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夜離躺在‘牀’凝着頭頂的水晶燈發呆,身邊,歡歡和樂樂已經睡得很香甜。
這是她扮大小姐的第五天。
一切風平‘浪’靜,她有些緊張、忐忑和不安。
同時,又是在心底期盼和渴望着。
這五天,歡歡和樂樂似乎並沒有發現她是假扮,因爲兩個小傢伙每天都有很多功課,各種技術培訓和文化課。
呆在島上倒還好,通常情況下,保鏢和下人不會隨意在別墅內走動,有需求才會出現,這樣一來,她倒不用隨時隨地擔心會讓人看出端倪。
而且,她按大小姐的囑咐,假裝感冒還沒好全,每天躲在房間不太敢四處走動,偶爾在外溜一圈,過着米蟲的生活。
母子三人每個星期週末都要到那邊陪兩個老爺子,眼見已經是第五天,大小姐若再不抓緊回來,她真怕會在晚餐上‘露’餡。
上個週末因爲嗓子的原因,老爺子並沒有問太多問題,心疼她,更是早早地將他們送回了島上。
可感冒總不能裝一星期還嗓子沙啞吧,若再不回來,這個週末她難道要說是吃上火造成的?
老爺子那麼疼愛、寶貝大小姐,若感冒一星期不好還不震翻天!
以他老人家的暴躁脾氣,到時候醫生下人全都要遭殃!
不過說起來,老爺子的脾‘性’,倒是和那邊的司野桀‘挺’像的,大膽yy一下,若這兩人有機會相對,肯定得刀光劍影!
除了擔心‘露’餡,更多的是期盼,期盼雷諾能早點回來。
或許,這是這輩子,她唯一一次能感受到他溫柔的時候。
若他不回來,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有機會將心裡那句話說出口。
她現在就像塊望夫石一樣,從戴上面具開始,就一直渴望着雷諾能回來。
夜已深,雷諾依舊沒有回來。
夜離心裡泛起失落,輕輕掀開被子下地,爲歡歡和樂樂掖了掖被子後輕輕離開房間,回到大小姐的房間。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終於‘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半夢半醒之間,額頭一熱。
隨後,那溫熱落在雙‘脣’上。
驀得睜開眼睛。
印入眼瞼的,是雷諾那張有絲疲憊卻溫柔的臉,他的眼中,盛滿柔情,是夜離從未看到過的深情。
夜離的心因爲這個‘吻’狂跳不止,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看到她醒來,雷諾輕輕撥開她額頭上的發,柔聲說:“是我‘弄’醒你了嗎?”
淡黃的燈光下,夜離的臉突然泛紅,眼神有些羞澀。
見她不說話,雷諾問:“是不是感冒嗓子還沒好?”
夜離輕輕點頭,放在被子下的雙手早已緊張的冒汗。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是她的初‘吻’。
雷諾就這樣凝着她,目光熾熱,而她因爲這個‘吻’臉上飛滿紅霞,眼瞼低垂,長睫‘毛’像羽‘毛’一樣輕輕顫動。
燈光很暗,她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害怕他會從她的眼睛裡看出異樣。
大小姐的眼睛美得那樣與衆不同。
見她臉很紅,他伸出手輕撫她的額頭,很燙。
“發燒了嗎?”雷諾撫過她的額頭後,撫上她的臉頰,同樣很熱。
不止是臉上熱,夜離全身更熱。
“剛泡完熱水澡上‘牀’,你就回來了。”夜離忙解釋,“你一聲招呼也不打突然過來嚇了我一跳。”
夜離的聲音很輕很柔,仿偌剛驚醒還‘迷’糊的語氣,聽起來,其實也不是太大差別。
“我剛下機,不好意思吵醒了你。”雷諾聽她這一說放下心來。
“不要緊,你這些天在那邊可還好?”夜離問:“皇爵的人可又在玩什麼‘花’招?”
“你呀。”雷諾輕捏她泛着紅暈的臉頰,“這些事不用太費心神,我是你的男人,由我爲你分擔就好。”
“你很累。”夜離有些心疼:“所有事都壓在你肩膀上,而且,遊走於黑,勢力非常危險,我很害怕。”
聽到她的關心,雷諾心裡一暖,忍不住動情又輕‘吻’一下她的‘脣’:“傻瓜,不用擔心,我從小在這邊長大,腥風血雨裡‘摸’打滾爬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與皇爵也‘交’涉多次,任何時候都能全身而退。”
夜離因他這幾次輕‘吻’而全身更熱、更軟。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從未在她面前‘露’出這麼溫柔的一面過,也從未說過這麼暖心窩子的話,更不曾對她有這樣溫柔的眼神。
世上本沒有冷男,只是,他暖的不是你。
若不是這張臉,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現在這一刻的溫柔。
他現在眼裡看到的,是大小姐,他的柔情也是給她的。
他那樣孤傲的男人,自從大小姐出現後,冷漠的眼裡從此只有大小姐一人。
“你知道我向來不會哄人,也不太會挑禮物,我知道你受伯父影響對‘玉’石比較感興趣,看到這個‘挺’好看的,就帶了過來。”雷諾突然拿出一隻鐲子:“也不知道你看不看上眼。”
這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燈光下,泛着綠瑩瑩的光,很美。
夜離突然心裡一酸,他們這麼多年,他從未送過她一次禮物。
每年生辰,還是陸川他們提醒他,每次他都是往她的賬上劃一大筆錢。
她以爲,他就是塊木頭,根本不解風情。
見她凝着鐲子不說話,雷諾柔聲問:“是不是不喜歡,不喜歡我就扔了。”
“不是的,我很喜歡。”夜離一把拉住他的手,衝他一笑:“爲我戴上好嗎?”
雷諾嘴角的笑慢慢放大,在此之前,她極少願意收他的禮物,即使收下也都是收着極少催戴,現在,她終於願意試着接受他。
反過手握住她的手,輕輕將鐲子戴在她的左手腕上:“真好看!”
夜離眼睛一痛,幾乎掉下眼淚來。
雷諾見她的臉紅得很厲害,彎腰從‘抽’屜裡取過體溫計:“你的臉很紅,量個體溫,若是感冒一直不好那可真不行。”
夜離接過溫度計放在腋下,並對他說:“我有些渴,你幫我倒杯開水。”
“好!”雷諾輕輕拉開房‘門’。
夜離側過臉,望着放在不遠處已經盛開到極致的黑‘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