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龍只能一個刀手將南宮以瞳打暈,讓司野桀將她抱走。
追悼會空前盛大,參加追悼會的無一不是社會名流,涉及各國商界、政界、黑,道,整條南宮街掛滿白幡全面停業,閒雜人等與車輛不得入內,前來追悼的豪車一眼望不到頭,足以讓全世界見識到南宮世家的魄力。
作爲南宮世家準姑爺,司野桀發動整個H國皇爵勢力維持治安秩序,並與南宮雲龍並肩料理後事。
出殯這天,整個H國所有街道打掃得十分乾淨且看不到一輛車,空中是多架巡羅直升機,送殯隊伍從南宮大宅出發浩浩蕩蕩,路邊圍觀的羣衆人山人海。
在H國,南宮世家就是王,南宮傲天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國王,國王出殯,舉國哀悼。
Kevin隱藏在人羣中,當看到一身黑衣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的南宮以瞳抱着南宮傲天的遺照邁出南宮老宅大門時,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眼角,兩行清淚。
隨後,放在輪椅上的手推動,毅然轉身。
葬禮結束後,南宮以瞳將自己關進了收藏室。
收藏室是爺爺平時最愛呆的地方,他人已經永遠離開,收藏室裡依舊保留着他的氣息。
南宮以瞳抱着自己的雙腿蜷縮在一堆古董中,葬禮已經結束,她卻始終不願相信爺爺已經不在了。
葬禮過後事宜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賓客陸續離開,偌大的南宮老宅漸漸又恢復了沉寂。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最後,全部賓客都離開,所有事情也已經處理得差不多。
南宮以瞳卻一直沒有邁出收藏室,幾個好友根本不敢離開。
爺爺的逝世,給了阿瞳沉重打擊,她和司少的婚事,更是遙遙無期。
大家坐在待客廳,眼見天已經黑透,收藏室的大門卻依舊紋絲不動,都坐不住了。
這幾天,阿瞳一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現在又將自己關起來誰也不願見,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跨掉的。
佐晴眉頭緊皺嘆氣:“阿瞳身體很差的,這些天她雖然表面堅強沒有哭出聲,但強忍着更痛苦,好擔心她。”
程欣怡拉着佐晴的手說:“晴晴,你懷着寶寶多有不方便,葬禮已經結束了,你和老莫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多留幾天陪她。”
“是啊,晴姐,你們先回去吧。”裴佑哲也附和道:“你大個肚子在這邊幾天,那邊肯定急死了。”
這裡可是H國,全世界最黑暗的地方,她一個孕婦,出入南宮世家,能不讓人擔憂?
“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佐晴望着收藏室大門,憂心忡忡:“阿瞳真可憐,從小沒有媽媽,和家人分別十多年才重聚,沒過幾天好日子,現在爺爺又沒了,她心裡一定非常難過。”
這裡所有人,無論貧富,從小擁有完整的家庭,感受到家的溫暖和親人的關愛。
南宮以瞳不同,從小父母分離寄人籬下,更是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受了太多磨難,好不容易擁有了幸福,還沒抵達幸福的彼岸,疼愛她的爺爺又突然沒了。
她不過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女人,卻經歷太多親人的死亡。
先是小小年紀送走母親,然後是視爲手足的姐姐和哥哥,現如今,是爺爺。
最恨莫過生離死別。
大家再度沉默,坐在一邊的緊盯着收藏室大門的莫紹雷放在兜中的手緊握成拳。
她就像是紮在他心中的一根刺,撥了痛,不撥也痛,他知道,這輩子他都無法放下她了。
有些人,只一眼就萬劫不復,放不開忘不掉,至死方休。
最可悲的是,始終只能默默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卻連碰觸的資格都沒有。
開始是他介於身份懸殊,不敢想不敢要,後來敢想敢要了,她的心已經給了別人。
這就是他與司野桀的差別,在追求真愛上,他就是一個懦夫。
佐晴望着始終表情凝重一言不發盯着門的莫紹雷,從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一絲隱藏得極好、讓她心痛的東西。
那天商場的事情過後,她什麼都沒提及,而這幾天,她特別有留意到,他總是在不經意間望向阿瞳,雖然掩飾得極好。
可她是他妻子,最愛他的人,他的每一個眼神,她都會在意。
得到的肯定越多,她就越難受。
原來,這塊悶木頭,將自己心中對阿瞳的感情隱藏的那麼深。
他是愛瞳的。
她一早就有所發現,不是嗎?
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甚至特意接近阿瞳和她成爲最好的朋友,最終如願嫁給了他。
阿瞳不愛他,他知道,她也知道。
他最終接受她,是因爲覺得再無機會,只好放手成全阿瞳和桀哥,退而求其次,可他心裡,最愛的,依舊是阿瞳。
阿瞳那麼好,她真的無法恨她。
所以,她只能裝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以她自己的方式愛莫紹雷。
至少,他願意娶她,給了她孩子,她也相信,這輩子,他都不會離開她,他們是親人。
感受到佐晴注視的目光,莫紹雷緊握成拳的手鬆開,側目望着佐晴,握住她的手:“你餓不餓?”
佐晴反手握緊他的手:“不餓,只是擔心阿瞳。”
“她很堅強。”莫紹雷的目光再次投向收藏室方向:“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佐晴將他的手握的更緊,她將用一輩子時間去愛他,做他生命裡唯一的女人。
“媽咪,天都黑了,你出來好不好?”
“媽咪,寶寶煮了你最愛的菜,你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歡歡和樂樂見天已經黑透,自家媽咪卻不肯開門,急的跑過去直拍門。
這時,司野桀辦完事從門外進來,見衆人都坐在待客廳等候,說,“晚餐已經準備好,大家移步到餐廳,我來勸她。”
說完,走向前拍了兩下門,輕言細語的哄着:“老婆,開下門,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呢。”
門內一點回應也沒有。
司野桀側臉問跟過來的衆人:“一直這樣?”
程欣怡嘆氣:“是的,既不迴應也不開門。”
聞言,司野桀將手套摘下,手指摁了摁門退後幾步擡腳就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