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瞳發現自己忘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忘記去花店取花了。
待到想起時,天已經黑透了,沒有過多懊惱的時間,匆忙準備出門,剛走到大門口,卻見商務車駛進了院門。
司雨晗一下車便向衝站在門口的胡以瞳說:“將東西全部搬進屋,今晚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將院子佈置漂亮,明天我過生日,請了重要的朋友,明白?”
說完,將手中的包包朝胡以瞳面前扔過去,胡以瞳忙伸手,接住了包包。
“對了,先給我放好洗澡水,這鬼天氣,又悶又熱,全身難受死了。”走進門,又扭頭吩咐,“記住,點香撒花瓣,以後我不想再提醒。”
“蹬蹬蹬”的高根踩地板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沉寂。
“阿瞳,你先過去吧,我來搬。”趙媽聞聲走過來,柔聲說:“小姐脾氣急躁,不喜歡等,你別讓她等急了,我下午點好了香,調好了冷氣,也已經準備好了花瓣,就放在小姐浴室。”
“辛苦趙媽了。”胡以瞳衝趙媽感激一笑,拿着包包,速度上了二樓。
一進門便聞到滿鼻香味,推開浴室門,花瓣早已備好,聽到進門的聲音,司雨晗很是滿意。
胡以瞳麻利的放好水撒好花瓣,退出門正準備拉上門,司雨晗慢悠悠的開了口。
“花都取回來了嗎?”
“不好意思,我忘了。”胡以瞳含笑望着司雨晗:“我現在馬上去取。”
一聽花沒有取回來,司雨晗頓時美眸圓睜,緊盯着胡以瞳大而閃亮的眼睛,將脫下的裙子一把扔到胡以瞳臉上。
“忘了?你幹什麼吃的,交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請你回來當擺設嗎?”司雨晗怒氣衝衝的擡起腳踩進浴缸,由於力氣大,濺了一地水,也濺了胡以瞳一裙襬。
“對不起,我現在馬上過去取。”胡以瞳並沒有爲自己辯解,確實,是她自己將交待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馬上滾!”司雨晗看不得胡以瞳那張小白兔單純無辜有幾分似安心妍的臉,裝可憐博誰的同情?
別以爲有幾分姿色,就把自己當大爺。
胡以瞳退出房間,一巴掌拍在額頭,唉,她最近怎麼像得了鍵忘症一樣,老是忘東忘西。
這麼晚,也不知道花店關沒關門,若是有個電話就好了!
望着緊閉的房門,無奈嘆氣,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可真是壞得可以,現在她正在氣頭上,若再去打擾,指不定又會發多大脾氣。
這兩兄妹真是,連脾氣都一樣,一個喜怒無常,一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都難侍候。
經過書房,門縫裡有絲光,看樣子,司少還在工作。
沒敢驚擾到他,躡手躡腳的從門前慢慢經過。
“進來!”
然,門縫內突然傳來司野桀那沒有溫度的聲音。
胡以瞳重重垂下頭,乖乖推開了門。
司野桀微擡眼瞪,見胡以瞳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輕挑眉,問,“怎麼這個表情?”
“少爺,今晚我很多活要幹。”胡以瞳擡起頭,伸出手,扳起手指頭來:“明天小姐生日,家裡傭人不夠,我今晚得抓緊時間佈置院子,還得準備明天的糕點及點心酒水,而且,我今天忘記去花店取花,現在馬上要出門,總之,很忙很忙。”
胡以瞳像掃機關槍一樣一口氣說了一通話,中間不帶喘氣的,很明顯,她在暗示司野桀,想今晚要她取悅他,真心是抽不出空來。
得罪大小姐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與其得罪大小姐,她寧願得罪他,起碼,他還是挺尊重她的,起碼,能拖一天是一天。
“花店早已關門,明天讓送上門。”司野桀單手托腮,盯着胡以瞳閃動狡黠光的眸子,不緊不慢的說:“party定在明天晚上,現在佈置院子爲時過早,至於其他安排,明天自有專業人士前來,女傭明早會一併前來,還有問題嗎?”
“呃……”胡以瞳無言以對。
“去給我泡杯咖啡。”司野桀重新將目光移至工作本本上,“咖啡豆磨細些,前兩次味道不佳。”
“哦!”胡以瞳悶悶的轉過身,他當真只是叫她進來幫泡杯咖啡嗎?明明她很小心了,他那是人類的耳朵?
等到下樓,趙媽已經同司機大叔將整車的東西般進了屋,並按分類整理堆進了平日空閒着的屋子。
胡以瞳走到大客的吧檯,從櫃子裡取出KopiLuwak咖啡豆,這種世界上最昂貴的咖啡。
司少是個極懂得享受的人,且品味極高,生活上的細節更是挑剔追求完美,像這他平時喝的咖啡,必須是現磨,而且原材料都是定期從生產地經過細緻挑選空運過來,經過挑選的咖啡豆,顆顆飽滿亮澤,看一眼,便很是惹人喜愛。
以前磨咖啡的工作一直是趙媽,趙媽在司家工作多年,摸得準他的喜好,自從胡以瞳來了後,這項工作便交給了她。
剛纔他說,前幾次泡的咖啡味道不正,他那麼挑剔的人,居然忍着沒說,是爲什麼呢?
心裡全是疑問,動作上卻不敢太耽擱,耐心的將一顆顆咖啡豆磨成粉沫,放進儀器裡煮。
司少只喝無糖咖啡,咖啡煮好後,香氣瀰漫整個空間,胡以瞳似乎也受到司少的感染,也感覺這味道聞着特別舒服。
“咖啡好了。”將咖啡杯放到司野桀面前,胡以瞳抱着托盤,內心有些小忑忑的望着司野桀完美無可挑剔的側臉。
司野桀伸手端起咖啡,輕輕一嗅,擡起眼瞼:“要把握煮咖啡的火候和時間,火太大或太小或煮太久,味道就不對了。”
胡以瞳吐了吐舌頭,趙媽也交待過,只是她還掌握不到爐火純青的程度。
他可真厲害,光聞就能辨別品質。
“坐過來!”司野桀輕輕吹了下咖啡面,輕聲命令。
“呃……”胡以瞳嚇得往後一退,衝司野桀乾笑:“報告少爺,今天,我來那個來,呃……所以……”
“什麼?”司野桀擡眸。
“就是那個啦……”胡以瞳的臉泛起紅暈:“生理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