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煙燻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唉,這些個庸醫……”華陀自賣自吹了幾句,瞧這一個個的如蒙大敵的,話說回來,他自己彷彿也鬆了一口氣。
容九不由分說地把人給拉了過來,“神醫,現在可以開方子了,開完方子,我們就去抓藥。”
“哎,我這注意事項還沒說完呢,別急着拉我走……”
華陀一路嚷嚷着,容九說藥方也不用開了,直接去王宮內的御藥房去配藥煎藥得了,給小兩口挪地兒。
走到門口,帶上門,發現黑暗中有幾道身影鬼鬼祟祟。
“你先走,我去解決幾個麻煩。”憑這幾個三腳貓的追蹤功夫,也敢出來班門弄斧,他隨便幾下就收拾了。
寢殿裡只剩下赫連月蘭卿夫妻兩個。
“相公,太好了,我不用當瞎子了。”赫連月雀躍了一下,從牀榻上站了起來,手摸了一把,沒摸到人,反而樂極生悲地從牀榻上掉了下來。
“冒冒失失的。”
他眼明手快地抱住自己的小娘子,滿眼的寵溺。
有時候她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有時候善解人意地令人心疼。蘭卿緊緊地抱着她,放到了牀上。
兩個人又抱了許久,情話就在默默無言中。
“相公,夜深了。”明顯感覺到氣溫降下來了,依偎着的赫連月提醒道,儘管對方的懷抱,她戀戀不捨。畢竟是在南疆的王宮裡,總歸影響不大好,關鍵,所有的人都自動地把她貼上了龍祺王子喜歡看中女人的標籤。
“是啊,娘子,我們歇息吧。”他理所應當地道。
“相公,若是被王子知道……”赫連月有她自己的打算。
“知道又如何,你是我的娘子。”
赫連月:“……”
“放心吧,絕對沒有人會給那小子通風報信。”
“真的嗎?”將信將疑。
最後二人達成了協議,蘭卿堂而皇之地留下來過夜。
夫妻二人小別勝新婚,免不了一番親熱。剛開始赫連月一直在剋制與推拒,沒一會兒,就徹底地繳械投降。
對於她家相公的個人魅力,能坐到不主動撲上去已經定力算很不錯了。
“相公,輕點……”某個小女人埋怨道,萬一被人聽到了可怎麼辦?
蘭卿神色迷離:不用擔心,容九會處理掉的。
赫連月控訴:“……”太陰險了有木有,你這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
蘭卿:“……”處理這種事情容九已經是駕輕就熟,有這般貼心又先他之憂的貼身管家,的確是省了不少力氣。
赫連月欲哭無淚:你這是赤裸裸的欺負殘疾人士!
他笑道:如果娘子不是眼睛看不見,恐怕早就撲上來,將爲夫吃幹抹淨。
誰說的?怎麼可能!赫連月反駁,她是矜持滴好麼。
陣陣嬌吟與喘息聲久未散去。
縱慾導致的直接必然後果就是早上起不來。
赫連月的世界是一片黑,管他睡得個昏天黑地。反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家相公親自操作,半點都不曾假手於人。
雖然看不見,她覺着公主般的日子,再舒服不過了。
龍祺王子等了又等,默默的想,赫連月的起牀時間是越來越晚了,也不知神醫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怎麼暗衛沒來稟告。
而後來的幾日裡,龍祺更是納悶了,治眼睛歸治眼睛,怎麼連他堂堂的王子都不可以進去探視。
鬱悶歸鬱悶,到了第三天,赫連月拆開繃帶後,心裡有點小小的緊張,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彷彿又回來了。
紅色,黃色,綠色,藍色……炫麗的色彩一下子涌入她的眼中,她眨了幾下眼睛,待完全適應過來了,便又興奮起來。
“相公,太好了,我能看見了,我看見你了!”赫連月激動地熊抱住蘭卿,仔仔細細地凝視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整張臉。
蘭卿只是柔情脈脈地望着她,眉眼含笑,氣質斐然。
華陀清咳了幾聲,赫連姑娘的性格還真是奔放……最起碼考慮一下,寢殿裡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吧!
“王子到。”
一聲通傳,龍祺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
“月兒,你的眼睛看得見了!”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赫連月童鞋還掛在蘭卿的身上,來不及走下來。
“你,你們……”龍祺開始是懵了一下,後來反應過來,面色漲紅漲青,“男女授受不親,你們成何體統!”
他沒好意思說,赫連月可是他的女人。關鍵是他說了也沒用,赫連月肯定會跳出來,一通狠心的拒絕,然後撇清關係。
蘭卿心聲:抱自家的娘子需要理由麼!
