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瀾不及細想,本能就撲了上去,手中激射出一道冰寒原力,將那四臂戰士冰封。然而那戰士發力一掙,冰層頓時就佈滿裂隙。
李狂瀾大驚,瞬間衝到那四臂戰士身上,在他恢復行動能力的剎那揮掌一劃,切開了他的喉嚨。然而四臂人的生命力極爲頑強,咽喉被劃開,卻還能從胸腹中發出一聲有若雷鳴的怒吼!
糟了!一時間,李狂瀾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身處石堡中央,若是驚動了土著會有什麼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一個纖細身影從側方飛來,砰地一聲將被開喉的土著戰士撞飛。姬天晴一把拉住李狂瀾,叫道:“快走!發什麼呆?”
李狂瀾跟着她衝向石牆。土著們反應極快,轉眼間前方已經有數十雙臂土著攔路,還有更多的土著從窩棚裡鑽出來。
李狂瀾搶前一步,雙手揮灑出大片寒氣,立時將前方十餘土著冰封。不過哪怕是雙臂戰士,這種成片灑出的冰寒原力也只能封鎖他們數息。
不過短時間也足夠了,姬天晴取出一條長鞭,抖出無數鞭圈,套在一個個土著身上。土著一但被套中,就會身不由已地飛上半空,然後砸向下方的同伴或是窩棚。
石堡中頓時一片雞飛狗跳,趁着混亂,姬天晴拉着李狂瀾迅速穿過土著人羣,逃向石牆。
就在這時,李狂瀾突然腳上一緊,被一個土著一把抓住。這雙臂土著一抓到她的腳,立刻就處於極端興奮的狀態,力量驟增,另一隻手直奔她臀/腿而去!
李狂瀾連踢數下,可是腳上如同套了鐵箍,怎麼都甩不脫掛在腳上土著。她動作極快,對着土著胸口連踢數腳,只聽一片骨裂聲,已將他胸口踢得整個凹陷下去。可是這土著卻如不知疼痛,一把抓住她的大腿,用力一撕,嗤的一聲,腿部外甲竟被他撕了個大口子。好在內甲品階遠超外甲,沒被撕動。
此刻姬天晴也被土著團團包圍,轉眼間連挨數記重擊,騰不出手來救援李狂瀾。
一個個雙臂土著已經發現了她們的女人身份,瞬間全都進入極度充血興奮的狀態,前赴後繼地向她們撲去,就要用人數將她們堆在下面。
就在這時,整個石堡突然劇烈震動,令這些對震動極端敏感的土著東倒西歪。千夜原本所在的石屋猛地炸開,隨即相連的石屋也一一爆炸,如同一條無形地黽在土中穿過,瞬間就將一整排的石屋炸燬。一點光芒從灰石中飛出,穿透對面的窩棚,再射在石牆上,方纔止住。但這又引起窩棚轟然炸開,無數雙臂土著飛上空中。
石堡中驟然大亂,連綿不斷的轟鳴讓土著痛苦不堪。姬天晴看準機會,揮鞭繞住李狂瀾,拖着她衝到石牆下,抓住先前準備好的繩索,用力一拉,兩個人就冉冉上升,轉眼間到了牆頭。姬天晴也不回頭,就向外面衝去。
李狂瀾一把拉住她,叫道:“千夜還在裡面!”
“他自己會出來的!”姬天晴反手拉住李狂瀾,一道大力涌過去,就將她提得離地飛起。兩人躍落城牆,迅速向遠方奔去。
石堡中依舊轟鳴不斷,許久方纔停歇。當石堡大門打開,一隊隊土著全副武裝地衝出時,卻已找不到二女去向。
大約奔出數公里,李狂瀾說什麼也不肯走了。姬天晴也不勉強,就地停下。不過她也沒閒着,就地伐木削枝,迅速佈下一圈陷阱,然後和李狂瀾一左一右,埋伏起來。
不過土著並沒有跟上來,二女奔行隱匿能力都很出衆,只要拉開一定距離,就能擺脫追蹤。片刻之後,空中突然亮起一道淡金光芒,千夜從光芒中出現。他向下方看了一眼,就收攏背上雙翼,落向二女中央。
姬天晴忽然想起什麼,叫道:“別下來!”
可這裡是大漩渦,哪能說起就起,說降就降?千夜吃驚之餘,墜勢一緩,但還是踏上地面。他落足處地面突然陷了下去,數根削得尖利的木刺猛地彈出,狠狠刺在千夜大腿上。有一根只差一點,就要自下而上,釘在千夜命根上了。
千夜再是膽大,也嚇出一身冷汗。姬天晴和李狂瀾趕緊過來,七手八腳地替千夜除去釘在身上的木刺。二女顧不得羞澀,又動手檢查千夜傷處,待看到只有幾個血點時,這才放下了心。
不過二女的反應卻有不同。姬天晴若有所思,李狂瀾則是鬆了一口氣後,又有疑惑。
千夜好不容易擺脫二女,也是哭笑不得。他自石堡中以虛空閃爍逃離,連續閃爍兩次到了這裡,已是筋疲力盡,結果恰好踩中姬天晴的陷阱。要說陰損狠辣,千夜佈置的陷阱不知道要差到哪去了。直到現在,千夜還隱隱感覺胯下有絲絲涼意,餘驚未散。
姬天晴問:“有什麼收穫嗎?”
