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曼先生,我是加布爾!”
不管怎麼樣,加布爾必須把目前發生的事彙報給紐曼,即便有可能導致紐曼對他失望。
加布爾深知在方舟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必須要有雄厚的靠山,若非有紐曼罩着,上一次布雷迪事件,就足以把他從這個,地區負責人位子上拉了下來。
這一次,再次發生同類事件,加布爾實在沒有把握,紐曼會不會再一次救他。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紐曼低沉的嗓音從電話裡傳出。
心頭一緊,加布爾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紐曼的聲音極爲平靜,這絕對不符合紐曼此刻的心理狀態。
加布爾咬了咬牙,勁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科林先生沒有大礙,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
加布爾先把好消息,先彙報給紐曼,或許有這個好消息墊着,對於接下來的壞消息,紐曼更能接受一些。
電話那頭沉默了起來,每一秒時間的流逝,對加布爾來說,都是極爲漫長的等待。
“我們的人呢?”紐曼終於開口了。
加布爾深吸了一口氣,最糟糕的事情,終於來了,“狼蛛在內十二個保鏢,死了五個,其它的人都還在搶救中,目前只有狼蛛脫離了危險,等他醒來後,我會事情的經過,給你作一次詳細的彙報。”
狼蛛搶救了過來,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加布爾也是聽到這個消息後,纔敢撥通紐曼的電話。
如果不是這樣,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紐曼彙報。
電話那端再次陷入了沉默,紐曼長時間的沉默,讓加布爾的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那種難熬的感覺,就彷如刑犯等待着法官的落錘宣判,接下來無論是什麼結果,加布爾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加布爾!”
“紐曼先生,你請說!”加布爾趕緊應道。
紐曼低沉道:“等狼蛛醒來後,儘快把整件事的詳細過程整理出來,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老闆,至於......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我現在也無法給你明確答覆,不過,我會勁量幫你的。”
電話那端長嘆了一口氣,加布爾目光一黯,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紐曼所說的老闆,是指方舟真正的老闆,紐曼只是美洲區的負責人。
真正讓加布爾感到危機襲來的是,這一次紐曼雖然承諾會幫他,但跟上次相比,紐曼的態度明顯變了。
上一次,紐曼雖然把他罵了狗血淋頭,但最後冷冷拋出了一句“我會解決。”
我會解決跟我會勁量幫你,聰明如斯的加布爾,哪能聽不出其中的差別。
紐曼這一次,極有可能是打算置身事外,只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加布爾一把,至於能不能幫上,就很難說了。
又或者,這僅僅是紐曼一句口頭上的安慰而已。
加布爾眼睛厲光閃過,他知道絕對不能讓紐曼拋棄自己,被紐曼拋棄,他將一無所有,“紐曼先生,稍等一下!”
加布爾不能讓紐曼掛這個電話,連忙說道:“紐曼先生,還有一件事,我認爲極爲蹊蹺。”
“什麼事?”紐曼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太耐煩。
“紐曼先生,我懷疑襲擊布雷迪和科林的那些人,他們並非針對我們要保護的人,他們更像是衝着我們方舟來的。”
“哦?你接着說!”
聽到紐曼重新提起了興趣,加布爾知道,這將是他最後的機會,他一定要把握住。
雖然這件事,目前還並未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對方是衝着方舟來的。
但對方兩次三番襲擊,死的都是方舟的人,尤其是這一次,狼蛛在內的保鏢,全部受到重創。
但科林這個,對方用手都能輕易捏死的傢伙,卻安然無事,憑藉這點,猜測對方是衝着方舟來的,就並非毫無依據。
加布爾很快就科林和布雷迪兩件事之間的聯繫和巧合,結合自己的分析,一起彙報給了紐曼。
“這個消息很重要,你繼續跟進這件事吧,找到任何證據立刻向我彙報,我也會讓人徹查這件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跟我們方舟作對。”
紐曼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殺意,加布爾卻嘴角微翹,不安的臉上,浮現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紐曼讓他繼續跟進,那意味着紐曼會盡量幫自己開脫,畢竟在追查證據的這段時間裡,紐曼還有需要他的地方。
如果真的被證實了,對方是針對方舟,那科林這件事,便不是他加布爾的問題,而是整個方舟都需要面對問題。
陽光明媚,一羣十多隻海鷗,飛速掠過水麪,拍打着強勁有力的翅膀,又往一旁的停靠一排的遊艇桅杆飛去,在空中旋轉一圈後,遠離了這些精美奢華的遊艇,俯衝水面尋找冒頭出來的美味魚兒。
一雙白皙秀美的腳丫,輕盈踩在遊艇木質地板上,來到休閒椅邊上時,忽地停了下來,安吉拉眉頭輕微蹙,對着坐在休閒椅上的陌生男子道:“你是誰?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船上?”
安吉拉對眼前這個,身穿平價休閒衣服的陌生男子,並沒有任何的印象。
看到對方臉上綻出微笑,露出白皙如同珍珠般潔白牙齒時,心裡有了一絲絲的好感,忍住了叫保鏢把他立刻轟下去的衝動。
“安吉拉女士你好,我叫唐夜!”
唐夜放下手中的石榴果汁,從休閒椅上站了起來,笑吟吟地看着對方,伸手出去打起了招呼。
安吉拉身上裹着白色睡袍,或許是因爲剛剛衝完涼,溼漉漉秀美長髮,被其攏在了腦後。
安吉拉擁有歐美人特有的湛藍眼睛,筆直的鼻樑和豐潤性感的紅脣,彷彿是造物者故意不公,把女人最美的五官,都按在了這張美貌的臉上。
只是此刻,唐夜卻無心欣賞安吉拉的美麗,因爲對方的眼神正不善盯着自己。
“......唐夜!”
安吉拉選擇性地,忽略了唐夜伸出的手,她隱隱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只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安吉拉微微裹緊了下身上的睡袍,微蹙着眉頭看着唐夜道:“我並不認識你,趁我還沒有叫保鏢之前,你最好自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