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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兒,算了,沒事的,這事有蹊蹺,我也想查一下。呵呵,否則以後要再遇上這事兒,可就連治的法子都沒有了。”王曉斌連忙笑道。哎,能沒事嗎?才別張——大導演折騰了一星期,連一晚都沒休息好,可現在爲了陳雲,也只好硬撐着豁出去了。
“好,那你先回去收拾下,等會我去接你。”陳雲點頭道。頓了下,罵道:“他媽的王八羔子,要是被我查出來誰對我老婆下毒,哼,曉斌,到時候你可得幫我,一定要讓那人後悔來到這世界上……”
“啊?”王曉斌望着陳雲,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一個沒有名氣的迂腐結巴的小中醫,纔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年,竟然就有了股梟雄的味道了。
當晚,王曉斌告別了兩個老婆和師兄陳雲夫婦,踏上了去美國的班機。而在J市,一股風暴卻已經漸漸成形。
“教主,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個長得很帥,身着名貴服飾的年輕人恭敬地對毒毒說道。
毒毒滿意地點頭。這段時間來,他已經成功地把血魔教的觸手伸入了上流社會,他首先看中的便是眼下站在他面前的年輕人——賴文遠。
賴家是商場上的後起之秀,旗下所擁有的精密電子儀器公司有大概四億的固定資產,而這賴文遠可不是個好吃懶做的花花公子,相反卻是一個勤奮異常,只是對經商沒有什麼天分,因而一番努力全然換不來回報,鬱鬱寡歡。
毒毒針對賴文遠的這個弱點,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變成了血魔教教徒。他給賴文遠下的第一個任務是讓他在上流人士宴會中酒菜裡下毒。毒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藥力發作初期讓人渾身沒有力氣,頭有些疼,接着不能得到正確的治療的話,就會僞裝出癌症的症狀。除非中毒的人自殺了,否則毒毒可是能輕而易舉地治好的。
賴文遠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來參加上流宴會的人一般不會吃多少食物,所以他把毒下在飲料中,因爲水卻是沒有人不喝的。那是一個很大的玻璃缸,由服務生將裡面的飲料分到杯子裡,再分給一衆賓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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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毒,鄭爽有了王曉斌的庇護,自然解決起來很容易。當然了,也幸虧見機得早,還可以通過血液透析來排除毒素,否則再過一個月,毒入五臟六腑,可就非得等毒毒的解藥了。
“很好,文遠,最近你家裡的生意如何?聽說現在國內的精密儀器可大多是從國外進口的……”毒毒微笑着問道。
“是的,教主。目前國內精密電子行業競爭激烈,我家的產品和國外的產品質量和檔次都無法比,所以……不過在國內卻還是處於頂尖水平的。”賴文遠恭敬地答道。
“哦,前頭的事你辦得很好,作爲獎勵,你家裡的事,就由我幫你來弄吧。”毒毒笑道。
“謝謝教主。”賴文遠感激地說道。他並不像那些社會底層的小混混一樣被毒毒用催眠術和詛咒術控制變成了傀儡,而是有自主的思想。畢竟這聰明人啊,要是沒了思想,可就是大浪費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下一步可就是要擴大血魔教了,多拉人入教,知道嗎?”毒毒點頭欣然接受了賴文遠的感激,然後正色道。
“是!教主萬安。”賴文遠恭敬地跪下來說道。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毒毒踱了幾步,嘆了口氣道:“哎,看來不該面對也得面對啊。”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肉身袁超的父親袁偉的私人手機。這可是一步好棋子,一個將有無窮妙用的棋子……
不久後,袁偉自個開了一輛家中保鏢用的汽車轉進一條衚衕,在一家燈光昏暗的地下旅館門口停了下來。袁偉走下車來,既沒有保鏢,就連衣服都換成了普通服飾,壓根就是那普通人。
“先生,你住店嗎?”坐在門口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擡了擡頭,望向袁偉慵懶地說道。她這店就一大套立體式房子,分成無數小間,來這住店有兩種人,一是落魄沒錢的,二是沒多少錢又想找小姐瀟灑的人。
“是的,給我開一間吧。”袁偉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地方,聞着混合着狐臭、腳臭的味道鼻子直癢癢的,要不是有毒毒打來電話,恐怕他一下車可就走人了。
“十五塊。”大媽伸手道。
“什麼?”袁偉以爲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
“咋了,嫌貴可就別住了。”大媽眼帶鄙視地望着袁偉道。像袁偉這種人她見多了,開個破車,打扮得跟知識分子的,骨子裡卻都是個老色狼、吝嗇鬼。
“給,不用找了,哪個房間。”袁偉厭惡地丟過去一張大鈔,然後冷聲問道。
大媽接過袁偉丟過來的鈔票,看了又看足足看了十來遍,確認不是假鈔後才滿意地放進口袋,然後擡頭對袁偉說:“二樓207,那屋沒人。”
不過袁偉可並沒有去207房,而是徑直上了三樓,推開了303房間的房門。
“爸,您來了!”毒毒背靠在一張木製躺椅上,聽到開門聲連忙站起來說道。接納了袁超意識的毒毒,此刻可以完全模仿出袁超的表情。
