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江川要去的地方,是一家武器店,之前出門購買拜師禮物被揍的時候待過,老闆當時已經準備關門了,江川當時想和老闆談談合作的事情,後來因爲意外不了了之。
等到了武器店門口一看,卻看到店鋪已經關上了大門,老闆也不見蹤影。“難道這麼快已經支撐不下去,直接關門了?”江川心想。
但是好好的機會不能放棄,江川讓原通譯去周圍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問清楚店老闆的家在哪裡,他打算親自去拜訪。
沒過多久原通譯果然打聽到了地址,發現是離王城有着十幾裡的一個小山村,離江川承包開採精鐵礦的地方不遠。於是江川隨便在街上買了些禮物,僱傭了兩輛馬車就出發了。
本來江川想給護衛們一起僱上幾輛,但是護衛們連說不用,人都到車裡去了,還怎麼護衛?於是堅決拒絕了,只是安排了幾個人回去取馬,剩下的人先徒步跟在後面,等馬到了再騎馬跟着就行。
拉車的還是獨角馬,常見的代步工具。一路顛簸之後,來到了武器店老闆所在的村子,這個村子不大,有一條河穿中而過,沿河有十幾戶人家,很多人家的家門口都有一個冶鐵的爐子,還有打鐵的鐵砧子,看來這是一個鍛造爲生的村落。
找到店老闆卡特•巨木的家,這個名字是在打聽住址時一併打聽到的。店老闆早已經聽到了動靜,出來查看時正巧看到了走下馬車的江川。
卡特老闆對他印象很是深刻,上次江川狼狽逃走後,店裡面生意更是慘淡,無人光顧,只能先關閉店門回來想想辦法,沒有想到江川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看到王子殿下也跟着來到了這裡,卡特趕忙上前行禮問候。
等他和王子施禮完畢,江川搶先開口道:“卡特先生,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江川先生,您和王子能夠光臨我家,是我的榮幸,裡面請吧。”聽完原通譯的翻譯,卡特老闆開口邀請。
江川、小王子和原通譯三人進到屋內坐下,其他人將江川購買的禮物放下後都在院子外面警戒。
“上次因爲意外導致合作的事情還沒有聊就分開了,今天登門拜訪,主要還是這件事情。”江川一坐下,就先開口說明了來意。
“奧,不知道江川閣下想怎麼樣合作,在下願聞其詳。”卡特老闆正容應道。
“在這之前我想問幾個問題,還希望您能如實回答。”江川說道。
“請說。”
“我也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您好像對我的身份沒有什麼芥蒂?”江川問出第一個問題。
老闆知道他說的是作爲人族求娶公主殿下的事情,這樣回答江川:“那些事情與我們沒有關係,不管王庭將來怎麼決定,我們都會擁護。真正對你不滿的,是一些有希望娶到公主的貴族子弟,而我跟貴族們沒有什麼交集,相反我的武器店之所以關閉,就是因爲不如貴族們開的店面子大,一直拿不到足夠的原料。”
江川聽完他的話看了一眼小王子,小王子尷尬地點了下頭,表示沒錯。
“那好,第二個問題,你們現在武器店要關門, 那麼那個店面你是準備出售麼?”江川繼續問。
這個問題有些敏感,但是店老闆還是耿直地點了點頭:“沒錯,閣下對這個店面感興趣?”
“非常按興趣,所以我們來談第一樁生意,這個店鋪你準備多少錢出手?”
