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討論權衡

“什麼?師傅您再說一遍,我可能沒聽清楚!”和老公爵第一次聽黛兒公主講的時候一樣,江川也以爲自己聽岔了。

“我說月靈族有意同意你的求親,這是剛纔在席間,黛兒公主親口對我說的,只是你不懂月靈語,所以沒聽懂。”

“這……這是真的麼?”江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股狂喜讓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顧,今生才能如此幸運,莫名其妙地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不單沒有吃多少苦,還有可能要娶這個世界最美麗的女子爲妻,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唉……”老公爵看着江川幸福異常的樣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正是這聲長嘆,讓處在興奮中的江川開始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不是說月靈族王庭不滿意自己的求親了,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江川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感覺出了異樣的地方,於是直接開口問師傅。

“月靈王庭希望你能將新的鍛造技術授給他們,目前來說他們除了你正在完成的考覈之外,只有這個要求。”老公爵回答說。

聽到這個要求,江川出了一口氣,這個不算是什麼大問題,但是爲什麼老公爵確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師傅可有什麼不同的意見?”見此情狀,江川也不敢擅專,向師傅請教。

“我有什麼意見無關緊要,主要看你是怎麼想的,畢竟技術都是你的,你當然最有處置權。說說你的想法吧,上次我想讓你將技術獻給咱們王國,你都沒有馬上答應。”

“師傅,其實當時並不是我不願意獻,而是時機尚不成熟,現在我掌握的冶煉、鍛造的技術,可能比月靈王庭掌握的要好些,但是也還不是最好的,還在持續地改進中。我在月秀山礦區建了一些新的冶煉和鍛造設備,就是爲了能將技術改進到我能達到的最高水平之後,再傳播出去。因爲我既然要做,就要儘量做到最好!相信我,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罷了。”說到這裡,江川誠懇地問老公爵:“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有不對的地方,還請老師您批評、提醒我。”

“你這麼想,也沒錯,可是月靈王庭這邊你是怎麼想的?說到底,如果不是你有這些他們渴求的新技藝,想娶到月靈公主,那可真是白日做夢!現在他們爲了得到你的技術,付出了王族唯一的一位公主,我可聽說這位公主,是月靈一族的修煉天才,纔剛成年,已經是地階高手了,所以他們給出的條件可以說是非常優厚了。而且可我也看出來了,你是真的喜歡這位公主,宴席間不斷地在偷看人家。”

“我哪有!”秘密被戳穿,江川鬧了個大紅臉,趕緊開始否認,“不過聽見師傅說公主是位地階高手,雖然有些吃驚,但是還是欣喜居多,公主越傑出,不就證明自己的眼光更加沒錯?

“喜歡就是喜歡,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何況都求過親了,男子漢就當頂天立地,敢作敢當。現在,說說你的想法!”老公爵笑着說道。

“好吧,既然師傅要求,弟子就獻醜了。我心中有兩個問題,第一,咱們兩族是不是有着共同的敵人?第二,這次您親自出使月靈族,是不是想要達成兩族同盟?”江川聽到老公爵的話,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以兩個問題代替了。

聽完江川的兩個問題,老公爵不由得沉思起來,一番思量之後,老公爵的眼神漸漸清亮起來,看來已經想通了。

“不錯,你說得不錯,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麼結成同盟是必然的事情,那麼很多東西共享也是遲早的事情,何況人族需要的不僅僅是鍛造技術,種植、練兵、戰陣、修煉、糧食、皮甲等等等等,都是人族需要的,我們不能因小失大,如果因此導致談判破裂,我這個主使百死莫贖。”說到這裡,老公爵停了一下,又繼續問道:“既然這樣,你是想答應這門親事了?”