“阿超啊,你受苦了。”袁偉原本一肚子怨氣,在路上一直琢磨着見了兒子袁超怎麼教訓他,可這下看到兒子瘦了不少的臉,又看到兒子所居住的環境,可就怎麼也罵不出口來,這老淚縱橫的,可就聲淚俱下了。
“爸,我這不是挺好的嗎?”毒毒急忙上前一把摟住父親,連聲安慰道。此時他不再是邪惡的黑巫師,而是一個孝子,不過可憐的袁偉不知道,他的兒子早死了,就死在摟住他的人手裡。
“兒子,你變了很多,苦了你了。”袁偉緊緊地和毒毒擁抱了一下,然後抓着毒毒的肩把毒毒推開了一點,藉着昏黃的燈光把毒毒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痛心地說道。
毒毒皮膚黝黑的,還有一些細微的風皺,似乎飽經滄桑。毒毒以前的眼神閃爍不定,活在對外界的恐懼中,可現在雙眼鎮定有神,深邃而有內涵,雖然袁偉不知道兒子袁超是怎麼熬過來的,不過他知道他的兒子長大了,真正成熟了。
“爸,眼下沒幾個人認識我了,我現在叫仇斌,把名字也改了,您不會怪我吧?”毒毒笑着解釋道。
這名字是他辦的假身份證上的名字,是用來掩飾他真實身份的幌子。當然了,毒毒和以前可是大不相同了,無論外貌、身材、氣質可都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只有一些習慣性動作和說話語氣並沒有太大改變,否則袁偉恐怕不敢相信。至於爲什麼叫這個名字,那實在是因爲袁超殘留的意識對王曉斌的仇恨太深……
“怪,當然怪了,臭小子,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你知道我和你有多擔心你嗎?你啊,袁家可就你這顆獨苗,要你有個什麼事,我可怎麼跟祖宗交代啊。”袁偉狠狠地摑了毒毒一巴掌,然後痛心地說道。
“爸,對不起,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毒毒硬捱了父親袁偉一巴掌,依舊微笑着說道。這一巴掌力量雖然大,即便貴爲黑巫師宗師的毒毒也得生生忍受,畢竟他此刻不能暴露身份,畢竟袁偉對他計劃的實施可是有莫大助力的。
“好,好個屁!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再看看你住的地方,這能叫好嗎?”袁偉生氣地罵道。眼下毒毒穿着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襯衫,還有好幾塊污漬;下半shen則穿着一條破了好幾個洞的破牛仔褲,腳上則是一雙十塊錢就能買到的球鞋。這破落的模樣,袁偉看着心疼啊!
“爸,你誤會了,這些都是我爲了不讓別人認出來特地這樣打扮的,放心啦,你兒子還不至於淪落到這地步。爸,這錢您拿着,兒子現在有出息了,以後可就不拿家裡頭的錢了。”毒毒從襯衫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塞給袁偉。
“一千七百萬?兒子,你又搶銀行了?”袁偉接過來一看,嚇得驚問道。哎,他袁傢什麼都缺,可就不缺錢,雖然支票沒問題,可袁偉不相信他兒子能賺回這些錢,準是來路不正。
“爸,你放心吧,兒子膽子再大可也不敢搶銀行啊,這錢都是兒子和朋友做生意賺來的,您就放心吧。”毒毒笑道。
話是這樣說,毒毒心裡可就在偷着樂了,這錢啊來得可是輕鬆啊,光那幾件從山洞裡帶出來的珠寶可就千多萬了,還有些是教徒獻上來的。哎,這就是爲什麼邪教累禁不絕的緣故了。他們常常蠱惑人心,讓教徒奉獻出全部的財產。
如果有這1700萬就可以收買了袁偉的心,那就是再多十倍也是值得的。袁偉茫然不知,此刻他眼中的兒子正在算計他。
“兒子啊,你眼下做什麼生意的啊?”袁偉點頭道。他也相信背了案子的毒毒不會笨到再去搶銀行,就算沒錢了還不是張口問他要,又何必做那種挨槍子的事情呢?
“爸,賴氏精密電子儀器公司,有兒子的股份,眼下效益不太好,爸您能把幫着推動推動嗎?”毒毒笑着問道。眼下他可不是賴氏精密電子儀器的股東,而是絕對的擁有者,爲什麼呢?因爲他控制賴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自然也就等於控制了整個公司。
“賴氏?好的,我記下了,還有什麼需要阿爸幫的嗎?”袁偉滿意地點頭道。
“沒別的事了,爸,跟媽說一聲,說我現在過得很好,讓媽不要擔心我,等過段時間兒子再回去看她。”毒毒笑着說道。
袁偉笑了,這麼多年了,可沒看到兒子這麼孝順過,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然後連同毒毒給他支票放在毒毒手上道:“兒子,支票你拿回去,這錢你也拿着,好好幹吧。”
“爸,我真不缺錢,而且我也不再混日子了,我會好好做大自己的事業的。您老人家也別太勞累了,多注意身體啊。”毒毒笑着又把支票塞回袁偉的口袋,然後笑着對父親說道。
“對了,爸,如果你感覺頭疼,渾身沒力氣,就吃這種藥,你和媽一人一粒。”毒毒塞給袁偉一個小紙包道。
“嗯,知道了。”袁偉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任何懷疑,點頭道。
“哎,兒子,要是小時候我和你媽不那麼寵着你,讓你多吃點苦,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了。”袁偉深深自責道。
“爸,沒事啊,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您放心,兒子以後一定會好好活着,而且一定可以會好得更好。”毒毒深情地對父親說道,然後重重地又擁抱了袁偉。
“爸,別擔心我,我沒事的。”毒毒笑着放開父親,然後走出門。
望着毒毒遠去的背影,袁偉重重地點了點頭,此刻他徹底明白了,他自己的兒子終於長大了,成熟了。可那是他的兒子嗎?不是,不知道這個縱橫了商場數載的老人到時何以面對……
“回家!”毒毒走出地下旅店的門,卻向小巷深處走去,來到一個陰暗處,低聲命令道。
“是,教主。”四個身影從暗中站了出來,恭敬地說道。其中一個人拿起手機說了幾句,不到半分鐘,一輛很普通的汽車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