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的小娘子既是諂媚又是討好他,就這幾天時間,千萬要忍住,等他們參加完聖女節的活動,就跟龍祺徹底分道揚鑣了。正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事實是,她對龍祺從來也沒好臉色。
赫連月見他沒反應,臉不紅心不跳的對龍祺解釋道:“剛剛有一隻老鼠從我腳邊竄過,嚇死我了!”
“神醫,謝謝你抱住我。”赫連月面色坦然地將四肢挪了下來,真是戀戀不捨呢。
“不用客氣。”蘭卿嘴角一勾,他的小娘子反應倒是靈敏。
華陀與容九面面相覷:……不帶說謊說的那麼坦蕩的。
寢殿裡有老鼠?龍祺神色一凜,立即吩咐宮女們仔仔細細打掃幾遍。復靠近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而且還用手指一二三的考察,最後對蘭卿又是好一通誇獎,諸如神醫是如何如何的妙手回春,醫術精湛高明……
這一讚美不打緊,弄得華陀好一陣失落兼委屈。
雖說師父從小教育他,爲醫者,仁心仁德,對病人一視同仁,不可沽名釣譽……可是就這麼被冒領了功勞的感覺,好心酸啊!
華陀轉過身去,背影一把秋風涼。
容九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騷年,主子這次的確是委屈了。等回了西陵,再好好的補償你。
赫連月終於第一次見到龍祺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眉眼俊朗,眼角上揚,分明是桃花眼,此刻正含笑望着自己。
“月兒,覺得我長得好看麼?”龍祺的微擡了下巴,裝作憂鬱的問道。
“王子殿下自然是人見人愛,年輕風流。”赫連月中肯的評價。
這一評價不打緊,她立馬接收到了某人表面似笑非笑,實則銳利的目光,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龍祺朝蘭卿瞥了一眼,允自不甘心的問:“月兒,你覺得我跟神醫,誰比較好看?你更喜歡誰?”
赫連月面容有一瞬間變得僵硬了。
她古怪地盯着龍祺,這貨該不會已經知道蘭卿的身份了吧,否則怎麼淨想着法似的爲難我!
說龍祺好看吧,蘭卿肯定得跟她窩裡鬧,指不定晚上又該怎麼折騰她了。
說神醫好看吧,雖然是事實,未免太不給龍祺王子麪子了,畢竟她們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
“當然王子殿下更好看,但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家相公。”
這話說的,龍祺不知道是高興好呢,還是憂傷呢。
蘭卿則給了一個滿意的眼神,他發現娘子的隨機應變能力不是一點半點的厲害。
“月兒,你看你在王宮那麼久,你的前相公也沒來找你,他根本就一點都不關心你,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龍祺義憤填膺地勸道,說着說着,後頸子又開始泛涼,怎麼回事?
環顧了一圈,也沒發現其他人啊,他開始自言自語:本王最近是不是患了什麼隱疾啊,怎麼一陣涼一陣涼的!
赫連月心道:我家相公的眼神穿透力到達了一個歷史新高度,傷人於無形之中。
容九默默地替龍祺王子捏把汗,生怕他繼續說下去,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控。
“月兒,你不妨考慮一下我吧,要是你家相公一直不來找你,就做我的王子妃好嗎?”現在他越看赫連月越歡喜,眼睛復明了的赫連月居然這種狡黠可愛,尤其是她的眸子,又黑又亮,竟是如此迷人和蠱惑。
整個南疆怕是找不出她這般容貌美麗,性格可愛的女子了。
雖然她一直都在拒絕自己,卻絲毫不妨礙他的決心。
未免蘭卿再度用眼神傷人,赫連月立馬將罪魁禍首給拖了出去,“王子,這裡人太多,我們出去再說。”
龍祺一邊驚喜於赫連月居然第一次主動拉他的手,另一方面他納悶了:這個寢殿的主人貌似是他,憑什麼他們要說話還得給神醫騰地方啊。
然後,龍祺跟赫連月表達了他的想法。
大致意思是,你的眼睛好了,神醫是不是可以領賞回老家了,總在我們跟前晃來晃去算哪門子的事。
龍祺當然不願意承認,他完全是出於嫉妒。神醫不但年輕俊美,氣質出塵,精通醫術,還整天的賴在赫連月的房間裡,這樣下去,很容易日久生情的。如果他是女子,恐怕早就喜歡上神醫了。
“王子,我的眼睛偶爾會短暫的失明。所以神醫必須留下來,萬一有個後遺症的,我豈不是又要落入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你真的忍心麼……”
人家話都說到這嚴重的份上了,他好像沒有拒絕的權力。
“月兒,我父王想見見你。”
赫連月直搖頭:“王子殿下,我好像並沒有答應你什麼吧。”他現在提出見家長算幾個意思?
