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個月過去了。
這半個月時間,對藍琛來說,真是每天都度日如年。
齊薇薇賴住進來之後,每隔幾天他便要送次東西回去,將她當王母娘娘般侍候着,只盼她能早點養好傷,早點離開。
齊薇薇寸步不離的呆在屋子裡,石油王子來突襲幾次沒有逮到人後,便也不再來了,由於一次性簽了四年租期合同,又押了幾萬塊,水電費每個月到期自行扣除,因而,半個月之內,出租屋依舊狼籍一片無人打掃。
藍琛雖然不再回來住,但也不敢亂來,只要一聲一撥通電話,百依百順。
眼見臨近畢業,藍琛見齊薇薇雖住着,也不再動不動拿這件事要挾他,反正快畢業,她臉上的淤青漸散卻不見要走的樣子,心裡雖氣憤,卻不敢有怨言,不催也不趕,讓她住着。
自己卻在暗自打算着,每次過來送東西,都帶走一些重要的生活用品,等到一畢業,便直接回國,這裡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反正到時候租期一到,公寓方會來收房,一些不重要的東西,都不要了。
正所謂,不雅視頻一出終身黑,經過半個月的發酵,齊薇薇算是紅的發紫了。
國內不敢回,國外親朋好友家也不敢去,齊薇薇在藍琛這住的挺好的,養了半個月的傷,全身也好的差不多,吃的喝的有人送,住的環境也不錯,暫時也不打算離開。
離開了她能去哪?
時間雖然能將這件事淡化,但視頻和照片不可能全部清除,想重新開始生活,只有整容,整的沒人能夠認出她。
而父母也贊成她移民和整容。
住在藍琛這裡的這段時間,不只是吃吃睡睡,而是在聯繫M國的整容機購,準備進行一次徹頭徹尾的改變。
整容風險很大,尤其是大程度整容,可爲了將來,也只能賭一把了,整容成功後,齊薇薇的臉將不會再出現,即使回國,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她,她才能開始新的人生。
Y市這邊,隨着選舉日期愈漸逼近,藍氏夫婦從半年前開始,就頻繁出入司家,兩家又住在同一個別墅區,往來就更加密切。
這個時期,藍氏夫婦頻繁示好,司野桀夫婦自然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兩家往來十幾年,市長五年一屆選舉,每到這種關鍵時候,藍氏夫婦就表現的尤其親近,若這次藍正揚次坐穩市長之位,可謂是打破Y市歷史,連續擔任三屆,將有機會晉升省長。
司家是Y市龍頭老大,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能將人捧到天堂輕輕動動手指頭就能將人拉下地獄,十幾年的相處,自是深知藍正揚爲人和有多少能力。
加上這種時候,祈樂私底下將藍琛背叛的事告訴了夫婦倆,原本就不想讓藍氏長期坐大脫離掌控的夫婦倆,心有靈犀相視一笑。
當年,司野桀爲獨掌S集團大權,踢掉所有元老注入新的血液,讓S集團幾年後走向一個新的高度,仿止內部腐敗,幾年一換已是規矩,如今這Y市內部,藍正揚坐了十年,也是時候大換血,讓更有能力更易掌控的人上位。
想借用兩個孩子之間那已經變質的關係,利用司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分量!
藍氏夫婦爲了這次選舉可謂是勞心勞力,除了各種演講,私底下還各種拉攏關係,甚至還慰問一些年事已高從前爲國家效力過的老黨員,親臨一些受災的偏遠山區關心災民,賺足了話題。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盛夏到了。
祈歡一直在等候假期的到來,阿ken每天寸步不離的跟着,大學課程很輕鬆,每天上完課的,祈歡會讓阿ken陪着她,走遍每條大街小巷,嚐遍所有美食,買許多小玩意兒。
一到夏天,祈歡最喜歡吃冰淇淋和西瓜,每天,都會到冰屋吃冰淇淋,然後回來的時候,順便帶個瓜,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研究出N種吃西瓜的方法,過的很開心。
祈樂最終還是拍了唯一一張畢業照,穿着學士服拍的。
藍琛終於拿到血檢,並沒有感染艾滋,一顆心總算能放了下來。
他是學生會會幹部,平時人緣也好,集體照拍完後,不少同學及校友拉着他合照,想着幾年大學,即將離校,心裡感傷,便和大家盡情的拍。
祈樂向來我行我素,拍完畢業照,直接去辦理了離校手續,至於畢業典禮、散夥飯什麼的,統統沒有參加。
拉下來的兩天,藍琛沒有離開過學校,直至最後的散夥飯,才和同學們一塊踏出了校門。
都是有錢的學生,散夥飯包在市區最高極的酒店的一個大包間,狂歡了整個晚上,最後,大家都喝醒了,便住在了酒店裡。
藍琛這個晚上也喝高了,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
散夥飯過後,同學們陸陸續續的離了校,藍琛沒有馬上辦理離校手續,而是獨自住在校宿舍裡。
學校的宿舍是兩人一間的分配,舍友早在幾天前就搬走了,旁邊宿舍的同學也陸陸續續離開了。
整幢校舍幾天內便變得沉寂一片。
藍琛坐在陽臺,看着大包小包,或跟着保鏢或跟着下人的同學,陸續離校,心情既傷感又沉重。
畢業真是個傷感的季節。
猛然想起,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回公寓。
齊薇薇既沒電話也沒短訊,若買的東西已經吃完,再不送回去,怕是要發瘋,一發瘋就各種威脅。
速度到超市購了幾大包東西,生的、熟的、水果和零食回到公寓,齊薇薇根本不在。
桌上半截西瓜沒吃完,勺子插在中間,這麼熱的天氣,已經發臭,拆開的餅乾也只吃到一半,連盒子都裝。
裝滿垃圾的垃極桶蓋子也沒蓋,若不是因爲陽臺門沒關,有新鮮空氣進來,屋裡肯定臭氣熏天。
臥室門開着,走進一看,牀上亂的像個豬窩,衣櫃大開,女人衣服扔了一地,像是進了賊一樣。
轉悠一圈後發現,齊薇薇的行李箱及一些平時她最寶貝的衣服全部不見了。
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看到龍貓抱枕上貼着一張便利貼,筆跡是齊薇薇的:“我走了,再見!”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