把魚串上。
李艾雖然有落空的時候,不可否認的是,她是真的掌握了扎魚的竅門,很快這一段溪水的鱒魚,就通通落入李艾的魔掌,唐夜也樂呵呵地把魚串上,李艾能做更多的事,唐夜也是高興,野外叢林多一個得力的助手,總是好的。
“唐夜我們再到下面找找,看看還有沒有魚!”,李艾意猶未盡地說道。
唐夜掂量了一下收穫的鱒魚,這六條鱒魚加起來足有十來斤,足夠他們吃上一兩天的了,只是唐夜不忍打消李艾積極性,同意了李艾的提議。
李艾沿着溪流邊蹦蹦跳跳,明亮的眼珠子對着溪水滴流直轉,唯恐放過任何一個鱒魚藏身的角落,唐夜已經把抓魚的活,都全部交給李艾,他也樂得跟着後面撿現成的,正行走間,唐夜忽地立住腳,瞳孔瞬間縮成鍼芒狀,臉色嚴峻了起來。
“唐夜你怎麼了?”,李艾這一回頭,剛好見到唐夜臉色陰沉起來,好奇問道。
“李艾你聽我說,待會兒不管你見到什麼,都不要大聲喊叫!”,唐夜神情嚴肅小聲對李艾說道。
李艾見唐夜盯着她身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興奮通紅的小臉,霎那間慘白了起來,身體僵直,一動也不敢動,大眼睛流露出驚恐之色。
唐夜慢慢走到李艾跟前,將李艾拉到自己身後,李艾躲到唐夜身後,這才透過唐夜的臂彎,偷眼朝前面望去。
當李艾看到前面不遠處的龐然大物時,整個人都傻眼了,眼珠發直小嘴張大,所幸這個時候,她還記得唐夜剛剛說過的話,趕忙用手捂住嘴,這纔沒有尖叫出來。
在李艾前方二十米左右,溪流拐角的巨石後面,一隻身形臃腫,體型龐大的棕熊,從巨石後面探身出來,棕熊呈站立狀盯向這邊,血盆大嘴上的獠牙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