先斬後奏?
不行,不行。
她堅決地要守住底線。
“月兒,你不要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前幾日,父王問我,可有喜歡的女子,我說有,那個人就是你。但是我告訴父王,我對你是一廂情願,你還沒有接受我的感情。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赫連月一陣冷汗:什麼叫我還沒有接受你的追求?我壓根就沒給過你希望好嗎?
這人還真是典型的自作多情。
話說回來,龍祺是怎麼喜歡上她的,她怎滴想不起來。
關鍵是,南疆真有這種奇葩的風俗,一國王子對一個有夫之婦執着的追求,真的好嗎?
所以,南疆王八成是覺得好奇兼不可思議,自己的兒子那麼優秀,是南疆國最尊貴的鑽石王老五高富帥兼土豪,什麼樣的女子竟敢拒絕他!
本來她是不打算節外生枝的,可龍祺纏人煩人的功夫綜上所述相當的厲害,不一一舉例,所以她就被趕鴨子上架,跟親愛的南疆大王,她孃親的追求者之一,共享晚餐了。
南疆王會認出她來,完全在預料之中。
可偏偏南疆王龍裕就是沒認出來,難不成她爹是騙她的?她跟她娘其實也沒有長得很像?
說起她爹,蘭卿告訴她,可能是被雲族或者國師的人帶走了,總之沒死就對了,天一門以及丐幫四海樓的人盡全力在找,相信儘快就會有消息。那天她就覺得奇怪,自己明明該被燒死的,偏偏又活了過來,原來她們是從密道里把她帶走的。
兩個人坦誠相見,把彼此的誤會都說清楚了之後,赫連月感覺越發信任蘭卿了,她和他之間不存在任何秘密了。
“你叫什麼?”龍裕坐在首座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下是重重的眼袋,狀似不經意地問,莫名的有一種君王的不怒而威的氣勢。
美人遲暮,英雄晚年。赫連月不知怎地腦海裡浮現出這幾個字來,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定是非常英勇霸氣的人吧。
“民女姓赫連,單名一個月字。”赫連月據實以告。
沒有很大的排場,只是在龍裕的御書房里布下了簡單的十幾二十幾道菜餚,一張雕欄玉砌的食案周邊,坐了龍裕龍祺父子,以及存在感很弱,遠遠地安排到末尾,忽略到不計的赫連月童鞋。
赫連月尷尬兼拘謹,她是比較貪吃沒錯,可這種怪異的組合與氛圍,確實沒有什麼食慾,老皇帝怎麼都不叫幾個嬪妃來陪陪,難不成了他是淡欲的,怪不得,他這輩子只得了龍祺一個兒子,八成不好女色。
對專情的男人,赫連月一向是秉持着佩服的目光看待的,頓時好感度攀升。
“赫連?可是西陵國人?”
“民女正是,而且民女的夫君是西陵的安王世子。”
已經成親了?
龍裕眼眸微微一怔,朝龍祺瞥了一眼。
赫連月吁了一口氣,估計老皇帝是不知情,如果知道自己的兒子,未來的儲君心儀的女子是一個嫁過人的二手女人,估計不會同意。
“龍祺,你跟孤來,孤有話要問你。”
飯吃了一半,龍裕絲毫不給他面子,中途把人給叫走了,便再也不看赫連月一眼。
赫連月看到龍裕的臉色很不好,龍祺卻是依舊我行我素,間或給她做個鬼臉。
這人,未免太樂觀了吧。
小心你父王不把王位傳給你。
赫連月如是想着,橫豎沒人吃,她索性一個人享用起美食來了。吃完了,發現老皇帝的書房裡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望遠鏡,歐式的質地清晰的小鏡子,哇,居然還有簡易的指南針以及漂亮的萬花筒……她像是打開了潘朵拉的魔盒,到處都是稀奇的玩意。
這些東西在現代自然是不稀奇,可放在這種奇葩架空的大陸上,簡直太新奇了。後來,龍祺告訴她,南疆往北是一片沙漠無人區,曾經有能人穿越沙漠的另一邊,有碧眼金髮的人種,哪兒的生活與這邊區別極大。
只是當能人回來並帶回了小玩意之後,想再穿越沙漠,到達另一邊,卻再也無法找到,正如海市蜃樓,曇花一現,遍尋不見。
這不是傳說中的絲綢之路?金髮碧眼的不就是外國人麼。
赫連月從架子的小格子裡找到了一副裝裱得非常精緻的畫,“撲通”一下從上面彈了出來,對字畫向來興趣不濃的她隨意地打開一看,媽呀,畫上面這個美豔無雙,風華絕代,巧笑倩兮的美女不是她,又是誰?
