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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永夜中過這毒,自然知道厲害。看到風揚兮蒼白的臉,那種慌‘亂’像‘潮’水淹沒了她。她連聲吼着:“快去找,這山上有,問這裡的人!沒有就快馬去取,快一點,他,他用了內力撐不過三天!”

“還不快去!”太子燕焦急萬分。

風揚兮目光平靜的看着永夜,輕笑了笑:“不用內力就無事。永夜,你怎麼不去了?”

永夜控制自己不去看背後那個‘洞’口,那是她的深淵,她想跳下去,卻不能了。她靜靜的看着風揚兮也笑:“追不上了,他……我不能扔下薔薇。你……痛不痛?”

風揚兮驀然大笑,血一口口噴出:“我沒事,這麼多人,不就是九轉還魂草嗎?又不是無解的毒!”

那笑聲張揚中含着怒意。刺得永夜一跳。他的眼神爲什麼會變得這樣陌生而凌利?像處在極遠的地方看她。

永夜不知所措,她不是想着月魄,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風揚兮的眼裡盛滿傷心,永夜哆嗦了下,想伸手握住他的,又在他的眼神下退縮。她扭過頭伸手抱起了薔薇:“你無事就好,我要帶薔薇回家。”

她搖晃着站起來,伸手抱起薔薇,她輕若無骨。薔薇受了什麼樣的罪,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永夜!”太子燕忍不住出聲喚她。她怎麼可能抱着薔薇走下山回去?

永夜聽到了,她不想回頭,不想再看到風揚兮的眼睛。他怪她爲了月魄神魂顛倒,棄他不顧,甚至棄薔薇不顧。她就這樣扔了他和薔薇還想着去追月魄。

她難受,爲薔薇難受,爲風揚兮難受。

一個爲了她死,一個因爲她中毒重傷。可是,他們真的及不上月魄的重要嗎?永夜想對風揚兮說,不是這樣的。瞧着薔薇,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沒有資格說任何話。她明明知道卻不願承認。她明明可以不讓這一切發生,卻害了風揚兮和薔薇。

月光照下來,手中的薔薇也像月光一般輕飄飄的。永夜一低頭,眼淚撲簌簌落在薔薇臉上。

抱着她走下石臺,永夜想起六歲的薔薇從錦凳上跳下來大聲說她喜歡他。想起薔薇每次糾纏着她被她甩了一次又一次無怨無悔。

她爲了她無怨無悔的被月魄使喚,爲了她和月魄遠赴齊國。

她居然死在這裡。如果自己沒有來,她還會死嗎?永夜搖了搖頭,如果她不來,遊離谷不會這樣讓薔薇死,絕不會。他們就要讓她死在她眼前,是的,一定是這樣。

永夜走着走着‘腿’一軟跪在地上抱着薔薇號陶大哭起來。

她一心想找到薔薇和月魄,她沒有易容,巴不得遊離谷的人認出她來,好知道遊離谷的行蹤。可是,爲什麼會是這樣?

西泊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