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茹望着何奈奈挺着大肚子走進會議室的樣子,耳邊依稀迴盪着何奈奈的話。
不管何奈奈說出這番話到底是和目的,她說這些話到底是何居心,張慧茹不得不認可何奈奈的話,她爲自己這些年來的忍耐,這些年來的低聲下氣而感到不值。
這些年她忍耐了那麼多,爲的不就是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何淵的一切,明知道再次回到公司難免會遇到宋淑珍的可以刁難,但是因爲何淵需要她,她還是毅然決然的回來了,爲的不就是她的心中始終堅信着何淵對她許下的所有承諾嗎!
然而今天,何淵如此的氣憤卻說出了那樣一番話,由此可見這些年來她所有的隱忍,所有的堅持,都不過是徒勞,何淵不僅不信任她,甚至對她曾經許諾下的話都是空口白話,不切合實際,更沒有兌現的可能。
她轉身望着走過來的何淵一家人,看到他們相互慰藉,相互攙扶,相互關心,張慧茹自嘲的笑了笑,到底還是她太天真了,竟然真的相信何淵會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他們的孩子,給一個私生子。
自己怎麼就忘記了,私生子從來都不受人待見,是見不得光,更是不可能有能力和資格繼承家族企業的呢?
她竟然妄想着何淵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他們的孩子,妄想着自己能夠留在何淵的身邊,哪怕無名無分爲了孩子她也願意留在何淵的身邊,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自唱自演的笑話罷了。
這些年來她拼命努力的工作,成爲了何淵的左膀右臂,參與了那麼多的工作,甚至犧牲了陪伴孩子的時間努力的工作,爲的不就是好好的幫助何淵,因爲她知道自己再苦再累都是爲了自己孩子的未來。
然而事實就像何奈奈說的那樣,自己努力了那麼多年,臥薪嚐膽,百般忍耐爲了自己的孩子拼命的爭取,到頭來不過是被人家給利用,幫人家做嫁衣罷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這些年來的努力就這樣付諸東流了,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遺忘在角落裡!
平靜的,
沒有絲毫波瀾的眼眸中閃爍出了不甘心,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脣瓣輕抿着。
何淵一家人從她的面前走過,爲首的何淵像是沒有看到張慧茹一般,竟然很平靜的走了過去,沒有一個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表示。
張慧茹驟然間像是身體之中被抽走了大部分的力氣,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瞬間垮了下來,心口傳來疼痛,不是那種窒息的感覺,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就好像有一雙手,正卯足了所有的力氣,將她心底深處的某樣東西連根拔起,撕扯着她心臟周圍的每一根神經都跟着隱隱作痛。
她獨自默默地在心底裡問自己,這些年來自己這麼隱忍,這麼努力到底是爲了什麼?
宋淑珍嘲諷的望着站在一角落裡面發呆的張慧茹,輕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就算我做錯了事情,何淵也不會放棄我的,因爲我是她的妻子,而你不過是一個隨便花錢就能買到或者玩弄的情人罷了。”她走過去的時候,用肩膀狠狠的撞了張慧茹的肩膀一下。
張慧茹身形向後踉蹌了一下,她站定身子,擡眸望着宋淑珍,雖然她表現得十分的平靜,但是還是能夠從她的眼神之中感受到落寞和不甘心。
而這一切全都被坐在座位上一直默默觀察着局勢的何奈奈看在眼中,張慧茹一直是何淵在公司裡的左膀右臂,何奈奈想要是真真正正的想把何淵從公司裡連根拔起,必須要找到何淵最致命的地方,而她思前想後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張慧茹的身上。
但是何奈奈又知道,張慧茹這個女人十分的冷靜,而且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十分的平靜,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的慌張,但是人從來都沒有十全十美的,上帝爲你打開了一扇大門就一定會關閉你一扇窗。
對於一個無名無分,又不是特別在乎錢財的女人來說,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着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的身份,爲的是什麼並不難猜,何奈奈大膽的纔想着張慧茹一定是想爲自己的兒子爭取些什麼。
所以剛好,何奈奈注意到何淵說那番話的時
候,衆多人之中最在意的人是張慧茹,因此在路過張慧茹的時候,她才說了那些意味深長的話語。
而看現在所有的表現,自己的話語已經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起碼讓張慧茹開始有了動搖,開始不甘心,開始嫉妒宋淑珍,而宋淑珍那麼蠢女人剛纔竟然還故意去刺激張慧茹,接來下說不定就是何淵忙的焦頭爛額的畫面了。
在做的諸位股東聚在一起議論着今天的事情,最終將商定的結果全權交由資歷最老的周董宣佈,周董站起身,雙手揪了揪自己的衣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開口道:“介於今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何總不能夠讓妥善處理,也不能夠應對自如,實數情況突發狀況太大,我們也考慮了周圍的環境和很多的因素,何總年紀大了,恰好明年變是退休的年齡了,我和諸位董事會的成員商量着,不如即日起何總您提前休假。”
“一方面是何總您年紀大了,另一方面今年您對公司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我們都懂,但是爲了不影響公司還請您提前在家進行休養。”
衆人都能夠聽出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何淵自然也能夠聽得出來,他也知道自己接二連三的出事情對公司確實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讓公司不但遭受了名譽上和經濟上的打擊,還因爲自己的妻女隨意挪動公司的資金對公司造成了大面積的虧空。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些人落井下石趁現在逼自己退位,是不是太不近人情趁火打劫了。
他狠狠的皺緊眉頭,神情染着幾絲不悅,指尖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雖然說公司並不是他一手創立起來的,而是他那個短命的哥哥,但是這些年來他對公司投入的心血一點也不少,此時怎麼能夠說退出公司就退出公司呢?
況且,他現在真的離開了公司,以後對公司的事情就很難在插手了,而公司以後也不會再和他有什麼關係了,所以……
何淵渾濁深邃的眼眸中呈現出了深諳不明的光芒,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冷芒,似是在心裡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