“大膽!”一聲大喝,夾雜着重重的慍怒。
赫連月手一抖,畫像掉落了下來。
只見龍裕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撿過,周身散發着一股凌厲之色,赫連月賠笑:“大王不好意思,民女不是故意的。”
你丫在別人的與書房裡上竄下跳,東翻西碰的,還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小小民女膽敢在御書房行竊,以爲裝癡扮傻就可矇混過關,孤絕不輕饒。”
“父王請恕罪!”龍祺跪下求情。
赫連月瞬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好吧,她翻東西是她的不對,可是說她行竊就太過分了點吧,她壓根就沒拿好麼。
“來人哪!”龍裕的火不知是怎麼竄上來的,總之他現在的樣子就是憤怒兼生氣。
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剛剛雖談不上和顏悅色,變臉變得也忒快了點吧。
“大王,畫上的女子是不是叫雲柔?”龍裕當然不可能有她的畫像,所以畫像上的人自然是她的孃親,雲族的標準白色服裝打扮很是惹眼。
她敢打賭,龍裕對她孃親舊情難忘,乃至將她的畫像小心珍藏。如果不是愛的太深,怎麼可能對她這個克隆版的無動於衷?說明他又是一個比較理智的君王。
“你到底是她什麼人?”一雙碩大的眸子像是要從眼眶裡脫離出來,死死地瞪着她。
有堅實的後援團在,赫連月索性破罐子破摔,直面迎上對方的視線,毫不示弱地反問:“我跟她長這麼像,大王難道看不出來嗎?”
龍裕在她的臉上來回地巡視了幾遍之後,身上的那股攝人的氣息忽地退了下去,眸光低垂,似在沉思,放緩了語氣,吩咐左右:“孤累了,回寢宮。”
而後,什麼都沒說,在左右的攙扶下離開了。
“月兒,沒嚇着吧,其實我父王平時性情還是比較溫和的,今日不知怎地觸景傷情有些激動了。”龍祺解釋道。
赫連月呵呵地應了兩聲,笑容十分勉強,溫和個毛線球啊,分明陰陽怪氣,喜怒難測。
赫連月有時候在想,龍祺對她那麼好,無緣無故地喜歡上她,該不會是看了那幅畫像的緣故吧。
沒錯,這就是真相。
因爲一幅畫而喜歡上一個人。
後來,龍裕倒是沒找她的麻煩,蘭卿說是有了她爹赫連威的消息,可能就在國師的手裡,國師的武功天下間怕只有蘭卿能與他打成平手,所以蘭卿親自出馬去救人,纔有勝算。
蘭卿與她約定好,聖女節上見面匯合。
兩日後,雲族最重大的日子如期而至。
聖女節,顧名思義,是第一任聖女的生日,亦是往後的每一任選舉聖女的日子。
早早地從王宮出發,發現雲族所在的雲積山果真是神仙一般居住的地方,坐在馬車裡的赫連月分明感覺到,海拔有條不紊的在攀高,看似平穩,馬車像是要駛入雲山霧繞之中。
一直到下馬車,雲族的人恭恭敬敬的在恍如天宮一樣的白玉石雕門前恭迎,赫連月感慨,好一團白茫茫的娘子軍啊!
沾了皇室的光,赫連月今天也徹底裝了一回逼,半遮容顏,敷着面紗。雖然她覺得雲族的兩個死女人云棲和雲鳳肯定能認出她來,只要不被國師識破就成。
“雲族長老雲春恭迎聖駕。”
“雲族長老雲夏恭迎聖駕。”
“雲族長老雲秋恭迎聖駕。”
“雲族長老雲冬恭迎聖駕。”
四大長老異口同聲,同樣的裝束,腰間掛着分別掛着四個布袋。
赫連月差點撲哧笑出聲來,雲族長老們的名字取的也忒隨便點了吧,跟丫鬟名似的。
龍裕一擺手,“免禮。”
由來兩列侍衛們護送着的御駕排場自是不必說,雲族這邊早就準備好了最佳的觀賞座位,以供大王和王室諸人入座。
大部隊入座之後,赫連月極目望去,無論是遠處還是近處,都像是刻意製造了霧霾的效果似的,景物顯得如夢似幻。
居高臨下,兩邊分別是擺放着座位,中間有一處溫泉一般的水潭,水潭前面是一大塊的空地。空地上擺放着各種桌案香爐之類的,想來是一會兒要進行祭拜什麼的儀式。
一大波人有條不紊陸續從兩邊的假山小道中穿行而來,該站的站,該坐的坐。
龍祺緊跟在她旁邊,殷勤地關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是王子的心上人。
被衆女羨慕嫉妒恨的感覺太酸爽了,有木有。
(本章完)