“我是很想直接答應,誰會不願意娶這樣一位既有身份地位、又兼有美貌和實力的女子爲妻?但我又覺得直接答應,好像是我在憑藉一技之長強迫公主下嫁於我似的。如果真的這樣嫁給我,她能幸福麼?如果不幸福,那我豈不是害了她?兩個人這樣過一輩子有意思麼?”江川怏怏地說。“因此在弄清楚她真正的心意之前,還是不要貿然答應的好。”

“好孩子,終於像個男子漢一樣地想問題了。你說的沒錯,娶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這一輩子能有什麼意思,你就把你該做的做好,技術給他們就是,至於嫁不嫁,讓她自己決定,喜歡就嫁,不喜歡就不嫁,咱們不強迫人。”老公爵一臉正氣地說道。

想了想又開始安慰江川:“就算這位公主不嫁給你,你也不要氣餒,以你貢獻的鍛造技藝,加上你的修煉天賦,肯定能在咱們人族王國取得一個世襲爵位,成爲貴族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我之前說過,人族王室也有幾位待嫁的公主,其中有兩位也是姿容俏麗、秀外慧中,給你求娶一位,應該不難。”

“師傅,還是算了,這些現在言之過早。我想將技術與月靈族共享,然後一起再改進一下,等到改進的差不多完全成熟了,鍛造上一批兵器和鎧甲,以月靈族的名義先運到人族去出售,肯定能造成轟動,然後在人族莫不翹首以盼這種技藝的時候,再將這種技術傳過去,估計可以達到事倍功半的效果,您看如何?”江川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希望能得到師傅的支持。

“大善,就這麼辦。不過你也要儘快,鍛造技術這個難題現在已經解開,以後兩族的談判進程應該就會加快,這次談判可能完成的比我預計的要早,一旦我們回去了,你一個人在此開展各項事情有可能就會束手束腳,因此一定也要加快速度,知道麼?”老公爵語重心長地提醒江川。

“師傅放心,我知道了。我現在正想和月靈小王子和公主合作一項生意,就是今天我做給您吃的那種肉,那些肉食經過加工,可以保持幾個月甚至一年不變質,這樣月靈族的肉類就可以賣到咱們人族王國去,好吃還不貴,可以緩解咱們人族糧食,尤其是肉食的貧乏狀況。”江川將另一個事情說了出來。

“既然是對兩族都有益的事情,就放手去幹吧,我支持你。”老公爵說道,“另外,好好和王廷兩位殿下相處,能愉快地結親最好,不能的話也不能反目成仇,知道麼?”

“知道了,師傅。”

“好了,天也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的,師傅。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說完江川便退出了大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躺在牀上,江川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剛纔在大廳內雖然說不願意強迫公主下嫁,可是並沒有說要放棄。正常的婚姻,就應是從相識開始,然後相愛,一點點地步入婚姻的殿堂,最終相守到老。

沒有經過戀愛就直接結婚過日子,江川覺得這種婚姻是有缺憾的,自己不想走這樣的路。可是現在雖然已經和公主相識,相愛就有點談不上了,畢竟都沒有好好相處過,兩情相悅需要的是時間的發酵。

如果能讓黛兒公主心甘情願地嫁給自己,而不是爲了利益勉強委身就好了。

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能多相處些時間就好了,總有法子能打動公主的芳心。直接進攻容易打草驚蛇,現在時間緊迫也耽誤不起,只能迂迴進攻了。那位小王子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恰巧他想和自己學太空步,趁着這個機會多瞭解下公主的性格喜惡,到時候投其所好總能事半功倍吧?”想到這裡,江川都開始爲自己的狡猾開始竊笑不已了。

可惜第二天黛兒公主都沒有出現,不光黛兒公主,小王子也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再出現。江川又不能去王庭找他們,只能耐下心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今天要去月秀山看看工程的進度,因爲算算日子,人族那邊運來的貨物和僱傭的人手,再過個十來天就差不多要到了,必須保證住的地方和吃飯的地方先準備好了。

又對之前的方案做出了一些改動後,下午才從月秀山回來,此時江川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由於江川精鐵礦石收的太多,這麼多天過去了,第二批礦石目前只收到了二十多噸,很多地方要不沒貨,要不已經漲價漲了一半,那邊發來消息問還要不要繼續收購。至於絲綢等其他的東西,目前還沒有漲價,但是周邊市場上的存貨也不多了,想要收購更多的的,就要到其他更遠的郡去收購。人手方面倒是還好,現在已經招收到了兩百多人,其中有十名鐵匠,如果不夠的話,還能能再去其他的郡招募。

江川的回覆是再收一個月的時間,不管是精鐵等材料也好,還是人手也罷,一個月之後全部停止,不過貨物和人手有多少,都一起組織送來,數量提前用信鷹發過來,他好做準備,以後如果需要會再通知他們,沒通知那就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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