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志!有客人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卓不凡正不知所措時,石屋裡面一道帶點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緊張着一個黑衣老者,坐在輪椅上,自己用手推着出了對面的石門。
“師,師父,你怎麼自己上來了。”那青衣人見到老者出現,臉上微感錯愕,恭敬地對輪椅上的老者行禮道。
“師父還沒有老糊塗,有人闖過了風火焰陣,進入了藥王谷,我能不知道嗎……”黑衣老者說話間,看了看卓不凡道,“就是你擅闖藥王谷吧?”
“沒錯,正是晚輩,唐突之處,還望前輩見……啊,你!”卓不凡“諒”字還沒有出口,突然緊盯着眼前的老者,像見到了什麼極爲可怕的人物一樣,驚呼出聲。
“呵呵,你是不是見過查土狼,覺得我和他很像?”那黑衣老者啞然失笑道。
“我沒見過查土狼,但是見過他的畫像,你的確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卓不凡震驚地道,要不是他沒有從眼前的老者身上感覺到惡意,並且眼前的黑衣老者一臉病容,彷彿一個形將就墓老人,他幾乎要第一時間躲進“封天鎮魔印”中去了。
“我是查土狼的孿生兄弟,我叫查玉狼,這是我徒弟熊承志。”黑衣老者指了指那青衣男子,充滿着皺紋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着介紹道。
“在下卓不凡,乾元帝國人士。”見對方說得赤誠,卓不凡也拱手如實答道,同時將臉上的妝容去掉,恢復了自己的面目。
“乾元帝國,你是威遠侯府的人,容貌倒是有些相像?”青衣人熊承志驚訝地說着,又仔細地打量了卓不凡的臉。
“前輩你這是?”卓不凡有些疑惑地道。
“看你身手,在卓家地位不低,卓天綱是你什麼人?”熊承志卻不答反問道。
“卓天綱是我伯父。”雖然藥王谷怎麼說都是南蠻部落聖地,而卓天綱長年與南蠻征戰,說出與他的關係,只怕眼前的兩人會對自己不待見,但是卓不凡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卓天綱,伯父,那卓天正是你什麼人?”熊承志又急切地問道。
“那是先父……”卓不凡悲切地答道,同時心裡冒出一個想法,對方如此相問,難道真如傳言說的,藥王谷的人曾經見證過父親的死。
“果然,哎,師父……”熊承志看了看查玉狼道。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查玉狼感嘆地說着,轉身推動輪椅掉轉方向,朝裡屋走去。熊承志連忙跟上去推輪椅,又示意卓不凡跟上。
卓不凡跟着兩人走進裡屋,熊承志又在牆壁某處按了一下,頓時原本的青石牆面上又露出另一扇門來。
從門中出來,卓不凡才發現已經置身於另一片山谷。谷中有數間茅草屋,屋前屋後種着青竹花藤,倒也佈置得極爲雅緻。查玉狼兩人將卓不凡帶入了其中的一間茅草屋內。
屋內光線並不強,十丈見方的空間內別無他物,只有一隻高約三尺、直徑六七尺的大木桶,桶下生着文火。從桶中散發出來的濃烈藥草味道來看,好像在蒸煮什麼藥材。
隨即卓不凡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他從並不強烈的光線中,看到桶中依靠着一個人影。這人完全浸泡在桶中,只露出一個腦袋,如果說是在洗藥澡,卻又一動不見他動。
“這是我十多年前從南疆戰場帶回來的一個乾元帝國將領,他說自己叫卓天正!”熊承志朝桶中人指了指,嘆惜着說道。
“卓天正……父親……”卓不凡聞言,頓時如雷貫頂,搶身走到了木桶邊,湊近一看,只見桶中人雙眉緊閉,雖然浸泡在溫熱的藥水中卻仍然臉色蒼白如紙。眉宇之間,還真的與卓不凡有幾分相似,只是額下鬍鬚長而濃密,而卓不凡卻面白無鬚。
“我父親,他,怎麼了?”卓不凡從他的身上感應不到一絲真元之力,甚至連生命氣息都極爲微弱。
“他受了極重的傷勢,不但五臟六腑經脈受損,連意識都受到了侵蝕重創,我只能用靈藥吊住他一口氣。他的意
志倒也極爲堅強,應該是心中有極強的牽掛吧。”熊承志解釋道。
“父親,我是不凡啊,父親……”卓不凡輕聲呼喚着,伸出手去,輕輕的撫着桶中男子的臉頰,心中升起一股極大的悲痛,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並不是自己的父親。
“前輩,你們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卓不凡呼喚一陣,不見效果,又轉頭對查玉狼師徒道。
“我和你父母也算有些交情,要是能救活,我早就出手了。這麼多年下來,你父母的身體越來越差,魂力也漸漸消失,救活已經不可能了,能夠臨死前和自己骨肉見上一面,就是他的造化了。”熊承志感嘆道。
原來,十多年前,熊承志曾經外出藥王谷歷練,和前來南蠻部落打探消息的卓天正、盧曼蓉夫妻相遇,本想爲南蠻部落除敵,卻發現卓天正夫婦雖然是乾元帝國人卻並不像一般帝國人一樣仇視、濫殺所有南蠻人。
相反對於南蠻百姓,卓天正夫妻還充滿着同情和可憐。於是熊承志打消了念頭,還漸漸與卓天正夫妻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後來有一天,熊承志本想到乾元帝國辦事,誰知道遇上查土狼的人阻截,受傷逃亡過程中,看到了南蠻部落與乾元帝國的一場遭遇戰。這場遭遇戰中的當事人,就有卓天正夫婦。
奇怪的是,卓天正夫婦當時似乎受到南蠻部落和乾元帝國將領的共同誅殺,雙方似乎都不肯放過卓天正夫婦。
熊承志趕到時,盧曼蓉、卓天正夫婦已經雙雙受重傷,熊承志加入後,拼盡全力,才帶着兩人闖出重圍。
可眼見要逃離戰圈時,突然乾元帝國軍中一位將領施展強招暗襲,盧曼蓉當衆身死,卓天正也傷勢加重,全憑一股意志力支撐,抱着盧曼蓉,和熊承志一路來到藥王谷。
盧曼蓉心脈已經絕,回天乏術,卓天正痛苦地埋葬亡妻後傷勢爆發,也倒了下去,從此再沒有甦醒過來。
“暗襲我父母的是誰?”卓不凡悲憤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