千夜點頭,伸出手,手心中又有兩顆白果,說:“原本那棵樹上還有七八顆,可能是上次把他們驚到了,把快要成熟的都摘走了,只剩下這兩個了。”
姬天晴接過白果,仔細看了看,鬆了口氣,說:“還好,勉強夠度夜了。我們又多了一天時間。”
千夜點頭,問:“你現在感覺怎樣?”
姬天晴擡手,指着一個方向,道:“我們已經跑了很遠的距離,重力確實有變化。如果我感覺沒錯的話,那個方向上的重力要弱一些,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初始的要塞,就在那個方向上。千夜,你的感覺呢?”
千夜道:“我也是感覺那個方向的重力要弱一些。”
李狂瀾問:“那我們是回去,還是繼續探索?”
姬天晴道:“當然是回去!沒有白果,我們都撐不過這片區域的寒寂之夜。”
這也是道理。白果這種東西,土著人也是珍逾性命。至少從目前看,白果也是極爲稀有之物,並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趁着手上還有些存貨,應該儘可能地快速趕到初始通道附近,至少也要跑到能夠安全度夜的地方。
“當然,在回去路上,我們也要儘可能地收集資源,說不定會有什麼奇遇呢!”
千夜沉吟片刻,道:“你們有沒有感覺,這些白果,還有那些酒,有可能就是最珍稀的寶物,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怎麼說?”姬天晴精神一振。
“吃過白果後,其實有些藥力是沉澱下來了。在白天的時候,這些藥力一直在改造我們的身體,使肌體變得更強大。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生機也在增強。”千夜仔細地道。
“生機增強?也就是說……”李狂瀾驀然一驚。
姬天晴點頭,“沒錯,就是延壽。現在看來,這白果就是延壽的不二神藥。雖然不知道效力究竟如何,但肯定不會太差。一枚延個十年八年不是問題。”
李狂瀾道:“如果我們能帶一枚出去,那長生王豈不是要傾家蕩產來換?”
長生王壽數將盡,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近些年來,他早已不再出手,深居簡出,盡一切手段延壽,所需資源供奉日益增加。然而無論帝室還是門閥世家都對此毫無怨言,盡力奉養。對帝室而言,兩位天王是震懾整個帝國的必需。若長生王過世,那就只剩指極王。
雖然指極王目前仍是人族最強者,但張伯謙已鋒芒畢露,踏入天王至境後,竟絲毫未有止步,反而修煉速度越來越快,修爲已直追指極王。即使帝室積累遠超張閥,但誰也不敢說十年之後,帝國最強者會不會易人。
而從帝國來講,多一位天王,哪怕是垂垂老矣,也是無可替代的戰略力量。長生王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在帝都待着,就有莫大作用。
這些年來,能找到的延壽寶藥長生王都已服過,已經沒有效果了。而白果首次出世,哪怕只能延壽三五年,也是無可估價的至寶。
如此一來,想到自己過去幾天服下的白果,李狂瀾忽有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姬天晴的臉色也是變幻不定,想必也是在暗中後悔。她們都還年輕,對於壽數沒什麼特殊感覺。而眼下可以知道的,就是用白果幾乎可以從長生王手中換出任何東西來。以致於李狂瀾心心念唸的自由,都可以只作附加的條件。
有長生王背書,還有誰敢對她逼婚?有能力壓過長生王的人,卻絕不會做這種事。
至於姬天晴心底願望究竟是什麼,卻無人知道。只是看她神情,想來也是能用白果換到的。
沉默許久,二女同時嘆了口氣。她們互望一眼,又各自轉過了頭。
千夜打破沉寂,道:“如果白果能延壽,那我們拿到的那些酒,豈不是也有相同功效?”
姬天晴定了定神,說:“那酒雖能延壽,但效果卻不明顯。從它的效力看,釀製過程中應該是壓制了延壽效果,轉爲增強繁衍本能。這種酒,應該是那些四臂土著繁衍後代的必備之物。恐怕只有喝過了酒,他們才能懷上孩子。”
千夜略感失望,那這種酒價值就沒有那麼高了。不過能夠延壽少許,也很難得了。
姬天晴忽道:“我知道這些酒應該怎麼處理了!”
“怎麼處理?”千夜和李狂瀾都是一頭霧水。
“賣給魔裔啊!”姬天晴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