“店面不值錢,村裡人當初一起出錢籌錢建這個房子,才花了不到一百金幣,你如果想要,給一百金幣就可以了。”
江川看了看小王子,小王子點了點頭,表示價格確實很實在了。
“那我給你兩百金幣,有時間儘快到王城交割一下手續吧。”江川說道。
“那就謝過公子了。”因爲店鋪拿不到原料掙不到錢,現在村子裡很多人家都很困難,有了這些錢大家分一分,至少能過的好點。
“第三個問題,如果我讓你們爲我工作,按月付薪酬,然後教給你們一種全新的鍛造方法,做出的武器可能比王庭工匠做出的還要好,你能不能保守住秘密,哪怕是王庭向你問起,沒有我的允許,也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這個問題更加地敏感了,何況還有精靈族小王子在這裡。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卡特只能求救般地看向小王子,他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王子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只有他表態,卡特老闆纔敢做出決定,不然的話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有違王庭命令的事情。
“這件事情王庭已經有了保證,對於江川教的所有新技藝,你們可以保守秘密,包括王庭在內。”小王子這樣說道。
“謝謝王子殿下,那麼這個問題我可以同意您了,江川閣下。”老闆這纔敢答應江川。
“下一個問題,村子有鍛造經驗的人有多少?讓他們爲我工作,然後都學習這種技術,並同你一樣保守秘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這個問題卡特老闆不敢擅自答應,在挨個徵求了村子裡十幾戶人家的意見後,大家也都表示了同意,於是卡特將他們一同帶到了江川面前。
“我想在幾裡外的月秀山開採精鐵和精煤礦石,然後就近修建一處集開採、冶煉、鍛造爲一體的工坊,你們將成爲裡面的第一批工匠,也將成爲我們大陸最好的鍛造工匠,我們不但要鍛造最好的武器,還要鍛造出最堅固的鎧甲,你們當中最突出的人,有可能將名字留在大陸史卷之上,流芳萬世。
但是想要到裡面工作,你們必須所有人集體以信仰的神靈發誓,不得泄露在裡面學到看到的一切。除非是經過我的允許。
我剛纔也問了一下卡特老闆,他說你們準備去給別的武器店幫工,一個月下來只能掙三四十個銀幣,現在我每月給你們五十個銀幣作爲底薪,當然可能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什麼是底薪,底薪就是最低的薪資,這是每個人每個月經過勞動付出之後就能拿到手的。
還有另外一部分,我打算這樣發給你們: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按照我的方法每成功鍛造出一把合格的兵刃,都會得到額外的獎勵,我準備將鍛造出的兵刃分爲合格、良好、優秀三種,每鍛造出一把合格兵刃,可獲得十枚銀幣的獎勵,如果鍛造出良好品質的兵刃,可以得到一個金幣,當然如果鍛造出能被評爲優秀的兵刃,將得會到十個金幣的獎勵。
比如一個人,一個月鍛造出了七把合格兵刃,一把優良兵刃,那他就能得到五十銀幣底薪加上七十個銀幣合格兵刃獎勵再加上一個金幣的良好品質兵刃獎勵,一共可得三個金幣又五十銀幣。
而另一個人只鍛造出了一把優秀兵刃,那麼他這個月就能拿到十個金幣獎勵加上五十銀幣底薪,遠比第一個人拿的要多。
這就是我想要告訴你們的,在我這裡幹活,造出的兵刃越好,拿到的錢就越多。
現在,能接受我的條件的請留下,不能接受的請離開吧。”江川說完看着眼前所有人,等待他們的決定。
等了半天,沒有一個人離去,江川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到下次我再來的時候,我會帶上一份契約,每個人都要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現在大家先回去吧,等到需要你們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等到衆人散去以後,江川要求先看看卡特他們日常冶煉鍛造的方式。於是就從卡特老闆家裡讓他示範了一下。
卡特家裡還有少量精鐵礦石,於是先把礦石放到熔爐中加熱融化,但是由於溫度不夠,出來的是一種半熔融狀態的鐵塊。卡特趁熱對這些鐵塊進行反覆鍛打,擠出其中大部分的雜質,江川知道,這叫塊鍊鐵,質地較軟,易於鍛造加工。缺點就是費時費力,生產效率極其低下。
鍛出足夠的塊鍊鐵後,卡特老闆開始在精煤炭火中加熱,進行滲碳,然後再反覆鍛打,最終成功打造出了一柄彎刀,最後在水中淬火,整個鍛造過程就結束了。
看着溫度降下去後裝上木柄的彎刀,江川試了下,鋒利是很鋒利,但是離削鐵如泥卻還有着很大一段距離。因爲這種鋼的質量還不夠好,煉這種鋼,碳滲進去的多少、分佈得均勻程度都不好掌控,還有雜質除掉的程度,也非常難掌握,而且這個生產效率也太低了,從上午到現在已經日落,幾個人一起合作,就完成了這一把刀。
江川聽到卡特說,以前經常出現鍛造失敗出現廢刀的情況,這次已經很不錯了,一次就成功了,但是江川對這個效率明顯感到很不滿意。
“今天不行了,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將新的鍛造方法告訴你,你再按我說的做一把刀,我們先試驗一下。我這有十個金幣,作爲你的工錢和損耗,餘下的你可以先買點精鐵礦石和精煤來備用,價格貴不要緊,只要有現貨就行。”說完江川將錢遞到卡特老闆手上,起身告辭。不能回去太晚,連帶着小王子睡到城外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