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蒼鴉一腳踢翻篝火,唐夜便猜出了蒼鴉的意圖,蒼鴉這是想要挑起,武裝人員跟食人族部落的衝突,從而乘亂逃跑,不得不說蒼鴉的這種做法極爲瘋狂,只是,目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解圍。
唐夜見距離蒼鴉最近的兩名武裝人員,已經起了疑心,將槍口轉向蒼鴉背影,唐夜對準其中一個武裝人員,正要扣動扳機的瞬間,瞄準鏡裡一根黝黑長矛,從對方後背扎入前胸穿出。
那名武裝人員,定定看着自己胸前,憑空多出來的一根黝黑矛尖好一會兒,似乎仍然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下一秒,那名武裝人員的頭顱,便被另一名土著,用鈍器擊碎,腦殼像是多了個噴泉,血水嗞嗞噴出。
看見同伴慘死在自己跟前,另一名武裝人員驚恐萬分,也顧不得覈實蒼鴉的身份,調轉槍口一摟扳機,手中AUG自動步槍的子彈,便像潑水般,朝着身後的土著掃射過去,只是槍聲響起沒多一會兒,他便被四五根長矛,同時迎面扎透。
那些食人族土著,長矛抽回的瞬間,那名武裝人員也被長矛拔出的力道,扯的向前撲去倒在地上,殷紅的血水,很快染紅了他身體底下的地面。
食人族土著已經被蒼鴉無故亂殺的惡劣行徑,徹底激怒,況且在那些食人族土著眼中,他們根本無法分辨,蒼鴉是不是那些武裝人員的一夥的,只要是身上穿着一樣的衣服,就是他們長矛利箭的目標。
場面已經徹底失控。
與此同時,蒼鴉醉醺醺的身形不見了,這時的他簡直比狸貓還要靈活,連跑帶跳接着落地一個翻滾,再往前一撲,躲過了羽箭飛矛,閃身到疊立的彈藥箱後面。
近在咫尺的武裝人員,看清了那隻醉貓的臉,頓時一臉迷茫,很顯然他從來沒有見過對方,見醉貓咧嘴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也沒有過多去想。
因爲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精力,去懷疑這個身形矯健的同伴,天空中雨點般的落下飛矛和箭羽,已經將他們徹底籠罩,死神正獰笑着逼近着他們。
兩名躲避不及的武裝人員,被飛矛利箭紮成了刺蝟,剩下的武裝人員,躲在障礙物後面惶恐還擊,將步槍舉過頭頂,只探出槍口,漫無目的向外掃射。
子彈、長矛、利箭、甩石在空間往來橫飛。
儘管那些武裝人員,佔據武器的優勢,但面對密集的箭雨、飛矛、甩石的攻擊下,他們的還擊顯得蒼白無力。
正如蒼鴉之前所說的那樣,這些槍手極有可能是黑幫打手,他們的戰鬥力甚至連二流傭兵都比不上,只能嚇唬一下老實巴交的老百姓。
盲目的射擊,毫無精度可言,甚至有的槍口朝天,子彈都飛到了天上,只是雙方距離實在太近,衝在前面的食人族土著,還是被亂槍掃翻了十幾個。
相較那些槍手的畏懼怕死,食人族土著顯得勇猛異常,他們是天生的戰士,面對橫飛的子彈絲毫不懼,看到同伴倒下,更像是見了血的餓狼般,踩在那些受傷土著的身體,怪叫着繼續往前衝去。
此消彼長,武裝人員的形勢急轉直下,岌岌可危,更要命的是,他們摟着扳機猛扣,絲毫沒有考慮到持續火力的輸出,幾乎同一時間,好些個武裝人員彈匣裡的子彈,同時打空。
在槍聲出現短暫空隙的剎那,數名食人族撲了過來,越過障礙物,跳到武裝人員中間,揮舞手中的原始冷兵器,紛紛砍向打空子彈的武裝人員。
見食人族土著已經衝到跟前,營地裡的武裝人員,徹底沒有了戰意,臉上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拔腿就跑,後撤途中又有兩名武裝人員,被飛來的羽箭射中。
被羽箭擊中的武裝人員,並未命中要害,一口氣仍在,想盡快逃離這裡,只是沒跑出幾步,膝蓋一軟,整個人便直挺挺摔在了地上,被隨後的趕來的食人族土著,刀斧齊下,砍的血肉模糊。
幾乎所有的武裝人員,都通過老兵口中得知,食人族土著的武器上,都塗抹了箭毒蛙的可怕毒液,這種毒液一旦跟血液融合,可迅速致人死命。只是此前只是聽聞,真正臨到自己頭上,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恐怖。
營地裡的武裝人員已經徹底亂了,幾乎所有人心裡所想的都是,要儘快逃離這個要命的地方。
在這個要命的時刻,眼前一道的人影,卻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看到那隻醉貓健跑如飛,而且身上還揹着一個人的時候,幾乎所有武裝人員的眼睛都直了,眼神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更讓他們感到震驚的是,這個揹着人跑的醉貓體力驚人,明明身上背了一個人,跑起來的速度,居然比他們還要快,很快便越過他們,跑到了他們的前面。
當那些落在後頭的武裝人員,看清那隻醉貓揹着的那名傷員,身上已經插着六七支羽箭,絕無生還可能時,才猛然醒悟過來,這混蛋TM哪裡是救人,這分明就是把屍體當成了擋箭牌。
正當那些武裝人員怒罵對方無恥的時候,跑在前面的那隻醉貓,彷彿是聽到了叫罵聲,隨即把後背的屍體直接丟在地上,一卸下百十來斤的屍體,那個混蛋跑的更快了。
醉貓的舉動,再次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不知道那個無恥混蛋,爲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又把屍體丟掉,直到有人醒悟叫罵出來,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因爲那混蛋已經跑到他們前面,而他們已經成爲那混蛋新的擋箭牌。
就在那些武裝人員驚恐萬分,慌不擇路逃命的時候,一枚屁股冒煙的火箭彈,落在營地空處,發出驟然巨響,閃亮火光掀起漫天黑土。
食人族土著臉色恐懼,紛紛停下腳步,混亂的戰場,出現短暫停頓。
與此同時,一名黑袍羽冠,滿臉塗滿染料,脖項掛着骨鏈,像薩滿又或是祭祀土著,跑到土著前面哇啦怪叫,揮舞黑色手杖,似乎也在叫土著停手。
此刻越是混亂,對蒼鴉越是有利,一旦混亂結束,那些武裝人員只要稍稍查探一下,就立馬知道有人假扮他們,故意挑起與土著之間的事端,到時倒黴的就是唐夜和蒼鴉了。
看眼一場混亂就要平息,唐夜瞄準那名頭戴羽冠,手拿黑杖的土著,“砰砰”就是兩槍,把對方的頭顱,打的像是炸裂的西瓜般,紅白之物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